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我站在窗口遠遠觀望著聚賢莊的方向,不知道魔教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回首瞧見她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自己所在的方向,當下便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啊!”
我的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這個女子不但不懂禮儀,說話還十分大膽。她問我為何一直看著窗外,為何不愿意搭理她。那模樣似乎是很委屈。
腦中似有什么閃過,不如趁此機會問問她的來歷。
“你是孤兒?”
她搖頭,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說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眼,但最后那個朋友我聽懂了,她說的應該是父母兄弟朋友吧。
“那你家鄉何處?”我再接再厲,企圖一次性探出她的秘密。
她當即就回了一句,“你白癡啊!當然是中國。”說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她有些停頓,面上的笑容也隨之不見。她趴在桌子上,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只有兩片薄唇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知為何,我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她就應該像個猴子似地上躥下跳。
她的聲音很淡,甚至還透著一些無可奈何的悲憫,讓人聽出來她應該不是在撒謊。她說她的家在很遠的地方,遠到到不了。我疑惑,怎么可能有到不了的地方?她還說她的國家是個自由的國度,比我們古代要好很多。古代?我有些詫異,看向她的眼神帶上了些厲色。
她似乎是有些害怕了,竟然主動求饒,可以說出真相,但要求我不能告訴別人,我思肘了一陣,答應了,但是威脅她如果做出危害他人的事情就殺了她。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有微微的顫抖。
她最終是妥協了,雖然磨磨蹭蹭,但最后說出來的事情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她竟然是從幾千年以后的世界過來的人,還不小心投到一個乞丐身上。
原來如此,這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的理由。
她小心翼翼的問我會不會告訴別人,我想,就這樣嚇嚇她也好,安慰性的摸了摸她的頭,她十分的不樂意,甚至有些火大的開口,“干什么!摸小狗呢!”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對于自己的情緒絲毫不能學會隱藏。
她似乎對我的映象也不是太好,處處跟我作對,第二天就將一身的女裝全都打包送人了,只留下幾件男裝而已。實話說,她穿著小號男裝的模樣并不難看,甚至平添了幾分靈動與瀟灑。
師父一臉凝重的回來,她湊熱鬧一般的蹭上去給師父端茶送水,卻絲毫不見半分的做作,有這樣一個師妹似乎也還不錯。
當我們說要去處理魔教事情的時候,她出奇的興奮,看那模樣,似乎恨不能立馬就上魔教見識一下,我當即就給了她一個爆栗,將她還未壯大的思想扼殺掉。
當我和師父談及要將魔教群起而攻之的時候,她竟然不屑的甩頭,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但是又欲言又止。我當即來了興致,一個姑娘家能知道什么?但還是想逗逗她。
“敢問師妹高見?”
她罵我是笨蛋,說我沒讀過孫子兵法,還提出智取一說。我確實沒讀過,我只能確定那是一本兵書。我問她孫子是何人,她理直氣壯的回答“孫子是老子他兒子!”我知道她這是在糊弄我,她現在關心的一定是能不能去魔教。
果然,她立馬兒就開始詢問起師父來,師父一句話就讓她幻想破滅,我知道,她一定不是那種聽話的主兒。
不是我深謀遠慮,只是我一般有晚睡的習慣,一人坐在黑漆漆的客棧大堂中喝茶。不經意間瞥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背著個小包袱偷偷摸摸的向著門口走去,時不時會偷笑出聲。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在這樣的地方還弄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想不被人發現都難啊!
她被我發現之后,百般抵賴,我睜只眼閉只眼,放她一馬。當時我就發現,即使這個師妹沒有武功,在江湖上也吃不了多少虧。
離別的時候,我送了她一塊玉佩,那是聚賢莊的門令,她欣然接受,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但走的時候還是對我一丁點兒的留戀都沒有,甚至歡天喜地的讓我快點兒上路,我這個師兄是不是做得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