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楊悠雪驚訝地看著他,“王爺!她可是下毒,差點害死王爺啊!”
眾人也驚訝了,不解地看向他。
“不、不會的,紫玉不會這樣做的。”賀依玄眼神受傷地搖搖頭,喃喃道,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王爺!”江玉錦有些無奈,走過去,認真地說道:“那賤婢確實給王爺喝的茶里放了水草毒,罪證確鑿,那賤婢現在抵死不認,也只是在做垂死掙扎!上次王爺打獵的時候不是被鬼域水蛇咬了么?說不定也是那賤婢搞的鬼!這賤婢,一定要處死!”
江玉錦的這番話,像是在把這件事情解釋給一個小孩子聽,好讓他能接受,如此清楚,傻子都能明白。
“不……”賀依玄低下頭,神情難過。紫玉是他的貼身丫鬟,除了楊悠雪,就紫玉對他比較好了,叫他怎么能接受紫玉害他的事實?
淡云看向伊湘年,對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直接處死紫玉。賀依玄就像一個天真善良的小孩子,固然是接受不了殺人的,如此,她也就不方便直接說殺死紫玉了,暗中解決掉即可。
伊湘年接收到了淡云的眼色,輕輕地點點頭。
“果然,還是要殺死紫玉吧?”楊悠雪低著頭,喃喃道。
賀依玄一聽,猛的抬起頭抓住伊湘年的手,神情激動,“不!不能殺紫玉!不能殺!不要殺人。”
“王爺……”伊湘年看向賀依玄,眼神復雜。
“唉!”楊悠雪嘆了一口氣,似是感嘆,“她害了王爺,你們一定不能容忍她的存在吧?”
江玉錦不耐煩地看了楊悠雪一眼,“那個賤婢該死。”
“不!不可以!不準!不準不準!”賀依玄更加激動了,抓住伊湘年的手猛的一緊,眼里閃過害怕和瘋狂,“不可以殺人!不可以殺人!”
眾人微微一驚,從沒看過賀依玄這個樣子,如此堅定,不容拒絕。他一直以來,是懦弱傻氣、沒有主張的傻王爺,可是現在,誰也無法把他當傻子。
淡云眼睛微瞇,手放在他因激動而聳動的肩膀上,眼神深意地看著他,“有些人,留不得,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賀依玄卻猛地打開她的手,瞪大眼睛,“不準!本王說不準!不準!誰敢違抗!”
眾人一驚,微愕幾秒過后,便低頭,恭敬道:“是。”或許皇家的人,無論你是傻還是聰明,骨子里,都有一種令人折服的氣質,讓人不敢反抗。
淡云只是皺著眉,深意地看著賀依玄,沒有說話,沒有服從,也沒有反抗。
賀依玄吼了過后,似乎才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剛才做的有些可怕了,一點都不像自己了,只得呆呆地睜大眼睛,“我、我、我不準你們這樣殺害人,這樣是不好的……”他的聲音到后面,越來越低了,不敢去看淡云。
“是啊。”這時,伊湘年開口了,看向淡云,“云妃,此事還有蹊蹺,若紫玉真的想害王爺,為何要做的那么明顯?王爺喝過的有毒的茶,也一直擺放在紫玉的房間里,沒有收拾,就像是等著人來發現似的。不過,雖說如此,紫玉還是有嫌疑的,為了王爺的安全起見,我們可以不殺紫玉,但要拘禁她,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您看如何?”
伊湘年不愧是伊湘年,這個建議提的很圓滑,既照顧了賀依玄誓死不殺紫玉的意愿,也照顧了淡云的意愿,可謂是兩全其美,讓人容易接受。
賀依玄聽了,看了看淡云的臉色,猶豫了一下,便弱弱道:“是、是啊,可以拘禁紫玉,不一定要殺啊。”這幾天和淡云的相處,他一直是處于下風的,淡云說東,他不敢往西,而現在,他卻如此大聲吼淡云,下意識里,他是怕的。
淡云卻冷淡地看向眾人,“我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既然紫玉嫌疑難逃,就得殺!”她一直想揪出潛伏在王府里想害賀依玄的人,而紫玉最有嫌疑,她寧愿錯殺一百,也不愿放過一個!
她堅定冰冷的聲音猶如一重錘敲擊在每個人心上,讓人心寒。連江玉錦也不由得背脊發涼,她平時已經夠強硬刁蠻了,沒想到,淡云比她更狠更絕!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賀依玄身體一顫,怕怕地不敢看淡云,身子往伊湘年身上靠。
伊湘年眼里閃過復雜,表情卻還是平平淡淡,道:“云妃,抱歉,其一,我們還沒有確確實實的證據證明那毒就是紫玉放的,其二,王爺有令,不得殺紫玉。”他的聲音堅定不容懷疑!伊湘年一向是王府實際的掌權者,他的話一出,那就是事實了。
對于這個結果,眾人心思不一。江玉錦眼里明顯是不滿,而楊悠雪,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淡云嘴角揚起不屑的冷笑,看向伊湘年,“我已經和你說過水蛇之事,你還要作此決定,那隨你們!”她說著,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一抹衣袂揚起。
伊湘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深意。確實,她和他說了兇手如何利用雪球和特殊的香味來害賀依玄的,他也同意她寧錯殺一百也不愿放過一個的想法,但,王爺的意愿才是他的最高意愿。
*
走廊上
“主子,等等奴婢……”淡云從賀依玄房間里走出來之后,臉色一直不太好,腳步也走的飛快,紅映有些費勁地跟在她身后。
淡云突然停下了。
“哎呦!”紅映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淡云的背,正疑惑主子怎么突然停下來了,順著淡云的眼神,她不解地看著前面,眨了眨眼睛,“地牢?”前面不是地牢的所在地么?主子怎么會來這里?
淡云看著前面,嘴角出現一抹壞壞的笑意,“紫玉沒事了,我們應該去恭喜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