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金久久的治療,奄奄一息的白廷總算是撿回來半條命,而羅瓊在白老的結(jié)界里看著幾度想站起來,最終沒能成功的丈夫,更是心如刀絞。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的白祁走過來將他扶起:“喂,老三,你到底想干嘛?”
白廷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可是還是掙脫開好意的兄弟,顫巍巍的來到白老旁:“爺爺……放過娘子……”
“三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白老手中的拐杖發(fā)這閃爍的白光,維持著支撐結(jié)界的力量。
“爺爺……要怪只能怪孫兒,她沒有錯……”
“老夫不管到底是誰的錯,但她企圖謀害老夫的曾孫,這就是她錯中之錯。”白老伸出一只手,指向浴血的金久久。“就算羅瓊迫不得已,但是孩子是無辜的,難道,這三個孩子有錯嗎?”
“爺爺……放過她,孫兒答應(yīng)過她。”白廷知道白老所說的事實(shí),他甚至無顏面對自己的兄弟和那才出生的侄兒們,可是他更知道,若是現(xiàn)在他放任羅瓊不管,按仙規(guī)又何止千年輪回的痛苦,天界的刑罰,不會置人于死地,可每一樣都會讓你生不如死。
“夠了!白廷你以為你在做什么?少在我面前充爛好人了,你們所有的人一定都在嘲笑我吧?啊?誰要你救我?我不稀罕你救我!”羅瓊的語氣滿是倔強(qiáng),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難道這男人到了現(xiàn)在,還想羞辱她嗎?
白廷沒有回應(yīng)羅瓊的質(zhì)問,默默地壓低身子跪在地上道:“爺爺!看在弟妹才為白府帶來生機(jī)的此刻,放我家娘子一條生路,孫兒感激不盡!”
白祁站在白廷身后,這一直以來冷若寒冰的兄弟,其實(shí)內(nèi)心卻比他們?nèi)魏稳硕既彳洠骸叭埽憧芍滥氵@么做意味著什么?”
白廷的眼眸暗了暗,冷峻的面容上竟然仿佛初春般綻放了笑容:“既是我妻,她之錯亦是我之錯,是我能力不夠,才讓她變成這般。若是爺爺一定要將她帶往天庭,就連同孫兒一起吧。孫兒甘之如飴。”
“三小子,老夫懂了!可是若她再犯,這后果又該讓誰來承擔(dān)?”白老也十分心疼自己這個孫兒,這四個孩子中,也許只有他活得最痛苦。
“孫兒會親手殺了她。”白廷轉(zhuǎn)過臉看向結(jié)界中一身狼狽的妻子,這句話仿佛擊鼓般敲擊著每個人的心扉。
眾人皆是沉默。片刻后,白老拄著拐杖走過白廷身邊,將他拉起:“三小子,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
白廷點(diǎn)點(diǎn)頭,白老伸手擦掉他眼瞼上的血跡:“去吧!”
羅瓊淚流滿面的站在原地,隨著白廷的靠近,以及擦身而過,最終哭笑道:“你是在諷刺我嗎?想用這種手段讓我一輩子活在內(nèi)疚中嗎?”
白廷走在前方,清冷的風(fēng)卷起了沙塵,抬頭依舊是那湛藍(lán)的天,依舊是那絲毫未消融的冰冷,卻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站在原地的羅瓊,緩緩的抬頭看著那健碩的背影,再次模糊了雙眸,是啊!她記得,這是大婚之日這個男人對她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只是何時她竟然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之間還有這份承諾?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她忘記了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的位置。羅瓊捂著心口,幾乎昏厥,蒼天啊!她究竟做了什么?她究竟做了什么?
羅瓊踉蹌的奔了過去,拉住白廷翻飛的衣袂,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
白老抱著曾孫,無奈的搖搖頭,這到底是鬧得哪一出啊?
白祁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然后也笑著對懷中的兩個小侄子打趣道:“看吧,花言巧語的怎么可能總是你二叔呢?”
金久久被白剎打橫抱起,看到遠(yuǎn)處三哥三嫂相擁的身影,也是感慨萬分:“夫君,這大概是最好的結(jié)局吧。”
“恩。”白剎含笑點(diǎn)頭道。
回到白府后,金久久因?yàn)槭а^多,加上為了救白廷消耗了太多的仙力,還沒來得及給三個孩子喂上奶,就直接變成金魚翻了肚子。又是把一家人給折騰得人仰馬翻的。
而白府上下因?yàn)槿齻€孩子的誕生,頓時也是喜氣洋洋的一片歡騰。白老更是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并邀請四方前來賀喜。白剎看著小床上被奶娘喂得飽飽的三個孩子,除了歡喜再也找不到任何言語來表達(dá)了。再看還浮在魚缸里的金久久,星眸里是對金久久滿溢的情懷。片刻后,他還默默的嘆了口氣:“哎……娘子,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啊?”
而金久久仿佛聽見了一般,在魚缸中非常給臉的吐了個泡泡。
天色漸濃時,一聲巨響從白府的大門處傳來。隨后只見七寶慌慌張張語無倫次的沖進(jìn)西院:“四……四……四少爺,那個……那個……金家老爺和夫人來了。”
“啊?”白剎瞬間一愣,完了!難道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來興師問罪了?
“岳父岳母說什么了沒?”白剎看著還在魚缸里的金久久更加緊張了。
“老爺沒說什么,只是夫人的樣子好嚇人……”七寶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身后懾人的目光給嚇得一個哆嗦,然后低著腦袋緩緩移到墻角。
白剎也是覺得渾身一寒,連忙行禮道:“小婿見過岳父岳母。”
“我女兒呢?”筱錦淡淡的說,卻驚得七寶一身冷汗。
“娘子……在魚缸里。”白剎快速給岳母讓出位置。
筱錦打量了一下翻在魚缸里的女兒,終于是松了口氣,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的三個孩子:“夫君!把你女兒叫起來,我有話問她。”
莫名被點(diǎn)到的岳父大人,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哎?我?哦!好好……”
只見金麟玉從懷中摸出個小瓶子,然后將里面的一顆藥丸丟進(jìn)了魚缸中。筱錦在藥丸逐漸融化時又對白剎道:“我女兒嫁給你,不是跟著你受苦的,你可知?”
“小婿知道!”
“她雖然修為不高,但是也不是你們隨意能欺負(fù)的,你可知?”
“小婿知道!”
“此番若不是我們趕來,你們就準(zhǔn)備這么對待我家女兒嗎?”筱錦顯然十分生氣,這世上沒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
白剎低著頭,在筱錦無形的壓迫力中汗顏無比:“岳母大人,小婿對于九九的心天地可鑒。你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不見得吧?”筱錦給丈夫使了個眼色,隨后更是咬牙切齒道:“依照她那點(diǎn)修為,她會死的你不知道嗎?她還懷著你的孩子,你竟然讓她去救你的哥哥!你到底把我女兒當(dāng)成什么了?”
金麟玉心疼的給魚缸中依舊翻著肚子金久久治傷,也是冷聲道:“白女婿,老夫?qū)δ愫苁!?/p>
“岳父……”一時間,白剎覺得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辯。
筱錦見魚缸里的金久久逐漸有了意識,起身走向三個外孫處。虎頭虎腦的孩子們,看起來都十分的健康,粉雕玉琢般的五官,每一個都有著金久久的身影。筱錦也十分清楚,金久久的修為似乎不可能生下這三個孩子:“別說我這個當(dāng)岳母的不將道理,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