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彩霞滿天。
鳳陽樓后面是一座蓮花池,現(xiàn)在是深秋,池里的蓮花只有枯枝敗葉,倒是一角的篁竹新洗,翠綠清幽得楚楚可憐。
清幽站在池邊,倚著欄桿,望著池里的枯枝,而腦里不斷地回蕩尚揚的話,昨晚武林盟主趙元暢被剌殺,兇手是‘幻影’?她昨晚哪里都沒有去,她怎么殺人呢?
因為怕他們發(fā)現(xiàn)她在門外偷聽,所以,她并沒有聽完尚揚的話,但單是‘幻影’剌殺武林盟主這個消息已將她震住了。
剌殺武林盟主是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想必現(xiàn)在整個武林都在找她去領(lǐng)功或借此揚名立萬,只是,這背后意義著什么呢?
而且,趙元暢一死,武林盟主的位置空缺,江湖又將挑起一場爭奪盟主之位的大戰(zhàn),到時必定會出現(xiàn)血腥屠殺。
是誰盜用了她的號名剌殺趙元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栽贓,還是另有陰謀?
想到這,黑眸冷光乍現(xiàn),一抺寒光一閃而過。
她絕對不會讓別人隨便冒用她的名號,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
只是,她如何出堡呢?
今晚赫連漠搬回來,以后不能自由出入傲龍堡,除非他離堡,否則,她晚上別想離開房間半步。
江湖傳說武林四君的年齡雖然小,可武功卻深不可測,亦正亦邪的作風讓江湖人既敬又畏。她上次跟赫連漠交了一下手,而他的武功非但招式變化莫測,內(nèi)力也出奇的高深,如果不是突然有人出現(xiàn),只怕她難以脫身。
現(xiàn)今,她想從他眼皮底下做‘壞’事,只怕還未出堡,她已被發(fā)現(xiàn),從而她的殺手身份也會隨之曝光。忽然間,她發(fā)現(xiàn),嫁給赫連漠是一個麻煩,堡主夫人的身份雖然給她帶來安全,但也為她帶來諸多不便。
「小姐,原來妳在這里。」心兒的聲音突然自身后響起,她氣喘呼呼地跑過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清幽皺著眉轉(zhuǎn)望她,剛才已將解藥交給曹總管,還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難道小凝又闖禍?」
「不、不是,是他們把堡主的東西搬回鳳陽樓,而且,他的衣服還跟妳的放在同一個柜子。」服侍小姐多年,她知道小姐最討厭就是跟他人共用東西,對于貼身的東西,比如衣服,她從不允許他人觸碰,洗換都是親力親為。
清幽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眸微瞇起來。她只答應(yīng)他搬回鳳陽樓,可沒有答應(yīng)他跟她共用一個衣柜。
倏地,她轉(zhuǎn)身往回走,然而,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平伏下來,然后踏起蓮步,款款地走回鳳陽樓。
剛到門口,幾名仆人從里面走出來,見到她立即對她行禮。「夫人好!」
「嗯。」清幽微笑地點點頭,端裝且大方,她輕言道:「東西都搬好了嗎?」
「回夫人,都搬好了。」仆人恭敬回道。
「很好,辛苦你們了。」她溫柔地淺笑。
見到主人那么友善和藹,仆人開心地退下去。
清幽待他們離開后,黑眸水靈的雙眸閃著狡黠的光芒,嘴角扯起的一絲邪笑,她快步跨上臺階,繞過大廳,直往樓梯走去。
***
夜已深,繁星閃閃,遍布每個角落,怎么數(shù)也數(shù)不到盡頭。
清幽披著薄絲被,半趴在窗前,透過鏤空的窗欞看向庭院人口的方向,清靈的大眼中含著一絲期待。
今晚是赫連漠成親以來,第二次在鳳陽樓過夜,說真的,她有點緊張,原因是她有陰謀,不過,還要等待他回來才能實現(xiàn)到。
秋風干燥而冰涼,她將冰涼的手放入絲被中,光滑、柔細的絲綢貼著她細嫩的肌膚,順滑且溫暖,她經(jīng)不住周公的切切招喚,慢慢地閉上雙眼。
她只假寐一下,只一下,待會還要進步她的計劃。她想通了,通常男人都喜歡征服難馴的女人,比如馬,越剛烈的馬,男人越喜歡馴服它,所以,她決定在赫連漠面前,扮演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只要他降低防備心,以后,她在這里才好過日子。
想著想著,她慢慢的進入夢香,連門外傳來穩(wěn)健而有力的足音也沒有聽到。
赫連漠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房門,第一眼便見到趴伏在窗前的人兒,繃緊的俊臉瞬間放松下來,雙眼星亮柔和,兩邊嘴角微微上翹。
他大步地走到窗前,彎下身子抱起裹著薄被的人兒,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床上。
「嗯……」舒服地嚶嚀一聲,清幽覺得奇怪,怎么冷硬的窗木會如絲帛那樣柔軟?又感覺到有人在扯她身上的薄被,還幫她脫了鞋襪。
她這幾天太累了,自出任回來后,她裝病,又怕被赫連漠看出來,整天提心吊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她斷想不到自己會累成這個樣子。
迷迷糊糊地長吁了口氣,她閉著眼輕喃:「心兒,別脫我的衣衫,一會我自己來就行了!」然而,沒有人應(yīng)她,卻有一雙手在她頸下熟練地解開衣帶,溫柔地脫下身上的外衫。
柔媚的聲音因為睡眠而略帶沙啞,她找到溫暖的方向,整個人靠上去,在溫暖的地方輕挪了兩下,找到舒服的位置,可嘴里卻喃喃著:「好討厭哦!讓我等那么久也沒有回來,一會他回來,我定會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他是誰?」該不會是說他吧。
‘心兒’今晚怎么了?嗓子聽來怪怪的。清幽疑惑地皺起眉心,但她實在無力睜眼察看,任‘心兒’幫她散了發(fā),除去外衣,在舒服的睡勢下沉入更深的夢鄉(xiāng)。
赫連漠低頭凝視著小妻子的睡姿,她說的討厭是指他嗎?他真的有那么讓她討厭嗎?
低低的嘆了一聲,他用拇指摩挲著她嬌嫩的臉頰,看她怕癢地轉(zhuǎn)過臉,困窘地皺起鼻翼,緊閉的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
這幾天她想必是睡不好。
赫連漠輕巧地脫了自己的外袍,并小心地掀起絲被躺了下去,伸出手技巧地攬住清幽柔軟的身子,聞著她身上傳來淡淡的幽香,滿足地呼出口氣,慢慢地閉上眼。
他原只想要一個妻子豈而,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被這個迷一樣的妻子,勾起想探索的興趣。
被看似乎柔弱,內(nèi)心卻矛盾倔強的她愛上,不知會是何境況呢?而她,會愛上他嗎?想著,他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優(yōu)美的弧度。
燭燈里的燃油盡了,微弱的燈火掙扎地閃了兩下后熄滅了,主臥房中響起平穩(wěn)的呼吸聲,赫連漠擁著嬌妻入夢,兩人相處難得的平和與安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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