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樣的傷情,你真能治得好?”人說毀掉一座廟很容易,要建一座廟就難多了,能打斷別人的手,不一定能治好,殺人容易醫人難,付永成仍不太相信江依依小小年紀就有這么高強的醫術。
江依依微微一笑,走到王哥面前,輕拍了拍王哥的另一只沒斷的手臂道:“這位大哥,剛才多有得罪了,小女子在此給你陪個不是,你別太計較啊。”
王哥被她一口的古言說詞弄得莫明,以為她還在跟自己開玩笑,想殺她的心都有了,強忍住想要罵娘的沖動,正要說話,就聽到一聲咔嚓響,斷臂劇烈地又痛了一下,他干嚎一聲,終于破口大罵:“你他媽……”
“冷靜,冷靜,罵娘是會遭雷劈的。”江依依迅速地放開了王哥的手臂,大眼譏誚地看著他。
一旁的李軍卻是興奮地說道:“頭兒,你的手……你的手好了!”
王哥這才動了動自己的手臂,發現果真活動無礙,完好如初了,滿腔的怒火頓時消散了不少。
付永成目瞪口呆地看著江依依,對一旁的醫護人員道:“再去給他照個片子。”雖然是親眼所見,他還是有點不相信,儀器是不會說謊的。
許嘉明攔住了他,“付院長,我看不用懷疑了,讓她進手術室吧!”
付永成聽了點了點頭,鄭重的對江依依說道:“小姑娘,呃,請問你叫什么?”
“江依依!”
“江依依小姐,請你跟我來。”
付永成帶著江依依進了重癥室,許嘉明這才對王哥說道:“去查查這個江依依。”
王哥聽了帶上李軍走了,重癥室外還剩下兩個保鏢,許嘉明心情憂急地看著重癥室里明亮的燈光,雖然知道江依依有點本事,但倒底方才王哥斷的是手臂,而嘉睛斷的是腿,沒看到最后的結果,他的心情半點也放松不了。
半個小時候,付永成疲倦的臉上帶著微笑,與江依依一同走了出來,四十幾歲的學者型男人,親切而激動地握著江依依的手說道:“今天真是多虧了江小姐,你的接骨手法真神奇,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付院長,您的醫術也很高明,竟然敢把患者的頭蓋骨都揭開,真乃神醫也。”江依依這話說得很由衷,她在古代,診斷出過很多腦科病人,從來都沒敢開過病人的頭顱,現代醫術竟然能把人的頭蓋打開,將里面的患疾除去,神奇得緊。
許嘉明聽著他們兩個相互推崇的話,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上前激動地問道:“嘉睛的腿好了嗎?”
付永成這才笑著對許嘉明道:“好了,比動手術更成功,現在只要好好休養,術后觀察一星期,防止顱內再出血,就可以出重癥室了。這還真的要好好感謝江依依小姐。”
許嘉明聽了上前再一次向江依依伸出右手,付永成方才也是對江依依伸出了右手,江依依終于明白,這是這個時代的一種禮節,這一次,江依依很輕松地伸了手,許嘉明緊握著她的小手,狹長的鳳目閃閃發亮:“多謝江小姐,江小姐的醫術和武功都讓人驚艷啊,為了感謝你,今晚請你在鑫海大酒店吃海鮮。”
“簡單的接骨術罷了,不值什么,現在不用賠你一條腿了吧。”許嘉明的手握得很有力,眼神也很具侵略性,掌心微濕,江依依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她微掙了掙,想掙開許嘉明的手,許嘉明察覺到后故意又重重的捏了下她柔軟的手骨,在她發飚前一秒,迅速松開。
“當然不用。”小妮子的報復心好重,他對身后打了個響指。
兩個保鏢之一立即上前來,手里拿著一疊紅色的大鈔。
“這里有兩千塊,算是謝禮吧,請江小姐收下。”
江依依很新奇地看著黑西裝手里的紅色大鈔,這……是這里的用的錢?兩千塊,值多少銀子?一百兩?還是十兩?
