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絲光線消失在地平線,小村子東邊的破廟中有忽閃忽現昏黃的火光亮起。
我拿著一只木棍挑著火堆,讓火燒得更旺一些,“師父,為什么不能在那個大叔家住一晚呢?”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為什么放著能遮風避雨的房子不住要來睡破廟?師父看起來是個很正常的人啊?
師父靠在一旁的草堆上,似乎很是認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閉上眼睛,淡淡的說了句,“快睡覺吧!”
“哦。”我乖巧的應了一聲,不再詢問,找了處離火堆近的地方躺下,一天的勞累,我已經快要虛脫了,沒有什么精力再說話,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黑夜中,師父閉上的眼睛重新睜開,閃著精光的黑瞳像只伺機而動的獵豹般滿是警惕,“出來吧!”
一個肥胖的身影從外面閃進來,身形如同鬼魅,卻不是白日的那個賣茶人。
火光跳躍,給幾人打下陰影。
“你是魔教中人。”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師父平靜的面色在瞬間變得凝重。
來人哈哈大笑,但那聲音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的暖意,“南云真人果真是有眼力,今日前來并非是來找麻煩的,只是敝主人想請這位姑娘去門中做幾天客而已。”說話間,來人便出手向著師父襲去。師父眼疾手快的出手阻擋,卻不想來人只是虛晃一招,閃電般的轉了個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袖中射出一條灰色長綾將火堆旁睡夢正酣的人兒卷至腋下,眨眼間便消失在原處。
師父急匆匆的跟了出去,但那人卻是如同飛天遁地了一般,倏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風拂過,我蹲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兩手托腮,思前想后也想不出這是個啥地方,明明是和師傅在破廟里休息來著,怎么一覺醒來又換了地方?而且這附近我都逛遍了,竟然走不出去,實在是太奇怪了。
“丫頭!昨夜睡得可好?”
抬頭,瞧見一張胖胖的肥臉,笑得快擠出皺紋兒了,我當下便認了出來,這個人不正是昨日那個賣茶的大叔么,仍舊是一身粗布衣裳,但相較昨日之下,今日明顯要干凈許多,甚至多了一種不一樣的氣質,是什么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來。
“大叔,你怎么在這里?這是哪里?我師父呢?”我有些疑惑,總有些怪怪的感覺,但又不知道是哪里怪。
彌勒佛大叔依舊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似乎很是高興,“丫頭,你一次性問這么多問題,大叔該從哪個開始回答?”
“嗯...”我想了想,“那就一個一個回答吧。”
“你師父臨時有事,讓你在大叔這里休息幾天再回來接你。”
我倍覺奇怪,師父明明是寧肯睡破廟也不讓我在大叔家借宿的,怎么會特地把我留在這里?
但大叔和藹可親的表情讓我頓時放下了戒心,反正這個大叔看起來也沒啥惡意,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輕笑間露出兩顆虎牙,“大叔,有吃的么,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