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整理好一身嬌艷的橘紅色衣裙,芙蓉面,彎葉眉,含著秋波水潤的雙眼也染上了一抹世俗,不復以往的飄渺,現在到好似沾染了俗氣。幾步走來卻是搖曳生姿,扭腰擺臀倒是做作了。
初雪身旁的小丫鬟從很久之前就跟在身邊了,也是她身邊最長的一個人了,免不了多了一些特權。小丫鬟為自家的小姐有些不值,“其實夫人根本不需要去向王妃請安,王爺根本就不寵幸她。”聽聞柳家小姐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她擔心小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初雪面色一冷,“這話萬萬不可再說。”
“可是,夫人……”接下來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去了,即使再不服,可是小姐不允許說,她就不敢再說。雖然她很怕小姐,但是卻也是她對自己最好。
初雪面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意,真真切切的溫暖的笑容,她溫柔的理順小丫鬟的發絲,話雖然說的心不在焉,可是眼睛里的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這話即使我們兩個人也不可再說,你永遠不知道敵人埋伏在哪里?知道了嗎?”
小丫鬟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然不是很了解具體的意思,但是小姐勸告的是不會有錯。
“明白了就好,那我們去柳園,萬萬不可再多說話了。”得到小丫鬟的點頭,初雪才滿意的點點頭,踏著細小的步子款款離開。
經過柳園的丫鬟通報,好久沒有回話,她也不禁有些失了耐心。新王妃是否給她一個下馬威呢?就算是,她也要接收著,但是她此刻的嘴角卻沒有了方才雍容華貴的淺笑。
“初雪夫人,王妃不見了。”內堂,丫鬟跑得有些氣喘吁吁,可見是找了不少的地方。
初雪眼兒一挑,“什么叫不見了?會不會是進宮請安還沒有回來?”
丫鬟焦急的搖搖頭,“不是的,王妃請安之后回來了,奴婢瞧見了。”王妃無緣無故的說自己又餓了,讓她準備了一些吃的糕點,方才她一個接著一個園子找了,就是不見王妃的身影。
這讓王爺知道可怎么辦才好?王妃,還有兩個丫鬟就這么不見了,他們柳園這群奴婢一個也別想活命了。
“也許,王妃是出去逛逛也不一定。”初雪聽聞王妃不在,倒是心里舒坦了一些,總好過在還要擺譜的好吧!
丫鬟干脆咬牙,噗通的跪在了地上,霎時一張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初雪夫人,你可要救救奴婢們,王妃是留書出走的。”從懷中取出被臘封的完好無損的信封,南宮宸親啟。
王妃書寫,他們可不敢隨便亂拆,初雪握在手里也猶如燙山的山芋,她更加不敢拆,興許拿給王爺還要連帶著怪罪自己也說不定。
不,絕不能讓王爺討厭了自己!
說不定還能說她是來找茬的,這王府里興許每個人都以為她是來示威的,雖然她有著那么一丁點的意味,可是卻沒有想過就這樣做了替罪羔羊,柳翩然的離去在別人的眼里,一定與她逃不了干系。
眼神冰冷,閃過一絲的慌亂,恨不得把手中的信箋揉成一團。心里暗吸一口氣,出口的話語猶如二月的寒風,割的每個人猶如抖落飄零的落葉,站都站不穩。“方才的事情誰都不許說,本夫人是好心提醒你們,王爺的心情不是很好。”小丫鬟,奴才們各個點頭贊同,這個是有目共睹的,聽說王爺今早在王妃這里受了委屈離開的。
“所以,王妃現在走了,你們一個也脫不了干系。”話落,大家不約而同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響頭,齊呼:初雪夫人饒命,初雪夫人饒命。
她故作優雅的扶手,“你們把王妃的書信放回原處,等到中午十分午膳時間,拿著這封書信去交給王爺自己處理。王爺若是追究下來了,就說王妃倦了,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不許任何人打擾,剩下的自己會說嗎?”眼神一凜,一屋子丫鬟奴才無不點著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奴婢們(奴才們)知道怎么做了?”此時,見證了大家的默契,真不知是不是天大的諷刺。
初雪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想要保命,你們也知道該怎么做了吧?那么今天,你們又看見本夫人來到柳園了嗎?”
集體人搖頭,“沒有。”也許大家認準了王爺討厭王妃,所以肯定不會向王妃核對事實的真相,才這般肆無忌憚的說謊。
南宮宸從宮中回來之后,就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總算在午餐時間告了一段落,明天就可以出發了。午膳想好好犒勞自己,雖然他并沒有去柳園,但是卻來了春雨閣,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在初雪這里安靜的吃頓飯。
柳翩然的懲罰留到下午,怎么也要讓她長個教訓。
只是,這碗才端起來,柳園的小丫鬟在總管的帶領下急忙跑來哭訴,王妃不見了,留書出走了。
南宮宸緊蹙眉頭,拆開信箋,書信內容一目了然,他想看不懂都不行,啪的一掌拍向了桌子,頓時斷裂成兩半,就連初雪也嚇得臉色一白,躊躇在原地不知該不該上前安慰。
“王妃什么時候不見的?”輕輕柔柔的,卻好似山頂的鐘聲撞擊心房,嚇得小丫鬟的心跳陡然一停,連目光都變得恐懼不已。
小丫鬟結結巴巴的回答,“王,王妃進宮回,回來之后說自己累了,想要歇著,命令誰也不許打擾,之后,之后什么時候消息失的,奴婢真的不知道。求王爺饒命,饒命。”
南宮宸恨得咬牙切齒,一雙媚眼不停放射著攝人的寒芒,好你個柳翩然,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本王若不是此時有要事在身,你以為你能逃的了嗎?
有本事消失了,就一輩子也不要回來。
當然這話柳翩然聽不見,聽見了一定跑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初雪擺擺手,示意小丫鬟離去,看見這手勢跑得比誰都快。初雪陪著笑臉,“王爺,不要生氣,身體要緊,初雪讓翠兒再去準備一桌菜。”
南宮宸冷著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的說道,“飽了。”被某個死女人氣飽了,他氣的哼哼幾聲,拂袖而去。
初雪只能癡癡的看著王爺的背影,卻不敢阻攔,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最后視線回歸到了地上那張信箋,上面頂多是兩個字,兩個標點,簡介明了,怪不得王爺會生氣。
事,離。(有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