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人正是剛剛從常瑾那里剛走的冥三,他早在晏皇大廈附近轉的時候就知道東如晏有事情出去了,但是,事關東如晏,他無法用法力探知,只是能猜測個幾分,再從常瑾那里出來之后,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就只能過來找東如晏。
他能力不差,找個人還是很輕易的,所以就直接找到了這里。
只是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另一高手的氣息,這是他之前沒想到的,人界怎么可能同時存在四位有著上神能力的人存在,這不就弄得人界大亂了嗎?
冥三不定神色的站定,悄悄打量東如晏,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一點都無法探知出東如晏的能力,這還是在東如晏能力被封印一般的結果,東如晏現在在人界,只能使出3成力,但僅這3成,卻成了冥三無法探知的根源,冥三心中駭然,只是三成就無法探知了,那么,全盛時期,會強大到什么樣子!
冥三微微一笑,面對東如晏犀利的目光不閃不避,坦坦蕩蕩,“是啊,還真是巧,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晏皇殿下。”
東如晏仔細探看了一番冥三身上,卻實沒有什么特殊的氣息,但是,卻有一股淡淡的馨香,那味道儼然就是常瑾的,東如晏心中微震,暗想,這冥三竟然已經找到了常瑾!
“冥三,你不在你的冥界呆著,跑這里來干什么!”聲音中隱隱透出一股威脅,暗含嚴厲。
冥三卻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東如晏話里的示警一樣,微微一笑,坦然對上東如晏那陰鷙狠戾的眸子,面色不變,“在下為什么到這里來,晏皇不是都知道嗎?”
東如晏暗忖,這冥界三太子想必是為了追擊常瑾的魂魄而來,只是,現在常瑾已經是人,那么他們冥界就管不得了,想到此處便微微一笑道:“知道又如何,你已經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冥三并不見怒,只是配合著東如晏的笑而小小的深思了一下,最后緩緩而談:“即使是那樣,那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東如晏眼中狠戾不變,“那為何還要留在人界,冥界的氣息在人皆滯留過久,會給人界帶來麻煩,太子難道連這都不懂嗎?”
冥三臉上笑意不斷,“只是,冥界幽冥界的法則,既然從冥界逃出一魂,那么勢必要有一新的魂魄代替,否則,將會引發天劫!”
頓了頓之后,瞥一眼東如晏的神色,見他面色不變,倒是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似乎在微微思考什么,嘴角的笑意便更大了,繼續道:“也就是說,這幾日,要么常瑾的魂魄隨我回去。要么,你們身邊,就要有一個人代替她,去死!這就是田地規則,誰都勉強不得,即使是強大如神主,也一樣!”說罷,深深看了一眼東如晏,卻見他面色仍未改變半分,不覺眉梢一挑,細細的打量這位神界之子。
這位神界之子,果真厲害,即使現在聽了他所說的話,心中猶如驚濤駭浪,面上仍能做到不動聲色,其忍耐力和動力,非常人能及!
東如晏眸子里德晦暗不明已經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一眼倒底的清明,就好像是一汪清泉,一見到底,什么都沒有,卻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緒波動。
冥三仔細看了看東如晏那雙眼,卻實什么都看不出來,令他駭然,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真的是什么情緒都沒有,天真如孩童。二:此人內心強大,并且已經強大到了,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而,很顯然的,這兩種情況放在東如晏身上,第二種最為可能,只是,令冥三不解的是,當他說出會有一人替常瑾進入冥界的時候,他才顯現這種無波無瀾的樣子,之前的狠戾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般。
直至,靈敏的耳朵聽到一絲嘈雜,冥三這才回神,重新露出那種淡淡的笑,只是,這次,那笑中多了一抹自信,一種讓人發寒的自信,就入他的人一樣,來自地獄,令人內心惶然。
那笑,笑的東如晏心中一緊,暗覺不好。
樓上,蘇瑾一個人躲在床角落里,小巧的耳朵細細聽著外面的動靜,雙眼緊緊盯著那扇門,防備似的,唯恐會有什么一下子破門而入。
突然,在蘇瑾視線不及的側方,一道聲音突然寒了蘇瑾的心,“蘇瑾!”聲音很熟,但是卻甚是飄渺,夾雜著寒冰,直直射入蘇瑾耳朵,心也沒來由的突跳。
艱難的轉頭,脖子的僵硬程度讓蘇瑾心里莫名一滯,那雙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未知的顫栗,與一絲小小的倔強,待轉頭看清來人時,那雙眼中所有的流光全部消失,呆呆地看著那人,漸漸染上不敢置信的神色。
當東如晏沖進這間屋子時,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他用神力探究時,在這屋子里發現了蘇瑾殘留的氣息,證明了蘇瑾確實在這間屋子里呆過,只是,時間不長。
東如晏那張千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少許急意,表情的變化,又是因為蘇瑾,之前兩人沒在一起時,蘇瑾那張嘴就時常惹得東如晏表情出現一些人性化的表情,現在,又是因為蘇瑾!
運集全部神力,一路追蹤楚天而去,而站在別墅外面的冥三,有一瞬間,感受到了玉魄的存在,只是,氣息微弱,似乎藏在人體,好像漸漸與那人融為一體一樣。
冥三大驚,他這一路找東如晏來此,本是想著從東如晏身上找到玉魄的消息,原本并沒有料想能夠直接找到玉魄。但是,現在玉魄出現了,卻更加沒有想到,玉魄也會寄存在人體內。如果,真的與人體融為一體,那只能說,天意!
