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速度很快,眼看著就到了跟前,馬車前趕車的小廝大聲的喊叫,“讓開!快讓開!你是傻子啊!沒看見馬車來了嗎!”
風小北忍不住翻白眼,在心里罵了句,廢話!要是能閃她還能這么站著嗎!她又不是傻子!
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心中一陣嗚呼哀哉的感嘆,小命休矣…。
小廝拉緊韁繩,馬兒的前蹄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踏下。
風小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幾乎就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今天真的要掛在這里了,丟人吶!怎么死也不能死得這么憋屈啊!連被誰害了都不知道,死后該找誰去報仇呢?
千鈞一發之間,一抹白影匆匆而來,面色焦急,又驚又怕,輕功并用,卻還是沒能趕上,楚風賢的一顆心也似乎要從胸口沖出。
一只墨綠色的燕子斜斜的貼著地面掠過,眨眼間,便已將風小北帶離原地,待看清楚,原來是那趕車的小廝。
小廝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松手,順便輕輕推了一把,暗自緋腹,這男人真沒用,這么點兒小事就嚇得不能動了。
挺尸狀的風小北本就站的不是很穩,再經過他這么一推,小心臟又是接受了第二輪的摧殘,天知道她是多么想大叫救命。
危險時刻,楚風賢堪堪將她接住,師兄妹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小北,你怎么樣?傻瓜,馬車來了怎么不躲?你的武功學到哪里去了?”楚風賢很焦急,問這問那。
風小北很委屈,一雙水瞬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家師兄,略帶著一絲埋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余下一雙眼睛咕嚕咕嚕轉個不停。
許久之后,楚風賢這白癡才明白過來問題的所在。
“小北,你被人點穴了?”楚風賢正要動手解穴的同時,一道略帶磁性,微啞的聲音透過青色的車簾傳出來。
“非也非也,這位小公子只是中了毒而已。”
楚風賢與風小北都是心下一顫。
中毒?
什么時候中的毒,她怎么不知道?
“兄臺不必驚慌,只是普通的百步僵而已,過兩個時辰便會自解,這位小兄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楚風賢一把將風小北橫抱起來,那小廝面露鄙色,那雙隱在簾子后的眼睛則是微微詫異。
“鄙人白玉,趕路至此,害這位小兄弟受驚了,今日要事在身,改日定當登門賠罪,不知閣下家住何處?”
見此人談吐不凡,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人之輩,人家先自報姓名,他身為江湖中人,豈有不回之禮。
“在下楚風賢,閣下承讓了。”雙手抱拳,十足的江湖做派。
“楚風賢?可是江湖中人公認的武林盟主?”里面的人微微訝異,語氣仍舊如先前那般淡定。
楚風賢也不再自謙,“正是。”
“那這位小兄弟是…。”
“是在下的師,弟。”
“久仰久仰,不知楚盟主現今下榻何處?鄙人忙過之后定當前去探望。”
“閣下客氣了,既然師弟無事,那便不打擾了,我二人明日便會離開,望有緣再聚。”寒暄幾句,楚風賢抱著風小北消失在街角處。
青色的簾子掀開一角,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但那一雙瞬子卻有怎么也掩蓋不住的精明之色。
有趣,有趣。
“阿水,去查查他們去哪兒?”
“是。”
第二日午時,楚風賢置辦了些吃食細軟,帶著風小北上了路,夕陽遲暮之時,正準備多趕些路到下一個鎮子,意外的在一個山道上遇見了白玉主仆二人,且被他們攔下了去路。
其實楚風賢并不認得白玉,那日這位白玉公子一直呆在馬車里,并未看見真容,但這站在旁邊的小廝他是認得的,故而猜出此人的身份并不難。
楚風賢抱了抱拳十分客套,心中生出一絲嫌隙,“白玉公子,若在下沒有記錯,你們昨日趕路,今日此時應該早已到達下一個鎮子了吧?”
風小北坐在馬車里,忍不住探出頭來,今日的她還是一身男裝,顯得十分嬌小,經過昨天的‘植物人’事件之后,她越來越覺得生命在于運動這句話十分的有道理。
“楚盟主有所不知,非但是鄙人不走,實在是前方突降大雨,山上的石頭滾了下來,將那狹小的山道堵塞,鄙人準備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改道而行,天色已晚,鄙人在這附近尋了一處還算干凈的山洞,楚盟主不妨住上一晚再作打算。”
風小北打量白玉的同時,白玉也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
“那就多謝了。”道了聲謝,楚風賢伸出手似乎十分自然的將風小北塞回車廂里。
“干,干嘛呀!”風小北不滿的喊叫。
“外面寒氣重,進去吧。”
風小北不再做聲,安分的呆在車里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