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學院位于拓宇大陸的東南部,旁邊與之交界的分別是大梁、鳳起兩國,同時這兩國也是大陸東南部實力最強的兩個國家。
走了一個多月,駱含煙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抬頭仰望眼前這座雄偉的城池,駱含煙不禁贊嘆,真TM有錢,城門口上掛著的招牌“四方城”三個字竟然是純金打造的,一個個足足有小方桌那么大,在陽光的反射下,灼灼生輝,偏偏不但不讓人覺得庸俗,反而充滿了一種磅礴之氣。
四方城與其說是一座學校,不如說是一個獨立的自治小國,因為它有自己的城池,律法稅收體制以及軍隊,且不受任何國家所管轄。真不明白陳肅放著好好的土霸王不當,跑出去瞎晃蕩干嘛?
駱含煙在心里腹議了幾句,轉身就進了城門。四方城就是這點好,在大陸上通過每個城市都要幾文錢的過路費,但它這里沒有。
走進城市,駱含煙越看越驚訝。這些建筑有中國的古代風,也有跟歐洲城堡很相似的造型,甚至有的建筑還帶了點印度風,總之不管什么亂七八糟的風格在這里都能看到。更奇異的是這些建筑擺在一起,竟然會產生一種奇異的和諧感。
還有大街上行走的路人,不管什么膚色什么服飾的都有。這一切無不在顯示,四方城是一座開放性的城市。多看了幾眼,駱含煙想起陳肅那為老不修的性子頓時也覺得這一切不難理解了,真是有什么樣的老板就有什么樣的伙計,連城也不例外。
不過四方城地理位置偏南,現在的溫度比東臨高多了,而駱含煙的兩身換洗衣服都還是春裝,這里卻是明晃晃的夏季。偏偏兩人所帶的盤纏都在路上花得差不多了,而快到四方城的時候陳肅卻又趁著半夜溜了,只留了封信,讓她直接去四方學院,他已經跟學院的長老打過招呼了。
想到這里,駱含煙就郁悶,見過不稱職的師傅,但沒見過如此不負責任的師傅,更倒霉的是偏偏被她碰上,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若不是為了來學點本事,她早就打道回府了!
在城里走了半個時辰,駱含煙是渴得嗓子都冒煙了,摸了摸兜里寥寥無幾的銅版,她的心瓦涼瓦涼,真有沒錢寸步難行啊!這點錢喝碗茶應該沒問題吧!
逛了一圈,駱含煙選擇了偏街上一家低矮的茶坊,一看這就是沒什么檔次的,不過她現在沒錢,只得忍受。
“客官要喝什么?”駱含煙一進去,小二就點頭哈腰的湊了上來。
駱含煙也不知道這茶坊有什么,隨即問道:“有菜單嗎?”
小兒古怪的瞥了她一眼,菜單是什么東西他沒聽說過,不過據她的表情也能猜得出來她問的是什么,隨即利索的報道:“咱們這里有上好的烏龍茶、鐵觀音、龍井……”
“還有別的嗎?”駱含煙飛快的打斷了他,自己進這大茶坊就是貪圖便宜,可他報的哪樣都不像是便宜的。
聽她這么一問,敏感的小二也立即察覺了,臉上的熱情瞬間便收起,懶洋洋的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慢悠悠的說道:“有,茶末子,這個最便宜,五個銅板一碗!”
這種逢高踩低,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駱含煙前世今生不知見了多少,自不會跟他一般見識。淡淡的笑道,“好,來一碗!”
“好嘞,姑娘請稍等!”小二飛快的跑了,過去給好幾個客人添茶之后才給她端了一個白瓷碗來,單手放在她面前,動作激烈得令本來就大半碗的茶水頓時蕩了些灑在桌面上。
駱含煙的眉頭不自覺的微蹙在一起,小二許是也感覺到了自己做得有些過分,軟下口氣道:“不好意思,手太重了,不夠再給你填一碗!”
“不用了,問你個事,四方學院怎么走?”既然對方都道歉,也犯不著跟他一個市井小民斤斤計較。
詫異的瞥了駱含煙一眼,小二津津樂道:“姑娘原來是新來的啊,連四方學院都不知道。不過你去四方學院干嘛?現在正是四方學院招生的季節,看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斗氣的人,難道姑娘也要去參加……”
“哪個高手的臉上刻著高手兩字了?”駱含煙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婆婆媽媽的,一個大男人哪里來那么多的廢話!”
小二被沒頭沒腦的訓了一頓,扁扁嘴,他指著外面說道:“那沿著這條街直上右拐,走一千米左右,再左轉,沿著對面那條街道北上,然后……”
駱含煙聽得一頭霧水,不耐煩的揮揮手,趕走了小二,打算喝完茶再出去問個明白點的人。
她的手才剛碰到大碗,身后忽然一個年輕竄了上來,彎下腰,笑瞇瞇的問道:“姑娘,你也要去四方學院啊,我也正好要去,咱們結伴而行吧!”
駱含煙抬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樂呵呵的看著她,那雙琥珀色的雙瞳干凈得就像頭頂的那片藍天白云,沒有一絲雜質。
好個陽光少年!
“好啊!”駱含煙很是干脆的答應了。
少年立即拽著她的手,飛快的往門外走去,“快,咱們爭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地方!”
真是個急性子!
駱含煙被他猛力一拉,一不小心碰到面前的桌子,桌面上的那個大瓷碗一滑,砰的一聲摔到地面,碎成了幾半。
聞聲而來的小二和掌柜面色都不善,掌柜瞥了一眼兩人,覺得看這二人的穿著不像是有錢的,隨即指著碎片說道:“損壞物品,照價賠償。你們就賠一……不,算了,直接用你手上的那塊扳指賠吧!”
說完兩只賊溜溜的眼珠子還不時的飄向駱含煙衣袖半掩的手指,指頭上的玉扳指還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財不露白,古人這話果然不是沒道理的!
駱含煙還沒表示,她旁邊的急性子少年卻忍不住了,指著地面上的瓷碗碎片問道:“說吧,要賠多少,我給!”
上下端詳了少年一陣,掌柜的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兩啊,好辦,拿去!”少年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銀子,直接丟給了掌柜的。
“不是一兩,是一百兩金子!這個瓷碗可是本店流傳了幾百年的鎮店之寶!”
掌柜的話才剛出口,少年就笑噴了:“真是好笑,老板,一個鎮店之寶拿來盛五個銅版的茶末子,真是稀奇稀奇!”
少年的話頓時引來了店內的不少看客,一個個湊過來跟著起哄:“就是,就是,什么碗那么值錢了……”
被人掀了老底,掌柜的惱羞成怒,胡子翹得老高,惡狠狠的吼道:“你們這群窮鬼,賠不起就別來!哼,告訴你們,今天不管你們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得賠,不然就別想走出我這家店……”
“用這個賠,夠嗎?”忽然駱含煙拿出了一個橢圓形雕著四片花瓣的徽章送到掌柜面前,這正是陳肅離開前留給她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