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魄瞧著龍更然被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忙捂著疼痛非常的胸口吼道:“你個呆子,跑啊!”
龍更然退到墻根,然后也火了:“跑你妹啊?這里是它的底盤,老子就是蚯蚓它都能用它那張嘴把老子和泥巴吞了好不好。”
而巨獸雖然一直半匍匐在原地,但是眼睛卻一直跟著龍更然的動作。就在龍更然退無可退時,宛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龍更然見勢不妙,抱頭往一旁一滾,竟然躲過了。由于洞穴太窄,而巨獸沖的太猛,眼睜睜的看著龍更然滾了過去,然后自己非常悲催的撞在了墻壁上,瞬間墻壁陷下去了一個巨大的坑,巨獸拔出頭,并晃了晃腦袋抖下滿頭的石屑,眼睛盯著龍更然,又往后退了幾步,再次拉開了起先的造型。
龍更然單手撐地,不得不說,他雖然二了些,但此刻這撐地的動作倒是蠻帥的。瞧見那大家伙又是同一個造型,抓狂道:“你丫還來啊?”
就在龍更然說話的空檔,巨獸再次撲了過來,而龍更然此番也是依瓢畫葫蘆,又照著先前的動作找了個方向,又滾了過去。但這次他卻悲劇了,因為光線的關系,他也沒瞧清楚旁邊是什么,結果自己一頭撞墻上了,華麗麗的暈了。
白剎和龍玄魄頓時大喊不妙,然后再次沖了上去,往著那家伙身上招呼。龍玄魄拿著劍跳上它的頭頂,然后快速的刺進了它的眼睛,只聽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喊,怪獸松開了好不容易到嘴的龍更然,然后揮舞著爪子猛拍頭。龍玄魄連忙從巨獸的頭上跳了下來,然后和白剎一起將龍更然從巨獸嘴巴地下拖了出來。
巨獸痛苦的喊著,最后閃著一只瑩綠色的眼睛,又消失在洞中。
白剎猛拍著龍更然的臉:“龍更然,你醒醒!你醒醒!”而一旁的龍玄魄忙將一旁地上的夜明珠給抓回了手中,緊張的不斷照著四面。
終于,在龍更然的臉被拍成豆包時,他醒了,本能的伸手往臉上一摸,“我靠,我記得是頭撞墻上了,為什么這臉這么疼啊?”
龍玄魄壓低聲音說:“小聲些。”
突然,右側好像傳來了嘈雜聲,龍玄魄將夜明珠轉到右側,明明什么都沒有,可是白剎卻突然站了起來,然后喊了聲娘子,便撲了過去。而另一邊的龍更然也是愣,隨后也站了起來朝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龍玄魄本來想拉白剎,結果龍更然這么一動,他反而兩個人都沒拉住,而等他在拿這夜明珠四下打量時,那兩個人仿佛都消失了一般,整個洞穴中,除了因為地面的晃動,傳來細微的聲響,就只剩下一片寂靜了。
“該死!”龍更然不由得低咒了一聲。將夜明珠放在手中,盤腿而坐,明知此刻法術施展不了,可他還是想試試,然后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念著咒語。整個洞穴中開始回蕩著他的聲音。突然他覺得面前好像有一團什么亮了起來,忙睜開了眼。而眼前卻蹲著一個扎著沖天頭髻的奶娃娃,娃娃撲扇著仿佛水晶一樣天真無垢的眼睛,稚嫩的問道:“哥哥!你在念什么么?”
龍玄魄捏著夜明珠的手不由得汗濕了,喉間猛的吞咽了一聲。娃娃站了起來,穿著一個繡著雙龍戲珠的紅肚兜,右腳帶了一個小鈴鐺,每晃動一步都叮鈴鈴的作響,煞是好聽。奶娃娃拿著胖胖的手指戳了戳坐在原地的龍玄魄,又問:“哥哥,你忘記我了嗎?我是龍玄穹啊!”然后他竟然笑哈哈的撲到龍玄魄的懷里,抱著他的手臂,撅起光溜溜的小屁屁說:“哥哥,哥哥,你別走了。留下來陪玄穹玩吧?”
“哥哥,玄穹一個人呆在這里,好害怕!”
龍玄魄抖著手,摸上娃娃精致的小臉,那些熟悉的過往飛閃而過,又仿佛有人用鼓槌猛擊著心臟,疼得難以附加,龍玄魄頃刻間淚流滿面:“玄穹?真的是你嗎?”
娃娃抱著龍玄魄的脖子,在他臉上毫不客氣的吧唧了一口,“哥哥!難道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不!哥哥只是……只是……”
娃娃從龍玄魄身上滑了下來,然后跳著小步子往前面走,邊走邊回頭說:“哥哥,哥哥,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龍玄魄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玄穹?你等等我。”
小娃娃歡快的在前面奔跑著,突然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然后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龍玄魄忙上前拉起它,心疼的撫摸著他臉上的紅腫,“不是讓你慢點嗎?真是的。”
“嗚嗚嗚……哥哥,疼……疼……吹……吹……”孩子軟軟的聲音宛如棉花糖一般,龍玄魄的心頓時被緊緊的包裹了起來,兒時的記憶仿佛一道道風景,串聯著清脆的笑聲讓人沉溺。一直以來緊繃的龍玄魄,出人意料的放柔了聲道:“好……好……哥哥給你吹!玄穹啊,告訴哥哥你怎么在這里啊?”
