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就像凝固了一般,大家齊刷刷的盯著駱含煙看她在搞什么花樣。可惜,直讓大家等到花兒也謝了,大廳里也沒出現陳肅那張討人嫌的臉。
駱遠靖在眾人奚落的眼神中飛快的反應過來,朝奉安歉意的說道:“國師大人,你……這你也看見了,含煙有時候神智不大清楚,她要嫁過去萬一發了什么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是有辱國師的門楣么?”
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誰不知道這是駱遠靖的推托之詞啊?
不過以駱遠靖對她的恨嫁態度,他能冒著得罪國師的風險,不讓她嫁,那這人是萬萬不能嫁了!駱含煙在心里把陳肅給好好的問候了一遍,讓他來保護自己的親人,結果關鍵時刻,他就掉鏈子了!
不行,現在得靠自己,一定得想出個萬全之策,既能不嫁那國師的勞什子外甥,又能保得自己一家人的小命。
國師還沒反駁,紀舒雅就不懷好意地嬌笑道:“怕什么,岳大人什么樣的人治不了!說不定啊,五小姐一嫁過去,這病就還不治而好了呢!”
四周立馬響起一片附和聲,就連平時跟駱遠靖交好的官員因為國師在場,明哲保身的退后,一言不發裝起了柱子,果真是人情如紙薄,人性的弱點在這一瞬間體現得淋漓盡致!
駱含煙掃了一眼或幸災樂禍,或看好戲,或避開她眼神的眾人,冷冷一笑,伸手拉過了駱遠靖,嘹亮的聲音在大廳中回旋:“好,我嫁!”
“不行,含煙,你這孩子懂什么!國師,這孩子瞎說的,哪有大閨女嚷著要嫁人的,不作數不作數……”駱遠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把駱含煙拽到身后,擋在他面前朝奉安解釋道。
奉安掃了一眼駱遠靖,淡淡的警告道:“駱遠靖,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還沒你外孫女明事理!好了,你們打點一下,明天傍晚我侄子就來迎娶!”說完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轉身就走了。
紀舒雅挑釁的脧了駱含煙一眼,搖擺著豐臀慢悠悠的跟在奉安后面走了。
駱含煙握緊五指,盯著二人的背影,眼神兇狠得令人發憷!
他們一走,大廳內的看客也立即找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飛快的閃人了,霎那間,大廳里就只剩下駱含煙和駱遠靖兩人。
“哎,含煙,是外公沒用!你可知道,那姓岳的東西壓根兒就不是個好貨,他是個虐待狂啊,他的前面幾十任老婆都是被他弄死的,沒一個跟他一起能活過一年,你怎么這么糊涂……”駱遠靖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倍,抱著頭,蹲坐在椅子上。
難怪這個國師非要自己嫁給他外甥呢,估計現在沒人敢把自己的閨女嫁給那混賬東西了!
駱含煙握緊拳頭,蹲下了身,然后平靜的笑看著駱遠靖道:“外公,你收拾一下,帶著娘和舅舅們快速出城!離開東臨,剩下的由我來!”
駱遠靖詫異的抬起頭,緊張的問道:“你想干嘛,別亂來,奉安那個老東西現在已經是白尊了,連你外公都不是他的對手,否則今天我又何必對他百般忍讓,你雖然天資不錯,可惜前十幾年外公沒好好調教你,你現在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
駱含煙笑瞇瞇的哄道:“好了,外公,你就別擔心了,我不會跟他以卵擊石的,你快按照我說的做吧,就說出城給我采買嫁妝!”
駱遠靖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后搖頭道:“奉安現在肯定去見國王了,趁著這個機會,你帶著你娘快走,千萬別回來了!你的舅舅和那些表兄弟們全是一群敗家子,我們駱家以后的興旺就靠你了,含煙,我知道你的潛力無限,遲早有一日能名揚大陸的,快走吧!”
駱含煙心里又暖又難過,以前從來沒意識到實力是多么的重要,若能逃過這一劫,以后她一定要好好修煉,站在大陸的頂端,絕不由別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可惜他們能想到的,別人又何嘗想不到?估計奉安他們早有防范。再說丟下自己的至親一個人逃跑,怎么也不會是她的風格!
“外公,前一段是否有一個白胡子老頭來過咱們東臨?”思來想去,暫時想要解決目前的困境就是找個比奉安更強的人,而她所認識的人之中就只有陳肅和軒轅浩,軒轅浩跟她行走的方向完全不同,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寄希望于陳肅了。
“你說的是不是你剛才喊的那個陳肅?是有那么個老頭來過,他說是你師傅,所以我就把他招待在東跨院的客房了,不過這人行蹤詭異,往往幾天不見人影,不知什么時候又突然出現了,現在他又失蹤兩天了!”
這老頭子果然不靠譜!看來一切都得靠自己了,駱含煙敷衍過了駱遠靖讓她走的要求,借口去看她娘,回了自己的屋。
當天晚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第二天天還未亮,兩道人馬來勢洶洶的沖進了駱府,襄國公和奉安兩人黑著一張包公臉,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
駱遠靖不明所以,熱情的招呼道:“國師,襄國公,請坐,來人,奉茶!”
“不用了!”奉安伸手制止了駱遠靖的動作,一雙鷹目死死的盯著駱遠靖,一字一句道,“駱遠靖,我還是小瞧了你!你竟然敢對我外甥動手,好,算你狠!”
駱遠靖一頭霧水,不過是泥人都有三分血性,更何況是長期馳騁沙場的駱遠靖,他頓時拉下臉,冷冷的說道:“國師大人,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
“還有我女兒,駱遠靖,你還我女兒的清白來!”襄國公也是一臉的張牙舞爪樣,那模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怎么?襄國公想把紀大小姐嫁給我外公?那可不行啊,我外公對我外婆一往情深,就是再年輕,再美貌,再溫柔的小三小四,我外公也是看不上眼的,襄國公,你女兒嫁不出了,也不能賴我外公啊!”接到風聲的駱含煙含笑踏入了客廳。
“駱含煙,是你,是你搗的鬼!”襄國公一看見駱含煙,雙眼更是充滿了血,活像一只快要撲上來的瘋狗。
“洛奇,發生什么事了?”駱含煙沒理會他,轉頭問向門口的洛奇。
洛奇微微躬身,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回五小姐,紀大小姐今天一大早被發現在宜春院里面,渾身赤果,有多處……多處歡好的痕跡……”
伸手捂住嘴,雙眼瞪大,駱含煙無比無辜的說道:“襄國公,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沒那玩意怎么毀紀大小姐的清白啊,您……還是去查查,紀大小姐是否有什么相好沒吧!”
襄國公差點氣得吐血,不待他反應,洛奇又結結巴巴,很是為難的樣子補充道:
“五小姐,不用,不用查了,岳……岳大人也在同一個房間,身上無一物,而且,好像……好像是因為紀大小姐醒來,兩人發生了什么爭執,把岳大人……那兒……那兒給傷了!外面盛傳,可能會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