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漠白淡淡轉身,看到眾人火熱的目光后有些失笑,把手中的蕭放到男人手上,男人接到之后陡然握緊,手掌輕輕顫抖,雙眼迸射出一種近乎崇拜的狂熱。
“敢問小姐,此曲可有名字?”四男中的一個恭敬的開口問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把這首曲譜要到手!如果有可能的話……能夠得到她的指點一二,那醉仙閣的身價就會成倍增長,而他們四個……也將有更高的待遇!
樓漠白微微一笑,轉過身子,迎著緩緩微風,放眼青湖湖面之上,“此曲名為鳳鳴瑤山。”
“鳳鳴……瑤山……”聽到名字,四男都是心中咀嚼,從名字就可以看出此曲不凡,四男都互相一望,彼此的心思都十分明了,他們想要這個曲譜,只是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如若憑他們的技藝怕是百分之一都彈不出來。
可是……這曲譜實在精妙,就是聽也會令醉仙閣客源暴增,四男中的一個紅著臉,終是開口,“敢問小姐,能否將此曲賜予我們……小姐要什么只要醉仙閣拿得出都可以!”
“小姐來醉仙閣,我們四人一定會親自作陪,小姐要求盡會做到。”
四個男人中的一個說出這話,眼中似有暗波流轉,才情之人都是令人傾慕,何況是有著這等才情,就算樓漠白的五官平凡,在此刻也是令四位樣貌絕佳的男人傾心不已,只是他們都自知自己身份,已經配不上這樣的人,所以也只能有所暗示的邀請,心中只盼樓漠白能夠來上幾回。
樓漠白失笑,搖搖頭,“曲譜在下贈予,不求報酬,既然四位也是懂音律之人,在下相贈也無可厚非。”
一聽曲譜會贈給自己,四個男人都是面色一喜,但是樓漠白話中的疏遠也讓他們都心思灰暗,想想擁有這樣技藝之人如果來醉仙樓也未免不符合身份,他們也只是妄想罷了。
“那就多謝小姐了。”四個男人盈盈俯身,都抬眸看著樓漠白的身影,那身淡然水墨,給人一種風雅之感,盡管五官平凡,卻讓人著迷不已。
船舫上的其他女人早就撇去了原先的鄙夷和不屑,一個個都收斂神情,看著樓漠白的眼神隱含欽佩,她們一個個都是不學無術之人,見到有如此才情之人不免都敬佩不已。
察覺到眾人的眼神大變,樓漠白只是笑笑,眼神掃到杜月書身上,看到她復雜而又憋屈的神色,樓漠白的心情真是好上加好。
“杜小姐。”樓漠白的聲音讓杜月書差點沒從原地上彈起來,小眼睛看向樓漠白,雖然不像其他人那樣欽羨,但是不屑和鄙夷也淡去許多。
“你、你喊我做什么!”
樓漠白輕輕一笑,這人,真是有意思。“杜小姐可還記得在下剛才的話?”
杜月書小眼睛猛然一瞪,驚魂未定的瞧著樓漠白,她、她、她難不成真要自己跳湖!自己可是京城太守的女兒,她敢!
“杜小姐可曾說過,如果在下出丑,在下要主動跳湖?”
杜月書嘴一撇,“那是自然!”
“那杜小姐可曾記得,在下也說過,如果未曾出丑,就請杜小姐水里走一趟。”
“你……白墨!那都是戲言!再說我是京城太守之女,你讓我水里走一趟我就走一趟,你當我什么人!”
“京城太守之女又如何?”樓漠白淡淡的反問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沒有人知道樓漠白是誰,但是憑著她的一身才情也讓人折服,那些起初還看好戲的小姐們現下倒是有些擔心起樓漠白來,紛紛使眼色過來,但是樓漠白全部視而不見。
“白小姐,這事就算了吧,都是戲言,何必當真。”四男一看也知道不能惹惱杜月書,怕樓漠白招來麻煩,也忍不住開口。
“白墨,我告訴你,縱使你音技超群如何!在我的面前,你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兒!讓本小姐跳湖,誰敢!”杜月書此刻也狂傲起來,見到眾人畏懼她的神色很是受用。
看到樓漠白一身傲骨,似是不想服輸,四個男人都有些焦急起來,杜月書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萬一真是要惹上麻煩,這……
“在下方聞美妙簫聲,敢問可是船上的某位所奏?在下仰慕不已,特此前來!”一道清朗聲音驟然響起,眾人猛然望去,這才發現一艘很大的船舫不知何時已經朝這兒駛來。
杜月書看到立在船舫外邊的人小眼睛頓時一亮,臃腫的身子三兩步就擠了出去,拱手行禮,對著來人一臉諂媚,“王小姐也來游湖?”
樓漠白瞇眼看去,說話的是一個神色充滿英氣的女人,一身白衣有幾分儒雅但也難掩鋒芒,王小姐看到杜月書的瞬間皺起眉頭,“杜月書?怎會是你……方才所聞之曲難不成是你……”
杜月書嘿嘿一笑,雖然也很想臉大的攬下,但是有這么多人她實在不好意思,只能干笑幾聲,“當然不是在下……”
王小姐一聽,眉頭舒展,如果真是這杜月書,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掉頭離開,“請方才彈奏此曲的人前來一見!”
杜月書點頭稱是,立刻回身走向船內,看著樓漠白的神色夾雜著幾絲嫉妒,“白墨,你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能得到王小姐賞識,去吧,王小姐要見你!”
樓漠白眉峰一挑,王小姐?這又是哪家的?看杜月書的神色似乎對方來頭不小,不過來頭再大,讓她出去見她就見?
樓漠白沒有出去,反倒是退后幾步坐到了椅子上,對著杜月書吐出兩字,“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