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院子出來,兩人又重回現實,外面世界的噪音蜂擁而至,枚兒想,要是真的能穿越,她怎么也得試試。
過了下班的高峰,一路無阻,很快到了。
“怎么換地方了,搬家了嗎?”還沒幾天呢,記得上次送她不是這兒。
“嗯。”枚兒也不多說,招手和蕭蕭再見。
“等等。”蕭蕭拉住她的手,心里真不愿放她走,輕輕把名片放到她手中,“有事打我電話。”
枚兒點點頭,把名片攥在手里,把手從他的手里抽出,轉身上樓。
……
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安琪走過來,“承平來了!”
“看到了。”枚兒心說,“這么大個地方,那么大個人,能看不見嗎?”
“每天都這么晚回來嗎?”承平臉色陰郁,“怪不得不愿回家!”
枚兒沒看他,知道他會不高興,但是——有關系嗎?好像,——沒有吧?
“你來干什么?離婚協議寫好了?”脫下外罩,懶懶的坐在沙發上,有點兒累。
“什么離婚協議?我說過要離婚嗎?”承平壓抑著怒氣,幾天來積攢起來的思念,因為她的晚歸被不滿替代。
枚兒冷冷的看著他,她可是清楚的記得,在她離開的時候,他淡漠的語氣——你可別后悔!“難道你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我說過什么嗎?”
兩人針鋒相對,安琪看躲不過,“哎,有話好好說,吵架能解決得了問題嗎?”她拿起大衣,“今天我值夜班,你們好好談談。”說完就往外走。
枚兒上前拉住她,“別走,我們沒什么好說的。”
安琪瞪了她一眼,使勁掰開她的手,“你放開!我可把話撂在這兒,你們怎么說都行,結果無所謂,但——不能動手!”其實,她很不放心枚兒的,不放心她的身體。
“承平,她的身子你知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話,沒人能饒的了你!”安琪恨恨的補了一句,轉身走了。
一室寂靜,劍撥弩張的氣氛在安琪關上門的一刻,突然不見了,誰也不說話,枚兒閉上眼睛,一天了,真的好累!
承平慢慢走近,坐在旁邊,輕輕摸著她短短的黑發,還是那么光滑,清清爽爽的味道,仿佛很久沒有聞到了,他貪婪的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呼出,輕嘆一聲:“寶貝,別鬧了,我怎么得罪你了?”
靠在沙發上,有他的獨特的氣味靠近,枚兒疲憊的感覺仿佛在家里一樣,安全靜謐的讓她昏昏欲睡。她掙扎著睜開眼睛,覺得自己一點兒斗志都沒有!“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還來問我?難道要當庭對證?職業病!
“我不清楚!”承平不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是不清楚枚兒發現了什么?
“那就不要清楚了!”心里很失望,從來都是這樣,裝聾作啞,裝瘋賣傻!以為否認就沒事了,法律上不是也有一條叫什么什么的定罪嗎?你不承認就不是你干的嗎?——證據,證據!
枚兒閉眼繼續,“你走吧,我是不會回去的,我說過了,離婚!”
“哼……”承平冷哼一聲,“你別得寸進尺,我已經來請你了,你還要怎樣?別以為我真怕什么離婚,你也別拿這個來威脅我!這年頭,誰也離得開誰!”
“是,誰也離得了誰!”枚兒被他折磨的睡意全無,又被這幾句話激的全身發冷,“要離不開也是我離不開你,你能離不了我?大律師,帥哥,到哪兒不都是被一群蒼蠅圍著團團轉!”
“說話不要那么刻薄好不好?人家誰得罪你了,那樣作踐別人。”承平最受不了枚兒敵對他身邊的人,“哦,我有個朋友就不好了,就都像你,呆在家里,誰也不打交道?”
氣,氣結!“誰不讓你和人打交道了?隨便,你愛陪那個當事人我管不著,你的當事人全是女人我也管不著,你陪你的當事人爬香山,爬珠穆朗瑪峰關我屁事!”
承平一滯!“她又怎么知道的?”語氣變緩,“什么爬山?”
“呵呵……”枚兒冷笑,“你走吧,盡早把協議書寫好。”
“你把話說清楚!”死鴨子嘴硬!
“好,你要聽是吧?”枚兒氣促,今天就說個明白,“西門承平,我們結婚七年了,我對你怎么樣?”
“很好。”實話,這句是實話,“可我對你也不錯!”
“是,你對我不錯,”枚兒點點頭,“在生活上,我們誰都沒有虧待誰。扯平!”——“可是……”
話沒出口,清眸含淚,往事一幕幕閃現……
“在情感上,我自問從未對不起你,從身體到心里。可是你呢?你能這樣說嗎?”滿腹的不平,付諸語言卻是這樣的簡單。
“我怎么不能,我對你不好嗎?你能說我不愛你嗎?”承平自己心里清楚,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對枚兒的愛,是的,他愛她,所以說的理直氣壯。
“嗯,是的,你愛我!”枚兒嘆息,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兒,讓她幾次原諒,幾番信任,幾多不舍!——“可是,你也愛別人,愛你那些當事人!”枚兒相信自己沒有那么寬容,可以大度的接納他的博愛。
“我都跟你解釋了,那是誤會。她們怎么能跟你比?”
“我不想跟她們比,她們不配!”枚兒感覺惡心,這些女人自己的婚姻不好好經營,自己的老公不好好看守,卻到處去覬覦別人的老公,破壞別人的婚姻,她們有什么資格和她相提并論?
“你怎么老提這些,你又發現什么啦?”承平知道,這小家伙肯定又發現了新的線索,否則不會這么激動。
“去問你的衣袂飄飄吧?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讓我知道你們的事呢。”枚兒把手機扔給他,那條短信她就沒刪,那條讓枚兒看空間相冊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