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沒有回話,只為兩人沏了茶端至他們面前的茶幾位置擺放好。
連寂淮后腰靠向沙發背墊,冷眼看著裴裴淡漠道:“柳絮剛回國,她暫時會住在思謹園。”
都已經帶回家光明正大親熱了,他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裴裴心里明白,連寂淮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只是在宣判結果。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驀然抬了眸,正巧與男人那雙暗黑的眼瞳交接,道:“那是你的事情,不必告訴我。”
已經一年,她早便習慣了忍耐。
她知道,柳絮與他以往在一起的所有女人不一樣。結婚以來,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都只會在外面風流快活罷了,他從來都不帶其他女人回來,但這次不一樣。
明明知道結果是這樣的,她的心卻還是像被細針刺過一般疼痛。
她清晰地記得,他們新婚的那個晚上,爛醉如泥的他帶著滿身酒氣把她壓在身下,指尖撕碎她禮裙便直接沖入她身子的那一刻,她耳畔響起的是他一遍遍呼喚著某人的名字。當時她因為喝了點酒,身子也處于疼痛不堪的狀態,聽得并不太真切,但她想,也許他呼喚著的便是柳絮的名字吧。
連同兩個月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里,酒醉的他在她身子里橫沖直撞之時,一次次地說著“對不起”。當時她以為他是對她心存愧疚還歡喜了好一陣子,后來她無意從他西裝口袋中看到一張倫敦退回來的名信片時才知曉,原來是她會錯了意。
現在她更是徹底明白了,為什么這次去倫敦出差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要他都堅持要自己抽身前去,原來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柳絮的諒解繼而接她回來——
“興叔!”聽到裴裴的回話,連寂淮沉下了臉,往著門口位置冷聲叫喚。
“是,少爺!”思謹園的管家朱興剛過不惑之年,平日最識時務,此時聽到連寂淮呼喚,連忙從門外小跑著走了進來。
“把柳小姐和我的行禮都搬到我的房間去。”男人冷聲下命令。
他的房間?那其實也算是她的房間吧……現在,他要跟柳絮住在里面了嗎?
裴裴美眸輕輕一眨,眸光對上男人的墨瞳。那人目光波瀾不驚,似乎還隱隱帶著譏誚。
柳絮眉尖輕蹙,漂亮的小臉糾結在一起,伸手扯了一下連寂淮的手臂,道:“淮,別這樣……”
“興叔,馬上去做!”連寂淮打斷了柳絮的言語,犀利的目光橫掃在朱興臉上。
朱興臉色有些難看,轉臉往裴裴那邊看了過去。
裴裴偏了臉,淡淡道:“興叔,聽少爺的吩咐,也順便幫我把東西搬到一樓東邊的客房。”
尋一個離他最遠的地方,這樣避著就便好。眼不見為凈!
“是!”朱興連忙點頭,轉身便令人幫他們搬行禮。
“現在你倒是成了可以主宰這個家的主人了。”連寂淮冷冷一笑,忽然霍地站了起身,手臂往著女子的肩膀狠狠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