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治鐘一口一個“毒婦”,把玉夫人氣得七竅冒煙。她是毒婦,他為何還要娶她?把她利用個干干凈凈就要休了她,沒門!
“夫君,你眼里只有晚兒,難道柔兒就不是你的女兒了么?柔兒那里比不得她這個賤種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聽到玉夫人這么形容項君晚,項治鐘氣得不行,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把玉夫人拍飛,“晚兒是我的女兒,你少在這里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趙月如帶她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五歲,誰知道她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趙月如是個賤人,搶了我的位置,她也是個賤種,是趙月如和別人的野種!”
“夠了!”
項治鐘一聲咆哮,震得所有人耳朵發(fā)麻,玉夫人掙脫項君柔的手,沖到項治鐘面前,“不夠!遠遠不夠!如果不是我跟姐姐苦苦相求,你會是大將軍么?項治鐘,你不要忘了你有今天,是誰給你的——”
玉夫人這話,徹底激怒了項治鐘,他大手上前,箍住玉夫人的脖子,將她提到空中,“毒婦,你給我閉嘴!今天我休定你了!”
“咳咳——”玉夫人兩只腿在空中使勁掙扎著,臉也越來越紅,“項治鐘,你說我是毒婦,你的心何嘗不是毒似蛇蝎?你……你背叛柏太子,你以為這件事沒人知道么?項治鐘,你若休我,我……我會讓人知道當年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做的好事!”
玉夫人嘴里的“柏太子”,讓公孫長卿很是吃驚。
這皇位原本是輪不到他父親公孫楠的,當時的太子公孫柏一表人才,文武雙全,是聞名天下的賢德太子。若公孫柏沒有出事,滄月國如今的皇帝應(yīng)該是公孫柏,而非公孫楠。看著玉夫人漲紅的臉和痛苦的表情,公孫長卿心里突然有種假設(shè),莫非公孫柏的死并不簡單,而是和項治鐘有關(guān)?
果然,項治鐘在聽到“柏太子”后,眼神閃爍。他提著玉夫人大喝一聲,將她丟在地上。
“來人,將玉夫人關(guān)進佛堂,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放她出來!”
玉夫人被摔得七葷八素,在聽到項治鐘的話后,她看向項君柔,“柔兒,去找皇后娘娘!快去找皇后娘娘來救我!”
“誰也不準出去!”
項治鐘讓人拽走了玉夫人,隨后看向項君柔。
“爹,爹爹,娘親沒有冒犯您的意思——”項君柔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兇悍的父親,雖然項治鐘并不疼愛她,可對她還算不錯,今天他肯定是氣壞了,項君柔甚至在項治鐘的眼里看到了殺氣。
“爹爹……”
“你們都下去吧——”項治鐘揮了揮手,“都下去!府里的事情交給環(huán)夫人,都下去吧!”
環(huán)夫人沒想到項治鐘會把內(nèi)務(wù)交給自己,心里自然高興,帶著項君燕給項治鐘行禮后退了下去。至于其他人,也看出了將軍心情不好,害怕他的火氣蔓延到自己身上,也一個個離開了翡翠居。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公孫長卿才想起手中的圣旨,連忙打開宣讀起來。公孫楠賞給將軍府一些明面兒上的金銀珠寶,又給了項君晚一個太平郡主的頭銜。
聽到“太平郡主”的封號,項君晚微微一笑。太平?難道是希望用這種安撫手段,讓將軍府息事寧人,就當燕王的休棄是一場鬧劇,從此兩相太平么?
“恭喜太平郡主!”公孫長卿走到項君晚面前。剛才的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公孫長卿現(xiàn)在才知道項君晚在將軍府過得是什么日子。
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公孫長卿有些內(nèi)疚。正因為他休了她,她回到將軍府才會被人這般踐踏,說起來還是他對不住她。公孫長卿心中對項君晚的種種不滿和怨恨,在剛才全部消失殆盡。
“如果太平郡主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到燕王府找我。”公孫長卿想給項君晚一些補償,這樣他心里至少好受一些。
“那就請你趕快在我眼前消失!我們將軍府不歡迎你!”
項君晚拿了圣旨,轉(zhuǎn)身不再看公孫長卿。她這般不給面子,讓公孫長卿很是尷尬。又見項治鐘也是一副很不喜歡自己的模樣,公孫長卿訕訕一笑,說了聲告辭,離開了將軍府。
偌大個地方就剩下四個人,“晚兒,來,讓爹爹看看你!”項治鐘對項君晚招了招手,等她走過去,項治鐘一臉慈祥的笑容,和剛才完全不同。
“晚兒長大了,爹爹真高興!”
項治鐘眼里的神情很復(fù)雜,項君晚看不清楚。他似乎很欣慰,可欣慰之余又好像很擔憂。不過不管如何,這個爹爹通過了她的考驗,他今天的表現(xiàn)足以勝任父親這個角色。
“爹爹,你這次回來呆多久?”
“太后壽誕之后我就要回去……”
“爹爹下次出去帶上我吧!我還沒見過大好河川,我想出去走走!”項君晚實在是不愿意留在將軍府和這些女人們勾心斗角,那樣簡直是浪費人生。
她的這句話讓項治鐘感到意外,可意外之余更多是欣喜。“晚兒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好!爹爹答應(yīng)你,到時候帶你走遍滄月國!”
將軍府里的熱鬧被飛霜打聽了出來,匯報給了鳳九。
“少主,項治鐘出身貧賤,因為有膽有識,得到了柏太子的欣賞,將他留在身邊。柏太子迎娶百里采薇,項治鐘就是衛(wèi)隊隊長。您說,柏太子的死是不是和項治鐘有關(guān)啊?”
飛霜噼里啪啦說了很多話,鳳九卻低著頭撫弄著懷里的銀狐,“飛霜,我讓你打聽夫人的下落,不是讓你八卦別人的家事。”
“少主,您不好奇么?”
“不好奇。不管公孫柏因何而死,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干嘛為一個死人浪費時間?對吧,小銀!”鳳九懷里的銀狐聽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連忙抬起頭,用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鳳九,小爪子趴在他手上,腦袋一點一點。
“你看,小銀都懂這個道理,飛霜啊,你連小銀都不如了——”
“少主,我的話不是還沒說完么!”飛霜喝了杯茶,潤了潤嗓子,“少主,將軍府被燒的翡翠居背后就是遇到夫人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