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閱的生活恢復了正途,像以前一樣,和齊琪、舒亞一起逛街吃飯。
華任像是從她的世界里突然消失了一樣,自從東江回來,就再也沒有見到。
天源的事情,她一無所知,但是收購的消息,卻像是突然平息了一樣,整個世界突然變得安靜而平祥。
蘇閱坐在位置上怔怔的看著手機,一個星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沒有收到他的信息,就像在聊城一個小小的城市里,兩條平行線,活了二十多年,卻從沒有碰過面一樣。
心里空空的,夢里總能想起他耍賴的場景,和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你好!蘇閱小姐,你的鮮花,請簽收一下。”一位年輕的男人走了過來,恭敬的遞出簽收單,笑看著她。
蘇閱抬頭看了一眼,眉頭輕皺起來,心里暗腹怎么又來了?
據說這個男人是花店的店員,從前天開始,每天上午十點鐘準時報到,第一天的時候,他拿著五十朵紫玫瑰說找蘇閱,把蘇閱嚇了一跳。
“能告訴我這花是誰送的嗎?”蘇閱看著他問。
“不好意思,我們有不透露客戶隱私的義務,卡片上有留言,您可以看一下,或許是您的愛人。”他說的彬彬有禮。
這是別人的職業,蘇閱也不好意思過多為難他,只好提議的說:
“那麻煩你告訴他以后不要送了。”
蘇閱示意的瞄了一眼垃圾桶,昨天的花全部了扔進了桶里,此時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他自然明白蘇閱的意思,抬眼看了一眼被摧殘的花瓣,淡然一笑,委婉的拒絕:
“不好意思,客戶已經訂了一個月的量,若是能夠見看到他,我一定轉告他您的意思。”
蘇閱打開卡片,寄語與第一次的相同,只有簡單的一句‘希望你快樂’,旁邊一個玩偶娃娃的畫像,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送花員剛走,洛雨就詭笑著趴了過來,瞇著小眼,嘿嘿的笑起來:“閱閱,有心人哦,誰呀?嘿嘿,新男朋友?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說呢?”蘇閱攤攤手,一臉的無奈。
中午,剛吃好飯,女巫一道指令,將大家全部召到了會客大廳。
原本可以休息的一個小時,硬生生被女巫變換成免費會議時間,將黑暗的奸詐的行為進行的光明正大。
會客大廳里,其他部門的人基本都到了,交頭接耳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討什么。
偶爾這邊一絲絲聲音傳過來,那邊一點點竄過來,總體結合起來,總裁今天要到了。
正當大家不耐的時候,女巫的一句話讓大家安靜了下來,她雙手掐腰,聲嚴厲色的說:
“不管你哪個部門的都請安靜一下,一會總裁到了,看見你們這樣子,成何體統?”
坐在旁邊第一位的是銷售部的經理,男人臉上有些尷尬,按年齡,他比女巫大;按資歷,他比女巫老;按權利,各部門獨立管理,互不干涉,他雖是經理卻能與她平級。
而此時她卻越庖代俎,看著手下紛紛看向他,一份憤憤不平的姿態,臉上更是尷尬,無奈因為女巫最近和總裁辦——夏醇克走的近,而且兩人關系曖昧,他只好心里嘆息,低下頭佯裝無視。
正當大家無奈搖頭的時候,清脆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將剛安靜下來的氣氛打破,大家幸災樂禍著看著蘇閱。
蘇閱看了一眼手機,是蘇曄打來的,對著女巫氣的發黑的臉,安靜的走了出去。
“請大家把手機全部關機以示尊重。”女巫歪歪嘴鄙笑一聲,單皮小眼陰測測的看著蘇閱。
涂滿口紅的嘴唇扯出一個陰損的笑容,蘇閱,以后你可別怪我,今天你讓我下不了臺面,明天我就讓你丟人現眼。
想到前幾日夏醇克問她,你們部門是不是有一個叫蘇閱的女孩,她心里就怒火直冒,蘇閱,這下我們的梁子結大了,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女不能伺兩夫,你好過,我就難受,為了不讓我難受,只有不讓你好過了。
“喂,媽媽,有什么事嗎?……”蘇閱拿著手機走到最角落最安靜的樓梯旁。
“是蘇閱嗎?你媽媽撞車了,請盡快到聊城第一醫院。”
“喂,喂,喂……”蘇閱心頭一緊,正欲開口問話,卻發現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留在耳邊的是無盡的嘟嘟聲。
滿腦都是那句清脆的聲音,你媽媽撞車了,恐懼無限放大,她手無舉措的不知如何是好,慌亂的從樓梯跑了下去,竟然都沒想起這是十樓,坐電梯會更快。
氣喘噓噓的跑下樓,慌亂的跑到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催促著司機快點。
這時才發現,臉上一片濕涼,竟然是自己的眼淚,自己害怕了,比上一次自己差點被綁還要可怕。
親情的血緣牽動著神經,腦袋里依然出現蘇曄躺在血泊中,伸手無援的情景,嘴里喃喃暗念:“媽媽,你千萬不要出事。”
剛跑到醫院一樓大廳,就看到一群警察和兩個女人在交涉什么,蘇曄坐在旁邊的靠椅上,單手忖著太陽穴,滿臉的疲憊。
蘇閱站在大廳門口止住了腳步,恍如隔世般看著蘇曄,眼淚嘩嘩的留下來,竟無語凝噎。
無數的人從她面前經過,她卻感覺自己被釘在了原地,動不了腳步,視線穿過淚簾,落在蘇曄的身上。
直到半晌,蘇曄才抬起頭,看到入口的蘇閱后,疲憊的臉上牽起皺紋,看著蘇閱悲喜半參的小臉,眉頭揪起,蘇閱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