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沉寂許久的元天集團忽然間興奮了起來,上至經理級人物,下至跑腿小妹,只要性別是女的,無不精心打扮,堪比選美大賽。
上午九點,正是上班的時間,但是在元天集團內,最熱鬧的不是辦公室,而是女廁。
“聽說總裁忽然來今天上班,我可以好好表現,說不定總裁會……”一個穿著性感吊帶群的年輕女子,正對著鏡子,細致地補著妝,那雙嫵媚多姿的眸子閃著興奮的亮光。
一邊,一個同樣時髦的女郎,正整理著衣裝,斜著眼掃視了一下,眼露輕蔑,諷刺道:“哼,就憑你?”
“你這是什么意思?”年輕女子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盯著身邊的時髦女郎,憤恨地怒道。
時髦女郎正想反駁,不料卻被一股外力猛然撞開,被擠到了一邊,迅速變臉,兇狠地喝道:“喂!你做什么?!”
已經占據了有利位置的女人,根本就聽不見她的話,一個勁地補妝。
時髦女郎恨透了這種被忽視的感覺,上前一步,猛然扯著那女人的單薄的衣衫,美艷的臉龐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你拼什么推我!”
那女人被這么一扯,也燃起了怒火,大手一揮,打落了那只讓她妒忌的纖細白皙的手臂,“我是推你了,怎么樣!?”
時髦女郎被如此一喝,雙眼睜得大大的,上前狠狠起打了對方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像是一聲信號一樣,一場女人之間的斗爭即將開場。
“賤人!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樣?!”
被打的女人沖上前,一場混戰就要開始,可是卻被一聲清厲的嗓音打斷,“怎么,不用上班嗎?”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古板的正裝,淡妝靜雅,和圍成一堆的女人截然不同。她輕輕瞄了一眼就要打成一團的兩個女人,走到洗手臺前,冷淡地說道:“對不起,請讓讓。”
圍在洗手臺前幾個年輕女子連忙退到一旁,一雙雙美麗的眼睛中,閃爍著畏懼還有……妒忌。
“怎么,不打了?”女子一邊洗手,一邊微笑地問道,“如果不打了,那么就請各位回去工作。”
被打了的女子狠狠地瞪了時髦女子一眼,然后轉身離開,圍在一邊的其他人也紛紛散開,只留下時髦女子不肯離去,最后在女子冷厲的眼光下,也不得不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句充滿妒忌和憤恨的小聲低語:“哼!只不過是總裁的玩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這一句話雖然說得很輕,但是卻如同驚雷一樣,讓洗手臺邊的女子——舒研猛然一顫。
她抬頭,緊盯著鏡中那張美麗卻缺乏生氣的臉,牙關緊咬,雙唇緊抿,良久良久之后,才輕輕卻決然地吐出一句話:“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說完之后,轉身走出了洗手間,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總裁辦公室內,元昊宇坐在高背椅上,桃花眼盯著手中的那份報告,眸底掠過一絲心疼。
這二十年來,她竟然過的如此……
二十年前,那個雨夜,她離開景家后,被送到了孤兒院,一個月后,被一對華人夫婦收養,帶到了美國,本來可以過平凡幸福的生活,但是僅僅三天,因為養父母車禍身亡而再一次被送回孤兒院,兩年后,因為不堪孤兒院的虐待,逃了出來,年僅十歲的女孩在最骯臟的貧民區生活,直至十八歲……而后……
元昊宇放下了報告,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不用看也知道,一個一無所有的女孩到不久前他見到的衣著光鮮的女人,她所經歷的艱辛和苦難可想而知。
那天,在驚訝過后,他立刻讓人調查那個女人,景曉晨,她真的是景曉晨!那個一直以來都被所有人認為已經死了的人。
忽然間,二十年前,那個雷雨夜,雨中女孩凄厲的叫喊聲,那消失在雨夜中孤寂而悲涼的身影忽然間浮現在他的眼前。
元昊宇倏然皺起了眉頭,為心中那莫名的疼痛。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這個女人出現這樣的情緒?因為母親臨終前的遺言嗎?
