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動了?”濮陽寒走了出來,手搭在銀面肩上,想起她的淚,那抹凄楚的眼神讓在他心間漾起了層層漣漪,莫名他竟然有想將她摟在懷抱痛惜的感覺。
“如果我說有,你會把她讓給我嗎?”銀面側目,眼神認真的問道。
“你想呢?”四兩撥千斤,將問題丟了回去,濮陽寒給了銀面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只有他心里清楚,答案是肯定的,絕無可能。就算不愛她,她也只能是他的。
“寒,寒淋漓究竟有多像洛晴?”這個問題銀面一直想問,怕觸及到濮陽寒心中那道傷,他不敢問出口,傷口被撕裂的感覺很痛,那種滋味他深感體會。
“一模一樣。”濮陽寒回想起,洛晴跟離落成親一天,他讓渡扮成自己的樣子留在宮里,一人獨身前往南國,本想將她暗中搶走,可當他躲在暗處看著她窩在離落的懷里,臉上洋溢起的幸福笑容,很刺眼,很想將兩人分開,可雙腳卻像生了根。無功而返,回到宮里大病了一場,仿佛到地獄走了一遭。
“如同一人嗎?”一模一樣,難怪寒會對她特別,銀面還以為多多少少是因為渡的關系。
“她左眼眉心上有顆痣,而晴兒沒有,她身有殘疾,而晴兒不是。”手握成拳,濮陽寒鳳眸里染上一層薄涼,他真痛恨自己當時的暫時放手,才給了離落傷害她,甚至害死她的機會。
“那也不錯。”銀面看著濮陽寒的眼中有著羨慕,洛晴死了,寒卻能在另一個女人的臉上看到自己心愛人的面容,而他只能回味。
“如果你想,可以找渡幫忙。”濮陽寒松開拳頭,折斷伸在他眼前的樹枝,看著上面的櫻花,她喜歡櫻花,他為她種了這一大片,而她再也看不到。
“無聊。”銀面白了濮陽寒一眼,縱身離去。
芙蓉帳內,紗幔輕掩的床榻上。
“睜開眼睛看著朕。”濮陽寒扣住寒淋漓的下巴,迫使她睜開眼睛,在床上他真的很不喜歡她閉著雙眸,那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被她當成了司馬榮的替身。
“看與不看,有分別嗎?”下巴上傳來一陣痛,迫使寒淋漓睜開雙眸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濮陽寒。精健的胸膛,讓寒淋漓不由得臉紅嬌喘。濮陽寒就如那曼陀羅花,炫放出讓人窒息的妖嬈。
“分別很大,朕要你看清楚要你的人是誰。”低頭,帶著霸道,帶著懲罰,狠狠的吻上寒淋漓紅腫的唇瓣,柔軟的香甜讓濮陽寒眷戀,想到寒渡的話,怒意在臉上漸漸升騰,唇齒狠狠的咬下,血腥味立刻充斥在兩人的唇舌間。
寒淋漓皺眉,她不喜歡血腥味,對上濮陽寒的怒意,她不記得自己那里又招惹到他了。
“淋漓,三年了,你怎么還沒將那男人從你心底清除干凈。”濮陽寒以為寒淋漓執意要離開自己,就是想跟司馬榮雙縮雙飛。
“因為愛。”亦因恨,這三個字寒淋漓沒說出口,沒必要說,濮陽寒以為她心里的那個男人是司馬榮,熟不知是遠在南國的離落,她執意離開,并非跟離落雙縮雙飛,而是血債血還。
“是嗎?”冰冷的雙眸仿佛下一刻就能噴出火焰,濮陽寒邪魅的笑意在嘴角上緩緩散開,炫目耀眼,夾著極致的危險。“你愛誰,朕就殺誰。”
“如果是全天下的男人呢?”寒淋漓眼角帶著挑釁味。
“亦殺。”
寒淋漓已經習以為常,閉上雙眸,承受這一切的同時,也告訴自己,再忍忍,很快就可以脫離這個魔鬼的控制。
沐完浴后,濮陽寒并未像以往一般,將寒淋漓抱回床榻上,而是一件一件將衣衫穿在她身上。
“濮陽寒,你還想玩什么花招?”目光帶著戒備的看著他,對濮陽寒的反常,寒淋漓不敢掉以輕心。
這三年,寒淋漓從未叫過濮陽寒帝君,都是直乎他的名字,對此濮陽寒也不敢拿她怎么,除了她長得像洛晴,也顧及她是寒渡的妹妹。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朕,放心,朕不會傷害你。”濮陽寒系上腰間的系帶,在寒淋漓目光的注射走到走到墻角,朝墻屈指一彈。
轟!寒淋漓轉頭看著原本盛著溫水的浴池,水流干凈的同時,池底也出現一個黑洞。這浴池中居然有機關,她在這里住了三年,無數次的沐浴,竟然沒發現。
“走,朕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會喜歡。”濮陽寒咻的一下,跳進池里,對寒淋漓招了招手。
寒淋漓是很想走,可她也沒忘記自己雙腿是廢的,若是讓濮陽寒知道她的雙腿好了,對她的離去百害無一利。看著濮陽寒嘴角勾勒出那一抹玩味的笑意,那一雙狹長邪魅的鳳眸,正犀利的投在她身上,他的目光看似隨意,卻透著鋒芒銳利,透著探尋審視。寒淋漓心一咯,他知道了嗎?不可能,除了她,連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春琴都未發覺,他只是夜間爬上她的床,怎么可以發現。
寒淋漓卻忽略了,單純的春琴,怎么拿來跟精明睿智的濮陽寒相比。若濮陽寒真如春琴,那么他的江山早就被人瓜分干凈了。
濮陽寒臉上的笑容加深,看著寒淋漓的目光里多了份贊賞,來到她面前,將她橫抱起。“朕怎么忘了淋漓的雙腿不方便。”
突然被濮陽寒抱起,寒淋漓反射性的抱著他的脖子。濮陽寒低頭在她光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縱身跳進黑洞里。
黑漆漆的洞里喚醒寒淋漓潛意識里的害怕,抱著濮陽寒脖子的雙臂收緊,臉深深的埋進他胸膛里,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她心中的恐懼。
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在顫抖,濮陽寒瞳仁猛然變得暗沉,機敏的他嗅到她那股從骨血里滲透出的恐懼,這種恐懼只有受過傷害的人才會有。寒淋漓在將軍府的事,他也聽寒渡說過。“怕黑?”
寒淋漓沒有回答,可那蜷縮在濮陽寒懷中顫抖的身子回答了一切。
“有我在,別怕。”濮陽寒拍著寒淋漓的后背,目光里帶著他自己也未察覺的寵愛。
“嗯。”寒淋漓輕嗯了一聲,濮陽寒的聲音減輕了她的恐懼,這三年來,她是第一次真心相信一個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她感受到危險的人,絞盡腦汁想逃離的人。
“眼睛閉上。”黑夜里視物是濮陽寒與生俱來的本領,腳下加力,抱著寒淋漓施展輕功在狹窄的洞內急速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