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銀面走到寒渡面前,拍著他的肩,給與無聲的支持,濮陽寒也起身,繞過案桌,手搭在寒渡的另一邊肩上,提醒他,他們會幫他。
心底流過一陣暖流,寒渡對銀面和濮陽寒感激的一笑,拍著兩邊肩上的手背,銀面跟濮陽寒的手很冰,卻給他帶來溫暖,這就是摯友情,失意時給你無聲的安慰,關鍵時刻毫不退縮,為你兩肋插刀。
倏地,寒渡目光一閃,雙臂一展一縮,勾勒住兩人的脖子。“怎么辦,我愛死你們了,優雅高貴如你們,面臨二選一,我真的很難做出選擇,要不這樣,為了感激你們為了我,消滅將軍府,我就吃虧點,以身相許給你們好了。”
說完,趁兩人僵硬著,寒渡身體里惡性基因膨脹,分別在他們臉上偷了個香吻,他只吻到銀面臉的面具,而濮陽寒就吃虧了,那可是柔軟的唇,對上他臉上的肌膚。
“去死。”濮陽寒跟銀面協力,直接將寒渡丟了出去,一臉兼惡的擦著自己的臉,力大的好似要將那塊肉擦掉般。被男人親,有生以來第一次,那感覺就如同,萬千螞蟻在他們的胃里爬。
砰!寒渡的身子重重的砸在雕龍大柱上,華麗麗的滾落在地上。
“靠!你們太狠了。不就是親了你們一下嘛!又沒毀你們的清白,至于出手如此狠嗎?”寒渡趴在地上,硬是起不了身,以他的身手,本可以偷了香吻就可溜之大吉,躲過這一劫,只是濮陽寒跟銀面反應太快,出手太狠,他剛撒腿,還來不及跑,就被他們就地正法了。
“狠。”濮陽寒跟銀面交換了一下眼神,嘴角勾勒起邪惡的笑意。“更狠的還在后面。”
沖上前,抓起地上的寒渡,一陣猛揍,頓時,御書房里傳出一陣殺豬聲。
門口的侍衛跟太監面面相覷,聽到這慘叫聲讓他們一陣冷顫。太監總管忍不住低聲道:“看來這次寒公子真是激怒了帝君,畢竟敢踢御書房的門不是找死是什么,帝君這次也是殺寒公子給寒將軍看,誰叫人家寒將軍手握兵權,不敢動他,帝君就動他的兒子。”
“林總管,你剛剛說什么?”沒聽清楚的侍衛問道。
“咱家剛剛有說話嗎?”打死林總管也不承認,剛剛自己沒忍住說出口的話。
一月后,寒淋漓看著宮女們將華麗的宮裝,精致的首飾擺放在桌上,這情景好熟悉,離落封后那天也是宮女們帶著東西到晴朗宮,要她梳妝打扮去參加丈夫的婚禮。這陣勢又讓她去參加什么?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站在寒淋漓身后的春琴出聲道,手指著桌上的東西,三年了,帝君沒賞賜過小姐一樣東西,對這突如其來的賞賜,沒有感激反而是厭惡。“拿走,拿走,通通拿走,我家小姐不稀罕。”
“今夜是皇太后六十大壽,帝君,圣意,舉國歡慶,后宮嬪妃任何人不許缺席,晴朗宮也不例外。”老麼麼輕蔑的瞥了春琴一眼,如果不是晴朗宮有特權,她真恨不得上去煽這個丫頭的耳刮子。
“小姐。”濮陽寒的圣意,誰敢違背,春琴擔憂的看著寒淋漓,小姐雙腿不好,這一去只會給她帶來羞辱。
“我去。”寒淋漓清冷的目光里有著堅定,目前她不能跟濮陽寒硬碰硬,在南國什么樣的宴會她沒參加過,豈會不敢去參加皇太后的六十大壽。
春琴被晾到一邊了,傻眼的看著那幾個圍著寒淋漓忙乎的宮女,這那是在換衣衫,整個就是在剝皮,上前去想拉開她們。“你們小心點,小姐腿不好,別傷著她。”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礙手礙腳,誤了時辰誰擔當得起。”老麼麼不悅的拉住春琴,推到角落去。
很快,一件華麗卻不失典雅的宮裝穿在寒淋漓身上,長長的秀發用一支淡紫色的玉簪挽住,左邊插著金步搖閃閃發亮,襯得她越發耀眼,而滑落在頰邊的幾縷發絲,越發透出幾分秀麗風情。老麼麼微微一震,長年在后宮,傾國傾城的女子她見多了,可看到穿上正式宮裝的寒淋漓,還是被她驚人的容顏嚇到了,粉黛略施,將她原本就淡雅脫俗的容顏襯的愈加絕艷嫵媚,渾身散發出那從股骨血里散發出來的優雅高貴氣質,美得令人心悸。
“小姐。”春琴張大嘴,雙眼睜的超大,她知道小姐美,只是沒想到精心打扮后的小姐更加驚艷絕倫。大步跑到另一個房間,拿出一面銅鏡放在寒淋漓眼前。“小姐,你看。”
寒淋漓看到鏡里映出一張絕美容顏,臉色瞬間慘白,整個人驚得差點從輪椅上蹦起來,手一揮,銅鏡落在地上跌成粉碎,雙手捂住臉,壓抑不住驚叫。“啊,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自她的靈魂穿越到這具身體里,她就再也沒照過鏡子,就連洗臉沐浴她都拒絕看水中的自己。不是沒好奇過這張容顏,美與丑,對她來說都不重要,無數次幻想過這張臉,可做夢也未曾想過,這張臉居然跟洛晴的臉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洛晴的臉被季如荷毀了,有那一瞬間,她還以為鏡中人是洛晴。
波瀾不驚的老麼麼也被失控的寒淋漓嚇倒了,看著被悲痛籠罩著的寒淋漓,她也模不清頭腦,畢竟活了幾十歲,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被自己驚艷的容顏嚇得悲痛欲絕,仿佛在自己臉上突然看到一道傷疤。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嗚嗚嗚,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別嚇春琴。”春琴被嚇哭了,一把將寒淋漓抱住,這樣看似要發狂的小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春琴的聲音喚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寒淋漓,這不是洛晴,是寒淋漓,洛晴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大千世界,人有相似并不奇怪。只是洛晴跟寒淋漓為什么長得一模一樣,若非寒淋漓比洛晴小了六歲,她還真以為她們是雙胞胎,這是巧合,還是孽緣。淡定,淡定,別想那么多,現在不是解開迷惑的時候,她還得去應付濮陽寒。
“我沒事。”清冷的聲音有些輕顫,寒淋漓推了推緊抱著她的春琴,彎身從地上撿起一塊鏡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鏡子放在眼前,小塊鏡子照出她三分之一的容顏,看著鏡中久違的自己,仿佛心臟再次被一把鋒利的刀刃化開了,殘破的心臟無助地抽搐顫抖著,很痛,很痛,她卻不能呼痛。
如果她以這張臉出現在離落面前,他的臉上會出現什么表情?很期待,可她卻不敢,逞一時之快會讓自己輸得慘不忍睹,她再也輸不起,因為沒本錢。這張臉雖說有點麻煩,卻并不影響她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