“華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的原因,我看不透你,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你笑容下隱藏的是什么表情,我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只是這些話,她沒說出來。
“那你明白什么?”他做到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眼角含笑問。
“我明白立場,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們就是相對的,那次你……,我用自尊換取了天源十天的安穩(wěn),到現(xiàn)在為止,這種相對依然存在,人人都說,華任是商場的浪子,閱女無數(shù),我不相信,像我這么平凡的能入的了你的眼。”
“是呀,華任的女人可是從聊城排到華北,無數(shù)的女人迎合我,其實你也可以,或許這樣,我會放過天源。”他沉思片刻,勾起嘴角淡淡的說。
“絕對不可能,我討厭和無數(shù)的女人玩勾心斗角的游戲,討厭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與其這樣,還不如不愛。”
“如果愛了呢?”他走過去,深如寒潭般的墨眸凝視著她。
“愛?”她勾起唇角,對上他的眼,從他深邃的瞳孔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蒼白,自己的驚措,自己的慌亂。
趕緊轉(zhuǎn)過頭,傷心了,也不要讓別人看見,暗自舔舐傷口只是自己的事情,拉起一抹諷刺的笑:
“愛?每個人都說愛,我爸爸愛我媽媽嗎?那是愛吧?愛是會變的,當(dāng)愛情從一個人身上轉(zhuǎn)換到另一個身上,哪還有傳說中的天長地久?”
那個將愛天天掛在嘴角的人,離開有多長時間了?竟然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那天漫天大雪,在她的肩頭堆積了厚厚一層。
“蘇小姐的愛真是高貴,記得那次,蘇小姐還不是為了天源,要把自己賣給我嗎?”他帶著痞痞的笑容,聲音里甚至還帶著一股玩笑的錯覺,依舊是優(yōu)雅自如的表情,像是說今天多云轉(zhuǎn)晴。
但是,對于蘇閱來說,卻如同挖開了她藏在心底的痛,還能看到汩汩的鮮血。
從心口一直蔓延到全身,那天的決定果然會成為取笑她的借口,終于,終于到了這種地步,只是,她不會忘記,這所有的一切是誰造成的,心痛一分,對韓書賢怨恨就多一分。
“華總?cè)羰窍胪嬗螒颍埐灰疑衔摇!彼Φ某冻鑫⑿Γ陲椥睦锏耐矗恐皇敲銖姷目蓱z,痛?哪來的痛?沒有愛哪來的痛?
“你知道,一般的女人總是喜歡纏著男人,蘇小姐應(yīng)該是個另類……”
“我不是女人嗎?”她輕輕的打斷他的話,此刻連憤怒的語氣都發(fā)不出來。
“你是,我一直都知道。”他輕笑,眼帶戲謔。
心里的沉重突然讓她透不過氣來,心里隱隱的希羿開始慢慢的瓦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如果不問他,是不是就會這樣一點一點的和玩著打太極的游戲。
終究等到有一天,他膩了,不想玩了,灑脫的轉(zhuǎn)身離開,像是所有一切都是遙遠(yuǎn)的夢境。
如他,或許有一天見面了,還會嬉皮笑臉的叫蘇小姐。
“請你離開吧。”她無力的窩在沙發(fā)上,指著門。
“你一定要和我吵架嗎?”他嘆一口氣,走過去想將她抱住,卻被她閃了過去。
他頓視了她片刻:“不要和秦離走太近。”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自始自終都沒有提起酒店里那個女人半句,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她諷笑一聲,蘇閱,莫非你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不,沒有,可是心里的寒痛是什么?是因為你渴望的溫情嗎?只是她知道,以后或許都不能那么和諧了,游戲,她現(xiàn)在還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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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遇到了一個色狼,她NND居然敢占老娘便宜,要不是看他有點姿色,老娘一定要撕亂那張臉。”齊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一時間,大廳安靜了下來,其他人食客也都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看著她們,舒亞踢了她一腳,她才尷尬的笑了一聲,小聲說: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左擁右抱,還不忘調(diào)戲像我這樣的良家婦女,這年頭好男人都死哪去了?”說完又氣憤憤的大喝一口熱牛奶。
又看向蘇閱,揚了揚手中的牛奶問:“哎,蘇閱,你和秦離怎么認(rèn)識的?”
蘇閱一愣,怎么認(rèn)識?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見齊琪已經(jīng)陰沉了臉,用從未有過的表情認(rèn)真說:
“蘇閱,在聊城,90,女人的目標(biāo)無非兩個,一個是華任,一個是秦離。但是蘇閱,他們都不適合你,華任會讓女人傷心,秦離會讓女人傷身;若說傷心是間接的傷害,那么傷身是直接的血淋,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會讓人痛不欲生……”
夜里,蘇閱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齊琪的話像蠱一樣在她耳邊纏繞。
第二天,蘇閱準(zhǔn)時起床,偌大的羽絨服將她小巧的身體包裹在內(nèi),背起背包,一個人打車悄悄的去了東江。
她拒絕了華任的邀請,并不代表說她不會去,她的打算是,今天既然開放,她自然有足夠的理由進(jìn)去白蒼殿,白蒼殿是她心中的夢想。
聊城冬天天亮的晚,到達(dá)東江的時候,天才剛大亮,整個景區(qū)都被薄霧籠罩,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人。
售票處的女人正在打瞌睡,聽到蘇閱的聲音,睜開朦朧的睡眼,挎著臉,念念叨叨的嘀咕:
“大清早,游魂呀!要不是聽說華裔的總裁華任會過來,打死我今天也不和蔡大姐換班,這天兒,凍的人要死。”
打了個哈欠,又繼續(xù)說:“諾,給你,全景區(qū),現(xiàn)在沒有導(dǎo)游。”隨后向她身后晃了幾眼,驚訝的問:“你一個人去吧?”
“是呀!”蘇閱淡笑,她貌似來的太早了。
“露水重,路滑,你自己一個人當(dāng)心點。”隨后又低下腦袋趴在桌子上,“也是,不是單身,一個人怎么會大清早的來東江,哎,你不是為了看華少吧?這年頭小姑娘都不學(xué)好。”
忽然想起什么,抬起頭看向已經(jīng)走向遠(yuǎn)處的蘇閱,大喊一聲:“哎,等一等,我還沒登記呢,回來,快回來。”
蘇閱看著她,無奈的瞇起眼睛。
“姓名?”
“蘇閱!”
“身份證呢?拿出來。”
“什么時候開始要身份證了?”蘇閱皺眉問。
“新規(guī)定。”售票員耷拉著眼皮,瞄了一眼蘇閱,只是,在瞄了一眼身份證,臉色如變色龍一樣換上和藹的笑容,諂媚的問“你真的是蘇閱?”
“你當(dāng)我販賣假證的呀?麻煩你能快一些嗎?”
“不好意思呀!蘇小姐,這是你的附加票,祝你旅游愉快。”
看著蘇閱的身影慢慢的融入到薄霧中,她才拉下那伸長的脖子,揉揉眼睛使勁瞄了一下經(jīng)理囑咐再三交代下來的事情,甚至怕她忘記還留下了真筆。
身份:蘇閱,聊城XX路XX號,免費贈送白蒼殿、千瓊樓、連城閣、焚日河的附加票。
“這么大的面子,鐵公雞掉毛了?居然會免費開放圣四,今天太陽會從哪出來呢?”她抬頭看看天外,自言自語的念叨一陣,又看了一眼時間,還早,又繼續(xù)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