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那個怪物時,不管是天縱還是秦慕言都是一怔。只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怪物”,僅僅是一個男子,一個脖子上綁著巨大鎖鏈的男子。
那男子有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猶如紅寶石一般嵌在他那狹長的鳳目里,但那鮮紅的色澤,卻讓人感到血腥和邪惡。如女子般精致細膩的臉頰上,一雙艷如春花的嬌艷唇瓣讓他看上去更顯妖嬈。這男子穿著一身猶如鱗片一般的黑色衣袍,不知是不是年代久遠的緣故,那衣著極為暴露,袖子和下擺都不翼而飛。他奶白的胸口和修長有力的大腿就那么露在外面,一頭暗夜般烏黑的秀發垂到臀部,散落在前面的幾縷發絲襯得他的肌膚更顯白皙。這是一個足以令天下女子瘋狂的男子。
但天縱卻絕不在這天下女子之列,從她第一眼看到這個男子時就有一種感覺——危險!這是一個邪惡又危險的男子。但讓天縱疑惑不解的是,在這個男子身上,她居然感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這邊天縱和秦慕言看到這個被鐵鏈鎖住的男子驚訝,可是,這男子看到天縱他們更是驚訝。他從沒想過闖到這一層的居然會是這么兩個“小蘿卜頭”外加一頭未成年的小小異獸。沒錯,相較之活了幾千年的他來說天縱這幾人的確是“小”了。
“咦?”突然,那男子驚訝的出聲道,“奇怪,小家伙,我怎么看不出你修煉的等級還有元素屬性?”而后那男子又打量了一下天縱的雙手,才釋然一笑,“原來帶了遮掩屬性修為的戒指,我就說嘛,本大爺怎么會看不出……”
那男子的聲音戛然而已,他盯著天縱的右手,臉上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像是激動,難以置信,疑惑。
天縱和秦慕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時,就感到一團黑霧破空而來,把這兩人一狐包裹其中。頓時,天縱三人(原諒歡歡把小狐也當作人吧,反正他早晚都會長大的!呵呵~~)就如同陷入沼澤般,不能移動一分。
同時,那男子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天縱的身前,一把抓起天縱的右手。
“你干什么?快放開小天!混蛋!”天縱還沒說什么,秦慕言先受不了了。
“哼!你居然敢管我的事!”只見那男子隨意的抬起一只手,輕輕一扇,秦慕言就被扇了出去。
“碰!”伴隨著一聲巨響,秦慕言被砸在了墻壁上,昏了過去。
天縱了解秦慕言的修為,自然知道這一下只是讓他昏迷不醒,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她幾乎連頭都沒有回,仍舊直直的盯著已經執起她右手的男子。
“哎呀!真是無情,你不擔心你的同伴嗎?”那男子戲謔的問道。
“他又沒受傷,不需要我擔心。”天縱冷冷的回答。
看天縱無動于衷的樣子,那男子似乎很是挫敗,無趣的勾了勾嘴角。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天縱的右手上,確切地說,是那枚暗魔幻戒上,“這戒指你是從哪得到的?”
“我為什么回答你?你又有什么資格問我?”天縱面上不動聲色,但從那男子問出問題開始,腦子里就在高速旋轉,分析著男子的身份。
“資格?”那男子仿佛聽到笑話一般,眼神漸漸露出血腥,“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過一頭異獸而已。”其實,早在這男子站到她跟前開始,天縱就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著和白銀緋夜一樣的異獸氣息,只不過,這個男子似乎比白銀緋夜還要強大。
“你居然能看出我是異獸?”這下輪到那男子驚訝了,“小家伙,看來你還真是不簡單。沒錯,我是異獸榜排名第三位的暗魔血龍—幽冥。反正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告訴你也無妨。我的元素屬性是黑暗元素,是被你們滅族的暗魔一族的守護獸!”幽冥說到這兒,眼底里的血氣越發濃郁,一股近乎實質的殺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但是,讓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雖然自己對眼前這個圣門的少女動了殺機,但卻下不去手。
“被我們滅族?!”天縱聽到這兒,身上也血氣翻滾,但她轉念就明白了。現在自己是以圣門弟子的身份闖進來的,自然就是圣門的人。也難怪這暗魔血龍對自己動了殺機。看來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
“喂!你知道我姓什么嗎?”天縱在這一刻倒是放下心來,這個幽冥看似殘忍,但對暗魔一族似乎是忠心的沒話說。
“你?姓什么?哼!”幽冥有些不屑的一笑,“你這小家伙不要跟我打啞謎,還是快快說出你這戒指是從哪來的,不管你姓什么,拿了我們暗魔一族的東西,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只有幽冥自己知道,他說這話時,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
“我姓燁!”天縱也不再繞圈,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燁?!”幽冥聽到這話,如遭電擊。“你是暗魔族長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暗魔族長是誰,但我的父親是燁楓。”天縱說到自己的父親也不再平靜,眼中帶上了深深地思念。
“燁楓?這么說八年前你活了下來!”幽冥的眼里滿是驚訝,盡管被關在這里,他對外面的事也不可能一無所知。八年前,暗魔族滅族可是那幾個老不死親自過來告訴他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等等,我怎么相信你說的不是騙我的,小家伙,我承認我看到你感到很親切,但是,除非你拿出證據,不然,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幽冥的口氣仍舊有些懷疑。
“證據?”天縱眉頭一皺,她這個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要不是看在這個幽冥對暗魔族是真正的一心一意,她才不會浪費這么多時間,“你要證據,好!我給你!你先放開我!”
