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和老夫有什么關系,都和你沒有關系!”江蒼冷冷答道。他不喜歡鉗蝎看孩子的目光,總感覺鉗蝎在算計著什么極其惡毒的東西。
鉗蝎微微一抬手,長蜈蚣,扁壁虎,胖蟾蜍,綠蛇女四人突然飛身將江蒼圍了起來。
江蒼一手牢牢抱住嬰孩,另一只手暗暗從袖口取出銀針,警惕的瞪著四人。
“前輩不要緊張,我們沒有傷害前輩的意思,只是我們老大對這孩子很有興趣,想抱一抱,不知前輩可否同意?”綠蛇女笑的撫媚,卻不知做作的讓人討厭。
江蒼厭惡的斜睨了一眼綠蛇女,冷哼道:“你們都已經圍上來了,不管老夫同不同意,你們不是都要將孩子抱走嗎?又何必假惺惺的!”
綠蛇女捂嘴仰頭笑了起來,瞇起眼道:“看來你老還不是老糊涂,既然知道我們勢在必得,識相的,就將孩子交給我,不然等等打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失手傷了這漂亮娃兒的小臉!”
“嘿,你別說,這孩子還真是漂亮,細皮能肉的,一定很好吃!”胖蟾蜍不禁舔了舔圓厚的嘴唇,他除了好色,極大的愛好就是吃人肉了,現在一看這孩子白白嫩嫩的,不由肚子也隨著咕咕叫了起來。
江蒼抱著孩子的手緊了三分,托付自己照顧孩子的那對年輕夫妻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自己向來很遵守承諾,況且對方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其實這孩子的爹娘一看就是不平凡的人,但對方不透露真實身份,江蒼也懶得去問,畢竟自己也瞞了人家,現在既然答應他們好好照顧這孩子,就絕對不能讓這孩子受任何傷害。
綠蛇女看出江蒼以被胖蟾蜍的一番話激怒了,暴虐的瞪了胖蟾蜍一眼,低聲咒罵道:“你這混蛋,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唔?”胖蟾蜍忙捂住嘴,小心的看向鉗蝎,果然此時的鉗蝎眼神冰冷,胖蟾蜍不禁顫抖了起來,雖然知道老大不會要自己的命,但是有的時候懲罰倒是更生不如死!
本若敵方不出手,江蒼不會先發制人,但現在為了保護這孩兒,江蒼一個反手,袖中飛速射出四道銀光,因為內力催使,四道銀光突然散開,射向四個方向。
銀光射向長蜈蚣的枕骨穴,扁壁虎的風府穴,綠蛇女的天柱穴,胖蟾蜍的藏血穴,這四個穴道都在腦后一個區域內,正是四人的四大要害穴道,若是這銀光擊中他們,恐怕四人不是死就是癱瘓終身。
千鈞一發之際,只見一旁的鉗蝎突然伸出手掌,他手帶鐵手套,掌心的手套居然成紅黑色,四道銀光瞬間被他掌心的吸力一收,盡數收入他掌內。
“還是奉勸前輩不要隨便動手,若是晚輩沒有充分準備是不會前來的。”鉗蝎笑的溫文,眸光卻無一絲笑意,甚至是冰冷。
江蒼略微驚愕的看向鉗蝎的鐵手套掌心,恍然道:“原來是火焰磁石,怪不得連老夫的內力都視若無物。”
江蒼一生心系醫術,還未成為谷主之前,就被稱之為醫癡,本來憑他的神針游絲這一招,無人能夠近身,加上他對人體各大穴位的了解,一眼便能看出每個人的致命穴道,在江湖上也沒有人敢為難他,現在這唯一的本事遇到了克星,別說保護這孩子,連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老不死的,知道我們老大的厲害了吧!若是你乖乖求饒,說不定老大還饒了你這老命!”胖蟾蜍再度管不住嘴。
只聽“嗙!”的一聲,接著是胖蟾蜍抱著頭的可憐模樣,以及長蜈蚣那永不變表情的長臉。
綠蛇女不禁笑出了聲,戲謔道:“胖蟾蜍,你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嘴,早晚會被打成傻子!”