“哥哥,你忘記了嗎?”你說過要和玄穹一起玩的。玄穹等了你好久好久,你怎么能忘記了呢?娃娃抽泣著控訴,雷同的場景瞬間與記憶中畫面重疊,龍玄魄崩潰了,他將小娃娃抱在懷里,也是痛苦的說著:“玄穹,哥哥沒忘記,哥哥沒忘記,玄穹,你不知道哥哥有多想你。”
頭顱靠在龍玄魄肩膀上的小娃娃,突然破涕而笑了,然后又說:“哥哥,那你不走了好嗎?你就留在這里陪我好不好。玄穹一個人在這里好害怕。”
“恩!好!好!玄穹,你再多叫我幾聲哥哥!”龍玄魄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孩子,心中充滿了不舍,他多希望這一切都是真,多希望這一切都可以定格。而此刻,他仿佛也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刻,和龍玄穹一樣穿著紅肚兜扎著沖天髻的孩子,他牽著龍玄穹的手,放肆的奔跑著,嬉笑著,宛若一切都從未發生。龍玄魄一直在想,若這一切都是真的該多好,可是……理智卻非常清晰的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謊言,為什么,為什么?
懷中的娃娃這下也是更高興了,然后更是甜甜的喊著哥哥。直到他感覺仿佛被某人的雙臂抱得太緊了,然后皺著一張小臉,推拒道:“哥哥……哥哥……松開些,你弄疼玄穹了。”
龍玄魄手中的力道始終沒有松下來,然后痛苦的低喃著:“噓!哥哥知道,哥哥知道。玄穹乖……哥哥怎么會認不得你呢?你就是你!玄穹,哥哥一直想和你說,對不起。對不起……原諒哥哥!”
“哥哥……哥哥……你做什么?你快放開玄穹啊!哥哥……玄穹好難受!”懷中的娃娃瞬間晃了神,不住的掙扎了起來。龍玄魄將他困得更緊了,“玄穹,哥哥也想你。哥哥那時候不懂事,你要原諒哥哥。”
“哥哥……哥哥……”
“玄穹,哥哥好開心!幾百年了!終于再次見到你了!玄穹,在多叫我幾聲……”龍玄魄的手逐漸將懷中小娃娃的身體都要勒變形了,可是依舊持續著。
“啊啊……”懷中的娃娃突然痛苦的喊了起來,然后大喊著:“不要啊哥哥!不要啊……”
一時間小娃娃的喊叫讓整個洞穴再一次顫抖了起來,然后就在龍玄魄的一個用力中,懷中的孩子突然變成了堆泥土,紛紛揚揚的落在龍玄魄的身上。龍玄魄的淚落在那堆泥土上,形成了一個圓暈,然后只聽見一聲巨大的水珠滴落水面的聲音,整個洞穴都明亮了起來。龍更然和白剎一時間茫然的轉過頭,然后龍玄魄雙手抓在地面上,輕聲說:“玄穹!哥哥多希望你還活著……”
龍更然和白剎幾秒鐘后也終于恢復了清明,隨后上前拉起龍玄魄道:“龍玄魄,你做了什么?怎么剛才我好像看見娘子了。”
龍玄魄閉著眼睛淚水再次滑落臉龐在洞穴中落下巨大的聲響。然后那個四方的容器里,緩緩的漂浮上那個銅幣,在水中浮動了兩下,那容器中黑色的水變瞬間清澈見了底。
而此時流波城的天空中,那兩位大神正是拼得不可開交,勿嘸刀的威力始終比不上破云扇,可是勿嘸刀的執著卻也是破云扇比不上的。雙方較量了幾百個回合后,皆是難分勝負。而就在流波城城主府邸的那個四方容器便清明的那個一刻,勿嘸刀卻突然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尖叫了起來,那些原本為勿嘸刀所聚集的邪力被然后開始瘋狂的反噬飼主。
鬼饕其實是料定三人不可能揭開洞穴中的咒法,才讓他們進去的。他甚至都沒明白,自己如此大的法術怎么會讓這幾個毛頭小子給破了?不可能,不可能!而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惡!”鬼饕低咒道。一個翻身,勉強躲過破云扇的攻擊,可是卻一下子有被手中勿嘸刀反噬吞掉了幾層妖力。黑子也看出鬼饕的攻擊正在削弱,想必白剎他們已經成功了,于是手中的破云扇更是招招兇橫,狂風暴雨般朝他撲來。而勿嘸刀不斷蠶食著鬼饕的妖力,鬼饕大感不妙。
此刻,破云扇由于攻擊過于頻繁,已經從地表往上螺旋而上,與天空對接成了一股帶著電閃雷鳴的龍卷風。鬼饕嘖了一口,于是心一橫,來了個金蟬脫殼遁走。
黑子見狀拿著破云扇猛追了一路,直到追出流波城,就再也發現不了鬼饕的蹤跡了。也不由得氣憤的猛扇了一下手中的破云扇,破了身后的龍卷風,“可惡!若是沒有普陀玉。你以為你跑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