幽冥很是不情愿的放開了天縱的手。他不得不承認,天縱的手柔軟滑膩,他從剛剛一握上去就有一種不想放開的感覺,現在被迫放開,心里自然有幾分不舍。
天縱看幽冥已經解除了禁制,便隨意的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后,輕輕地將右手臂的袖子挽了起來。只見在天縱右臂的皓腕之上,一朵如罌粟一般妖嬈殷紅的符文附著在上面。那如鮮血一般的紅色襯得天縱的右臂猶如玉藕,美不勝收。
但幽冥現在根本沒心情欣賞如斯美景,“血誓!你瘋了嗎?居然在自己身上種下血誓!”幽冥現在的心中充滿了心疼。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沒有嘗到過這種真真實實的心痛的滋味,這種活著的感覺了!如果看到暗魔族特有的血誓還不知道天縱的身份,那他這幾千年就白活了。
“血誓只是一個提醒而已,對我而言,只是手臂上多了一個圖案,沒什么影響。”天縱毫不在意。
“多了一個圖案?”幽冥對天縱的說法頓感無語。血誓發作的那種痛不欲生他可是見識過的,而這個小家伙居然滿不在乎?!看來這小家伙還不是一般的堅強。幽冥對天縱覺得越發喜歡起來。
“幽冥,你說你是我暗魔族的守護獸,但是,怎么被關在這?你的實力應該遠在守塔的那兩個老頭之上啊?”天縱突然問道。
“切,你以為我是因為那兩個老頭嗎?”幽冥摸著套在他脖頸上得那條鎖鏈,“是因為它!自從千年以前,我被抓住以后,就一直被關在這里,被這條鎖鏈鎖著。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沒能打開它。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萬年寒晶打造,堅硬無比。除非有靈魂劍器,否則,我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這兒。”幽冥說到這兒頓時有幾分頹廢,想他當年,暗魔血龍的兇名誰人不懼,現在居然被關在這兒,他當然不甘到了極點。
“哦!靈魂劍器嗎?我剛好有一把。”天縱說的冷冷淡淡,但是幽冥卻直接聽得呆住了。就在幽冥呆楞的空擋,天縱已是從頭上摘下了一朵貌似裝飾品的冰藍色蓮花。離開天縱的周身,失去了藏龍戒的掩飾,幽冥才感到這朵冰蓮上所散發的精純的水元素能量和靈魂波動。
“居然真的是靈魂劍器!”幽冥的話音都有些顫抖了,他沒想過自己竟然真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準備好了!”天縱言罷也不遲疑,手持冰蓮,將體內的水元素劍氣注入其中。隨著劍氣的注入,那朵冰蓮就如同活了一般,綻放出冰藍色的奪目光華。
“冰蓮,去!”隨著天縱手腕一甩,那朵冰蓮便花瓣張開,就如同風火輪一般,旋轉著向幽冥脖頸處的鐵鏈砍去。
要是換作常人,看到這么一柄變態的劍器砍向自己,就算知道是要救自己,那也多少會擔心害怕。但是,幽冥卻是極為放心的站在那里,就如同賞花看月一般。
只聽“碰”的一聲,幽冥脖頸間的鐵鏈已是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