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漠白擔心事情不會就這么輕易完結,但是現實證明她可能是想多了,這幾天太女那邊全無動靜,二皇女也仿佛銷聲匿跡了般,皇宮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樓漠白聳聳肩,罷了罷了,庸人自擾。
正當她完全放松神經之時,皇宮里又來人了,還是上次的薛大人,還是那一副笑吟吟的精干模樣,當樓漠白見到薛大人的時候,心里就已經明白了幾分,嘴角微微勾起,事情,果然還是沒完,只是隱忍不發罷了。
第二次來到皇宮,一路之上坐在軟轎里的樓漠白都閉目沉思,不發一語,來到皇宮之中,并沒有來到上次的御書房,這一次薛大人帶著樓漠白來到了一座豪華奢侈的大殿之前,薛大人笑吟吟的看著樓漠白,樓漠白不禁又多看了眼前這個大殿幾眼。
仿若是一間閃閃發光的寶物,窮極奢華,每一處細小之處都彰顯富貴,樓漠白微微低下頭,抬步走了進去。
“是漠白么?”聲音自殿中內室傳來,樓漠白靜了靜心神,走了進去,入了內室,樓漠白微微有些驚訝,看著主座之下坐著的另一個人,樓漠白輕啟聲音,“大姐?”
太女坐在女皇的手側方,看著進來的樓漠白微笑的點點頭,面上是說不出的清風和煦,如陽光般溫暖,樓漠白看了一眼女皇,“漠白見過母皇。”
女皇眼中帶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樓漠白坐過來,樓漠白微微皺起眉頭,眼神掃向太女,太女仍是如沐春風的模樣,樓漠白站在原地并沒有向前。
“母皇,漠白坐一邊就好。”樓漠白說完,就徑直走到太女身邊坐了下來,太女看到不禁有些驚訝,有些惶恐的看了女皇一眼,發現女皇并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這才穩下了情緒。
“漠白要做哪就做哪吧。”女皇點點頭,也不再說什么,太女坐在那,黑眸微閃,如果換做是她或者二皇女,恐怕不是這一句話就能解決的,果然,她是不同的……
女皇端起桌上的瓷杯喝了一口,那雙如潭的黑眸笑盈盈的定在樓漠白身上,竟然看都沒看太女一眼,察覺到女皇的關注,樓漠白微微有些尷尬,有些不明白這女皇的心思,這么寵愛她,為什么不干脆封她為太女?何必這樣讓兩個人都尷尬為難,這不是明顯把她往太女的對立面推么?
“母皇喚漠白進宮是為何事?”樓漠白實在受不了此刻的氣氛率先打破了沉默,女皇一聽,輕輕一笑,放下了手中精致的瓷杯,黑眸微垂。
“怎么,母皇沒事就不能喚漠白了?”
“當然不是,漠白是擔心母皇日理萬機,還有抽時間來關愛漠白,身體會吃不消。”樓漠白面露微笑,淡淡開口。
女皇嘴角的笑容擴大,點頭,“果然還是漠白最體貼人,果然啊……”
這話讓樓漠白和太女的神色都有些難看,樓漠白還想說什么,但是又想這要是再開口又被這樣說,她和太女之間還是干脆做仇人算了。
閉上嘴,樓漠白坐在了位置上,只覺得有些悔意,還真是言多必失。
女皇的眼神淡然的掃過兩人,突然輕輕拍手,太女和樓漠白都是循聲望去,只見內室的一處紗帳被人輕輕掀開,盈盈走出來一個似水男子。
明目皓齒,一雙水靈的雙眼透著靈氣,紅唇小巧不失性感,柔軟的腰身,細白的皮膚,又是一美色。
“參見女皇!”男人俯身,動作有禮文雅,女皇滿意的點點頭,男人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黑眸垂下,似乎是有點嬌羞。
太女眼中劃過贊賞,樓漠白則是覺得寒風陣陣,這男人莫非……
“漠白,此男子如何?”
樓漠白掃了男子一眼立刻收回了視線,“佳人,甚好。”
“不凡,你覺得呢?”
太女眼中的贊賞那樣鮮明,語氣都帶著一種傾慕之姿,“如此佳人,如此氣質,不凡生平僅見。”
女皇微微沉默了幾秒,突然開口,“既然不凡都覺得此男奇佳,送給漠白也算配得上了。”
什么!樓漠白錯愕的抬起臉,滿眼的不能相信,還送?她家里那三個已經是極限了,還要塞男人給她?
太女迅速看了樓漠白一眼,黑眸暗下,“母皇所言甚是,不凡也覺得如此。”
甚是?如此?樓漠白只覺得心中一團無名火,她不要男人,不要!“母皇,請聽漠白一言!”
女皇閑閑的看了樓漠白一眼,似是明白她一定會出聲,點點頭,樓漠白站起,眼神看了一眼對面那個美男,然后轉身,對著女皇說道,“漠白府上已有三位側君,漠白已經知足,如此佳人漠白已沒有多余心力愛之憐之,還望母皇思量,別唐突佳人。”
“哦?漠白的意思是不要了?”
樓漠白微微思索了幾秒,最終點下頭,“母皇的心意漠白自知,但佳人恐不能收下。”
女皇沒有說話,只是拿起瓷杯低頭淺淺啄了一口,頭也不抬的開口,聲音平淡無波,“既然如此,來人!”
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威武女人,身上都是一副冰冷鎧甲,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參加陛下!”
“把他拖出去,斬。”
剛才還略帶嬌羞的男人此刻卻是花容失色,面色慘白,樓漠白心中錯愕萬分,太女也頗為驚詫的抬頭,女皇只是悠然的坐在那,彷如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威武女人立刻動作利落的架起男人,一路拖了出去,也許男人是受驚過度,直到被拖出去之后才發出陣陣求饒,“陛下,我無罪啊,為何斬我,陛下!”
樓漠白站在那里,只覺得陣陣冷風從隙縫侵入身體,首位上的女皇嘴角甚至還有著一絲笑意,而就在剛才,她的一句話,一個男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居皇位者,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