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魅音進來,桃兒小茶放下手中的事情福了福身,道聲:“魅音總管好。”
魅音點點頭后走到楚某人身邊,柳兒看少爺沒有醒來,不敢出聲,只能站起身來福了個身。
卻沒有想到柳兒手一停,楚大少爺就醒來了,其實她根本沒有睡著,只是很享受這樣的時光而已。
看見來人是魅音,這個清麗的女人,趕緊討好的站起身來。
“嘿嘿,魅音你怎么來了,快點坐下來吧,這個搖搖椅做得很好呢。”
魅音走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不料這搖搖椅就像是不倒翁一樣,無法讓她坐直身體。
“欸,你要像我這樣。”楚大少爺坐回自己的那張椅子,身子斜斜垮垮的靠著,一只手撐起腦袋,看著跟她隔著一個桌面的魅音。“放松一點就好了。”
放松下來靠著搖搖椅坐下來,魅音笑著說:“你的想法真是太奇妙了,這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你都能想的來。”
她指的是那些沙發(fā)、席夢思等等。
“嘿嘿,還好啦,你這樣說我很不好意思誒。”
“你還會不好意思啊。”魅音輕笑,打趣道。
“當然嘛,人家臉皮薄啊。”
柳兒從房間里面拿出一個杯子來,里面裝著一杯果汁。
“你喝喝看,這是橙汁哦,現(xiàn)榨的很好喝,美容養(yǎng)顏。”
“你這個大少爺?shù)闹饕庹媸菍映霾桓F啊。”
“應該的啦,不然怎么對得起我這顆聰明的腦袋呢?”
“你呀。”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這幾天宮主的身體養(yǎng)得差不多了,只等明天夜和影回來。我剛剛把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所以過來看看你,看還有什么要注意的沒有。”
“沒有了,哪里那么多注意啊,既然首劑藥物有效,那接下來就好做了啊,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明天會快很多的。”
“那就好,你今天要多休息,不然明天你會吃不消的。”魅音還記得上次提取藥物成分之后,楚少爺?shù)姆磻菢拥膹姸葘λ粋€不會武功的人來說確實是太大了。
“是啊,少爺你今晚要早點睡覺,不能那么遲了。”桃兒走了過來,擔憂的說,“少爺什么都好,就是半夜三更的也不睡覺,盡在那兒看書,白天也不見少爺有多勤快。”
“可是我以前都是比這個還晚啊。”拜托才十點多就睡還算太遲啊,以前她都是玩電腦晚到十二點才準備睡覺的。
“少爺……”桃兒叫著:“難怪你白天都起不來,整天昏昏沉沉的想著睡覺。”
“好啦好拉,今天晚上我會很早就上床睡覺的,這樣可以了吧。”
“那還差不多。”
看著楚少爺和丫頭的互動,魅音好笑的吃著紅棗糕,看著一室溫暖。
“你真是我們冷月宮的福星,宮主身負我們所有人的希望,如果他就這么走了,所有人都會崩潰。”
魅音清冷的聲音響起,楚大少爺坐起身來,把腳掛在手把上面,雙手托腮看著魅音,“夜,亂、影從小與他一起長大,他們經(jīng)歷過什么我雖然不知道,但是卻可以想像得到,那么小的孩子互相扶持著走過來,這一路,如果不是他,他們又怎么走得下去呢?尤其是青和朔,當年東方老宮主執(zhí)意跳下懸崖的時候他只有十八歲,一個溫潤的年紀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那時候冷月宮里面有幾百個這樣年紀的孩子,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老宮主撿回來的,每個人身后都有一段不可磨滅的過去,如果不是他一粒擔負起來,可能今天就沒有冷月宮了。”
魅音的視線開始模糊,好像是在想象起那個時候的樣子,迷茫的看著遠方。
幽幽地,繼續(xù)說到:“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一個無堅不摧的冷月宮宮主了,從小我與朔就不住在一起,因為他是爹爹的私生子,在那樣的名門望族中容不得這樣的孩子,他本不該出生,奈何造化弄人。”
私生子?不像啊?
“當年他娘被我的祖母一碗毒藥賜死,拋尸荒野,沒有想到被一位采藥的醫(yī)者救下來,他很有天賦,等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只有十六歲,那個時候祖母病重,醫(yī)石無藥,只好貼榜找醫(yī)術好的大夫,朔就是那個時候走入我的生命的。當時我只有十三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看見朔居然和掛在爹爹宜居樓里面的一位夫人有八分相像,便去詢問爹爹。誰知道卻因此為他埋下禍根,我不知道他曾經(jīng)受過什么樣的傷害,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三年后,我拒絕爹爹給我挑下的婚姻,被爹爹打入地牢,在地牢中我不小心觸碰機關,居然發(fā)現(xiàn)了朔。地牢的下面是一個禁錮朔的地方,不見天日,只有一盞燭火。朔在里面被桎梏三年不得脫身,我不知道那三年朔是如何過來的,當我?guī)е叱瞿莻€地方的時候,他居然不再愿意與人觸碰,甚至是眼神上的觸碰。我們從皓月國一路逃離南上來到蒼國,直到遇見易。”
“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同樣的冰冷,沒有溫度,有時候,有些人只要一眼就能認定一個人為一生的朋友,他們就是屬于這樣的人。”
“此后我與他們一起進入冷月宮,我不放心朔,我想,我應該補償他一些什么,一樣是爹爹的孩子,他與我,天差地別。”
講到這里,魅音整個人好像飄渺虛無了起來,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不見,我有些傷感的看著,這個女人,用她柔弱的肩膀背負了太多了。
看著她,望進眼底。
陳小楚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腳邊,然后蹲下來。
輕輕的抱著她,不敢用力。
她伸出微涼的雙手,回抱著這個陽光一般的人兒,把臉靠在她的懷里。
樹上一片黃了的榕葉,打著旋兒,飄落她的肩頭。
那秋意十足的黃,落在她暗紅色的衣衫上,居然耀眼的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