“總裁,這里有一份資料需要你簽名。”舒研不解地看著整閉著眼的元昊宇,俊逸的臉上有著讓她驚訝不已的疼惜。那種疼惜即使是她,一個跟在他身邊數年的女人,從未得到過的。
視線緩緩移向了平放在桌上的報告,那上面,有著一個女人的照片,即使不是元昊宇身邊有過的最美的女人,但是只是看了一眼,舒研的心里忽然間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來源于女性的直覺。
因為這個女人得到了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疼惜!
這個女人是誰……
元昊宇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桃花眼中泛起了冷笑,順手合上了那份報告,勾起邪魅的嘴角,接過她的文件,看也沒看地簽下了大名。
“總裁,怎么今天突然來公司?”舒研壓抑不住心里的好奇,試探地問。那個女人,是他看中的獵物嗎?
她一直很清楚,他身邊的女人,永遠不會只有她一個,可是……舒研眼底掠過一抹決然!心里重復著多年來的誓言——元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所以,這個讓他花費這么多心思調查的女人已經被她列為第一障礙!
“舒研,你記性似乎越來越差了……”元昊宇輕皺著眉頭,說道,語氣不急不慢,卻明顯讓旁人感覺到他的不悅。
舒研心里一驚,微微垂首,恢復了平時冷靜淡薄的模樣,“總裁,舒研沒有別的意思。”雖然是在解釋,但是有些欲蓋彌彰。
元昊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事可以出去了。”
“是。”舒研順從地點頭,正想轉身,卻停了下來,垂著頭欲言又止。
元昊宇當然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邪邪一笑,飽含深意地說:“小研,你知道我喜歡乖巧的女人……”
舒研猛然一驚,倏然抬頭看他,“我……”
“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元昊宇淡淡地說道,然后一副慵懶的模樣,拿起一堆積成山的文件,批閱起來。
景家大小姐的事,她以為他什么也不知道?
舒研心里一寒,強做鎮定,“總裁,我先出去了。”然后起步走出,那響亮的腳步聲比以往急促了幾分。
元昊宇抬起眼眸,陰沉了幾分,或許,他該清理一些他身邊的女人……
在城市的邊緣,一家鄉村旅社中
喬橙正舒適地躺在一間雅致木屋的長廊的躺椅上,手中同樣有著一份報告,和元昊宇手上的一模一樣。
翻看著上面的報告,那二十年來的點點事跡。
如果那一夜,她沒有被媽咪的車撞到的話,也許她會想報告中說描述的那樣。
是媽媽在天之靈的保佑,讓她遇見了媽咪和喬瘋子,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可是卻無法撫平她心里的傷。
丟下了那份精心設置的報告,起身走到欄桿邊,看著面前的一片淡紫色的桔梗花。
桔梗花,媽媽最愛的花。
微風徐徐傳來,帶著燥熱,喬橙合上了眼,嗅著淡淡的花香,平靜寧然。
那份報告想必已經到了她想給的人手里,如今,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順著設計好的方向走下去。
景家
景老太爺滿臉陰沉地撿起兒子驚慌之下丟在地上的文件,翻開一看,不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枯槁的手飛快地翻著。
“爸爸,我求你,放過她吧。”景文修望著父親越來越難看的臉,雙眼泛著淚水,懇求道,顫抖的聲音中滿是內疚和自責,“曉晨……曉晨……她是我的女兒啊……您的孫女……”
一直被他寵在手心的小雅只不過是幾個月的荒唐,就被他鎖在閣樓里不見天日,那曉晨呢?他會放過她嗎?即使他從未承認過曉晨,他會讓一個可能威脅到景家聲譽的人存在嗎?
這一次,他依然沒有辦法保護她嗎?
景老太爺五指一握,手中的報告被緊緊地捏著,陰森地看了兒子幾眼,然后轉身拄著拐杖上樓,那微駝的背影仿佛透露出某種堅決。
(謝謝981545397的朵鮮花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