胖蟾蜍哀怨的看了綠蛇女一眼,轉而委屈的低下頭,再不敢多說什么。
江蒼知道自己敵不過對方五人,蹙眉看向鉗蝎,沉聲道:“你們是來找老夫麻煩的,和這無辜孩兒無關,不管你們要如何對付老夫,讓老夫把這孩兒送到山下安置后,老夫會自來領教。”
神醫谷歷代有谷規,神醫谷絕不能讓女子踏入,神醫谷中種植了很多稀有的藥材,歷代認為女子身有血腥(月事),會和一些珍惜藥材犯沖,可能會導致藥材失去其藥效。
所以今日江蒼才會裝扮樸素,想去尋找這座山下的一對老夫妻收養這孩子,過去江蒼曾醫治過這對老夫妻,因為那男子過去是在皇上身邊當差的公公,先帝去世后,他則出了宮,和對食的宮女隱居了起來。
這無根之人再怎么治也生不出子嗣,但這對老夫妻卻一直夢想有個孩子,所以江蒼決定將懷里孩子送去那對老夫妻那里,江蒼能斷定他們會對孩子很好,卻沒想到今日會在此遇到五毒散人攔截。
鉗蝎淡淡一笑,依然虛偽恭敬道:“我說過此次前來要送給前輩一份厚禮,并無傷害前輩的意思。”
江蒼蹙眉之際,綠蛇女猶如蛇般靈敏快速,一把將他懷中的嬰孩抱過,江蒼想要上前搶回孩子,卻被長蜈蚣扁壁虎提起左右手,架在半空。
“鉗蝎,若是你敢傷害這孩子半分,老夫不會放過你!”江蒼怒目圓睜,掙扎不出,只得憤憤吼道。
看著這個在視人眼前穩如泰山的神醫江蒼慌成這樣,胖蟾蜍笑得不亦樂乎,這種勝利感一直都是他最喜歡的,讓那些高高在上之人露出錯亂慌張的模樣,實為一件爽事。
綠蛇女抱著嬰孩,扭著水蛇腰走到鉗蝎身邊,鉗蝎淡淡看向她手中的嬰孩,目光對上嬰孩的雙目時,鉗蝎不禁蹙眉,這孩子的眼神為何讓自己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腦海閃過一身紅衣,鳳目妖嬈的容顏,鉗蝎飛快將目光轉移開,冷聲道:“也不用找人試毒了,這孩子對江蒼很重要,就用這個孩子試毒。”
綠蛇女猶豫了一下,從腰中解下一個綠色的荷包,從中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在陽光的照射下,藥丸中隱約流淌著綠色,灰色,桔紅色,黃褐色四種流光色。
“你要做什么!”江蒼暴虐吼道。
鉗蝎淡淡一笑,眼神示意綠蛇女將藥丸給嬰孩服下。
綠蛇女看著懷中嬰孩那可愛的模樣,心下有些不舍,卻在鉗蝎嚴厲的目光下,不得不將藥丸強行塞入嬰孩的口中。
嬰孩漂亮白皙的小臉突然變得有些扭曲了起來,臉上分別出現黑色,綠色,灰色,桔紅色,黃褐色五種顏色的線條,似乎是這些顏色在臉上的血脈中流淌,流淌的同時會帶來劇痛,那不是一個嬰孩所能承受的痛。
嬰孩哇的大哭了起來,也許感受過這劇痛后,這孩子就不會覺得別的痛有多痛,不會再輕易哭泣。
孩子的哭聲像一把一把的利刃,一聲一聲的刺疼著江蒼的心,江蒼沙啞低沉道:“你們為何對一個出生不久的孩子都如此心狠!”
鉗蝎依然笑的儒雅,他溫文道:“這些年,我們所煉制的毒,前輩都能輕松解除,這讓我們感到很慚愧。所以我們五人花了不少時間煉制了這顆藥丸,想試試前輩是否依然能夠輕松解開!這份見面厚禮不知你老可滿意?”
“畜生!”江蒼爆出了粗口,惡狠狠的瞪著鉗蝎,若是眼神能殺人,也許鉗蝎已經死了千萬次了。
鉗蝎使了個眼色,長蜈蚣扁壁虎兩人放開江蒼,綠蛇女將孩子還給江蒼,五人輕功一閃,便消失在了山道上,就連殘柳樹上的毒蛇也都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