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楚看了一眼,李凌已經(jīng)不在了,也對,此時此刻他一定是在下面看著依依唱歌呢。估計東方朔子墨也以為自己和小李子一起在樓下,所以并沒有急著去找我。反而安靜的坐在秋意廳里面,休養(yǎng)生息。
東方朔和子墨都是屬于安安靜靜的人,不喜歡喧鬧的地方,幾天來,也了解了李凌的為人,因此也就放心的讓他單獨跟著陳小楚一起去瘋,反正小楚也不是第一次來青樓這種地方。
桃兒見此,立馬走到自家少爺身邊。扶著她的另一邊手,眼里面沒有戒備,反而是一種敬重。
樓下傳來的聲音悠揚婉轉(zhuǎn),延綿不絕。
一曲終了,掌聲雷鳴。
陳小楚往后看去,只來得及看見那個依依的側(cè)身慢慢的退了下去。
最終,她還是沒有看見。
“少爺?!碧覂捍驍嚓愋〕腻谒?,陳小楚拉回往后看去的視線,看見東方朔和子墨站在眼前。
“多謝慕容公子送回小楚,真是感激不盡?!睎|方朔抱拳,打著太極。
“東方朔,我回來了?!毕胱叩綎|方朔的身邊去,可惜天不從人愿,慕容拓的手沒有一絲一毫要放開的意思。
慕容拓看著掙扎的人兒,眉頭皺了起來。
陳小楚可不去管他是不是不高興了,不禁腹語道:開玩笑,剛剛是你的地盤所以不敢反抗,現(xiàn)在到了我的地盤,還有我不敢做的事情嗎?
“喂,放手了。再不放咬人了?!?/p>
慕容拓看了陳小楚一眼,深深的,像是大海一樣,有著難以言喻的情愫。陳小楚有點發(fā)懵,這是什么眼神啊,沒有見過。
陳小楚咽了口口水,當(dāng)然沒有那個膽子去咬,只好繼續(xù)由著他。
“從今天開始任秋跟著你們。”慕容拓看著東方朔說,語氣平淡而肯定,不容置疑。
陳小楚正在想著,這算是怎么一回事?任秋又是誰?就見到那個和子墨打過架的石頭雕像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了,嚇得往慕容拓懷里鉆,這個人跟鬼魂一樣,居然是飄進(jìn)來的。
“多謝慕容公子的好意,只是我們一路旅游,停停走走的居無定所,恐怕不是很方便讓這位壯士跟著?!睎|方朔推托著,陳小楚心里面想著,慕容拓說出來的話怎么可能收回去。
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任秋的加入了,好像慕容拓說的任何事情都是天經(jīng)地義一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看著慕容拓的側(cè)臉,棱角分明,就連垂落在一邊的頭發(fā)都顯得張揚,陳小楚心里某個位置開始松懈。
“東方公子放心,不管你們到哪里我都會貼身保護(hù)楚小姐的?!?/p>
任秋回答著,這句話的意思是,不過東方朔同意不同意,他都要跟著了,以他的武功無需任何人的同意,沒有人可以決定他的去留。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同樣的不容置疑,不讓人有反駁的機(jī)會。他走到陳小楚的旁邊,恭敬的站著,桃兒被他一擠,自動離開身邊,扶著的手也抽了回去。
陳小楚看了一眼桃兒,果然是個墻頭草,隨風(fēng)倒。
看人家氣場強(qiáng)勢就不敢反抗了,人家東方朔和子墨多多少少都有表示反抗的意思,她倒好,直接就伸手讓人了。
“你個狗腿子。”瞪著桃兒。
“少爺,您別怪我,這不都是您教導(dǎo)有方嘛。”桃兒諂媚的笑著。
慕容拓滿意的看了一眼桃兒,桃兒立馬收起諂媚的表情,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不敢直視慕容拓的眼神。
陳小楚一見,又樂了。
“別再讓我看見你受傷,乖乖的游玩就好,知道嗎?”
慕容拓的聲音傳來,陳小楚立馬規(guī)規(guī)矩矩的點點頭,立著軍令狀:“是,長官。保證完成任務(wù)?!闭f完自己又笑嘻嘻的,覺得自己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幼稚呢?
“恩?!标愋〕牫鰜砹?,這個字發(fā)出來的聲音,指的是很滿意她的表現(xiàn)。
一邊的東方朔看著這一幕,不動聲色,也不再多說什么。唯有子墨,仍然黑著一張臉,不滿的看著,眼神在陳小楚和任秋之間徘徊,眼里的戒備沒有絲毫的放松。
陳小楚在想,子墨是不是在估計著她和任秋的較量,然后等慕容拓走了以后,就立馬殺了任秋,順便把尸體埋了。
慕容拓說完,看了一眼任秋,任秋立即頷首,走了出去。
待到慕容拓走了之后,桃兒立馬又狗腿的來到陳小楚的身邊,賊溜溜的說:“少爺,你怎么又遇見慕容公子了,我還以為你是和那個李多情一起去看表演了呢?”
“一邊去,剛剛怎么沒有見你這么關(guān)心我,現(xiàn)在來不及了?!?/p>
慢慢的走向桌案前,陳小楚拿起了一壺酒來,對著嘴巴就往里面倒,唉。
她有種感覺,遇見這個慕容拓,人生一定會改變些什么的,可是現(xiàn)在她無法去拒絕這樣的誘惑,雖然危險,可是總會不自覺的去靠近。
想通了這一點,陳小楚就忍不住要怨恨自己的人格,真是窩囊!
當(dāng)天晚上,青樓里繼續(xù)歌舞升平,依依唱了一首歌之后,就下臺去了,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一些其他的表演,可惜陳小楚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心情去看了。關(guān)在秋意廳里面,喝著悶酒,東方朔好像有些明白陳小楚心情的轉(zhuǎn)變,陪著她喝酒,不問什么。
陳小楚喝了很多的酒,想讓自己醉了,卻發(fā)現(xiàn)越來越清醒。
于是很無賴的裝醉,想要在青樓里面撒潑打滾,結(jié)果人家媚娘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啊,人在這種風(fēng)月場所里面叱咤風(fēng)云的時候,她還在埋首于希波克拉底的文字之下呢。
在慕容拓的交代下,媚娘直接安排他們到后院的廂房里面休息,還讓人送了一個超級大木桶,放了花瓣和香油東西在里面,香氣四溢,陳小楚洗了個美美的熱水澡之后,昏昏欲睡,就在桃兒努力的幫她擦干頭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起床,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的那些酒,到了第二天才開始見效,起床以后腦袋反而有些重,整個人乏力的很。
李凌一早就啟程去找神樂,陳小楚知道之后當(dāng)然是樂得同意,帶上這個混小子的條件之一她可沒有忘記。依依的歌聲已經(jīng)是沒有聽到了,再見不到那個很牛逼的樂師,豈不是吐血了。
“少爺,我去給你熬一碗醒酒湯吧,不然這么難受可怎么辦啊。”桃兒站在身后,幫陳小楚揉著太陽穴,陳小楚靠在椅子上面閉著眼睛,腦袋還是不太清醒。
“桃兒你去吧。”東方朔走到陳小楚的身后去,接手了桃兒的工作,桃兒屁顛屁顛的跑去熬湯去了。任秋果然如他所說的形影不離陳小楚的左右,她很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這個人就睡在自己的屋頂上面,當(dāng)然了,這不是她發(fā)現(xiàn)的,而是子墨告訴的。
見到東方朔的舉動,陳小楚就知道,東方朔有話要說了,這一路上,東方朔已經(jīng)沉默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