江大醫女在前世,出診民間一次,診金少說也得一百兩,她沒見過現代的錢,所以不知道價值幾何。
她這副樣子在許嘉明眼里就是個貪財的財迷,他是拿錢打發人慣了的,看到江依依兩眼發亮,又遲遲不接,很不屑的說:“嫌少?阿四,再加一千。”
江依依原本想接的,錢是好東西,她從來就不是個假清高的人,但許嘉明的口氣太過傲慢,讓她很惱火,最討厭這種衙內作風了,有錢有勢很了不起嗎?她著眼,譏誚地看看著許嘉明說:“三千塊能買一條腿?先生,你妹妹的腿也太便宜了些。”
許嘉明聽得眉頭一挑,眼神更加不屑了,就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貪財,不過,貪財總比表面施恩不圖報,背后又想趁機纏上自己,索求更大利益的好,他又打一個響指,阿四很有眼色的立即打開手里的公文包,自里面拿出一本支票來,許嘉明接過筆和支票本,很快就開了兩萬的數額。很瀟灑的撕下來,遞給江依依。
“兩萬,總差不多了吧,一醫院的治療費也沒這么高。”聲音里,仍是傲慢與居高臨下的味道。
這回江依依還真接了,先前的是錢,這個呢,是銀票嗎?她拿著支票翻來復去的看著,一臉的好奇。
肯收就好,許嘉明再也不想多看江依依一眼,轉身正要往重癥室里看嘉晴時,江依依又把支票給還了回來:“我還是進去把你妹的腿砸斷吧,免得總被他哥賤賣了。”
“你……”許嘉明聽得心頭一滯,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嘲笑,頭皮一炸,抬眸就觸到江依依眼角的那抹嘲諷,立即收斂了怒氣,突然轉身,頭附向江依依,低柔的聲音里帶著暖昧的氣息:“那要不,我以身相許來報答江小姐的恩情吧。”
江依依聽得一愣,忙向后退了兩步,對許嘉明翻了個白眼,兩只小手往校服口袋里一插,懶懶道:“這里沒我什么事了,我回家。”
根本就不拿他的話當回事,許嘉明的臉再一次黑了,但心里的那點懷疑卻消散了不少,按說人家沒有纏他,高攀他的心思,他應該高興才是,怎么心里有點像堵了團棉花呢?
看著江依依瘦削但筆直的背影,許嘉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小妮子,走著瞧。
“江依依,你他媽究竟在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快說,不然,我畢了你。”許嘉明的笑容還掛在臉上,看見得一個男了狂怒地沖進醫院,手里赫然持著一把六四手搶,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江依依秀氣的小腦袋。
他的心一震,快速沖了過去,在江依依的跟前定住,對那身穿警服的男子說:“你是江城分局的?是你們阮局教你們隨便用槍指著一個小姑娘的頭嗎?”
說著,他緊張的地看著江依依,本以為這小妮子應該被嚇得面無人色的,畢竟就算武功再高,在槍口下也是難逃生天的,但讓他吃驚的是,江依依只是有點詫異地看抬眸看著那管黑洞洞的手槍,眼里全是好奇。
他可能不知道,江依依根本就不認識手槍,更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威力有多大。
“滾開,少管閑事。”方青衛看也不看許嘉明,眼睛死死地盯著江依依,很不耐煩的吼道。他聽了付永成的診斷后,很不服氣,又到了第二人名醫院,找了他的同學再檢查了一遍,結果他同學的回答也和付永成的答案一樣,說他根本就沒有病,是心理有問題。
身上的痛癢折磨得他幾欲發狂,實在忍不住處了,又沖回第一醫院找江依依。四十歲的男人,做了一個沖動而又不計后果的舉動,他拔出槍來,指著江依依的頭
竟然有人這樣橫,敢吼泰安的太子爺?許嘉明的兩個保鏢迅速包抄過來。
這時,江依依伸出一指纖細的食指,輕輕將那槍管撥開,鄙夷地罵了句:“神經病。”繼續往醫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