冥三,微一思索,一個瞬移,消失在原地。
蘇瑾再次醒來,是被腹部的疼痛驚醒的,那種若有無數針扎的感覺那么真是,迫使自己從昏迷中醒來,入眼的就是一個黑乎乎的山洞,出了自己現在躺著的一張石床,什么都沒有。
中間點著一推火,為這黑乎乎的石洞稍稍照明,昏暗的火光下,石洞里面更顯幽暗陰森,蘇瑾側坐在石床上,擁緊了該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觸手的軟絨感非常舒服,就好像是動物的皮毛,蘇瑾這才低頭觀察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哪是什么被子,就是一張白色的皮毛,似乎是白熊的皮毛,很大,很暖。
蘇瑾心里很驚慌,看這里的情況,難道她是被原始野人給抓來了?這年頭,出了原始野人,誰還會住在石洞里,而且,看這石洞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純天然的,一點人為的影子都沒有,說好聽點,這叫質樸,說白了,這就是一個沒有智慧的不明物種的老窩。
石洞昏暗,也找不到洞口,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不知道,自己再次消失,東如晏那怪物會不會過來救她,現在的情況,怕是又遇上那種千年不死的不明物種了,又是東如晏害的,回去看怎么算賬。
強自撐著身體從石床上下來,圍著石洞轉了一圈,腹部疼痛難忍,蘇瑾雙手捂著腹部,緩慢的邁著步子,卻沒成想,每一步都猶如針扎,痛的她死死咬住下唇,最后在火堆旁的一塊平坦石頭上坐下來。
秋天雖然不怎么冷,但是,這陰冷的石洞中,蘇瑾卻冷的顫顫發抖,也許是冷的,也許是痛的,之總,額頭上冷汗冒出。
蘇瑾做好之后,靠近火堆取暖,待了一會之后,身上漸漸暖起來,感覺好受了許多,一直停機的大腦這才開始回想之前的事情。
記得,她在那間別墅的,當她轉頭看清來人的時候,整個人都震了,沒有想到,原本就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菲利斯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房里。
在外面站著東如晏與楚天這兩個變態的情況下,他竟然能夠直接進入這間房,這說明了什么!
之后,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菲利斯手一揮,然后,自己的視線就漸漸模糊起來。再醒來,就在這里了。
身后傳來一陣淺淺的,有規律的腳步聲,蘇瑾耳朵動了動,輕聲出口:“菲利斯,你把我弄到這里來,有什么目的?”語調平平,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身后那人低緩的笑出來,然后上前兩步,坐在了蘇瑾身側,蘇瑾只覺的肩頭一暖,手下意識的去撈那件東西,觸手的熟悉的柔軟,低頭一看,正是自己醒來時,蓋得那張白色皮毛。
“這洞里溫度太低,小心生病!”聲音還是有點熟悉的,但是,這話里,似乎還夾雜著那么點,關心!
蘇瑾低低笑出來,菲利斯坐下之后看著蘇瑾那張蒼白的笑臉,也不見怒,只是很溫淡的問:“蘇瑾怎么了,什么東西這么好笑?”
蘇瑾低垂著的腦袋側頭看他,這才看清他那一聲裝扮,一身高級商務型灰色西裝,西裝筆挺的樣子,實在是現在這石洞里德情況格格不入,嘴巴撇撇,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軟軟出聲:“沒什么,只是覺得,在這樣……古樸,的石洞里,你這種形象,實在是突兀!”
菲利斯那雙明媚的眼在蘇瑾說道‘古樸‘時,稍稍抽搐了下,沒錯過,蘇瑾話里說著山洞時,那隱含的深意。
菲利斯悄悄打量,蘇瑾那雙漆黑發亮的眸子,在這種昏暗的山洞里更顯晶亮,就好像夜里發光的黑色寶石,明亮,耀眼,奪人眼球。
嗯!這個女人,很聰明!
菲利斯微微一笑,“古樸?”然后抬頭打量這石洞,點點頭道:“嗯!是挺‘古樸’的!”然后再次轉頭面對蘇瑾微笑。
蘇瑾心里微微詫異,那唯一的一次見菲利斯,是在自己婚禮上,那時候,印象中,這菲利斯就好像是東如晏那幾個朋友中的安亞一樣,安亞雖然現在只有19歲,但是,性格中的邪惡本性盡顯無疑,那時候她就覺得,這菲利斯與安亞是同一類人,只是,不曾想,原來,這種內心邪惡的人,也是有成熟的一面的,就像現在的菲利斯。
笑的那么沉穩,眼神中透著一種自信,睥睨天下。這種比東如晏還要透著一股囂張的沉穩,蘇瑾不喜歡,就好像是一個人總說保持低調,但是,卻喜歡在大街上做出一些新引人眼球的事情來,這是一種偽低調。
而,現在的菲利斯,沉穩低調中帶著一抹狂傲囂張,讓蘇瑾不舒服,讓她覺得不倫不類。
蘇瑾不再看那張溫文的臉,視線賺到了火堆上,聲音清淡:“直說吧!你把我弄到這里來,目的?”
菲利斯噗嗤一笑,隨即輕笑出聲,眼中再現當初在教堂時的那種邪惡流光,“蘇瑾,當初在教堂時,我就覺得你很有趣,因為,在你的眼里,我沒有看到身為新娘的歡喜,當時,我還在心里樂呢,覺得,東如晏這家伙,也有女人對他不感興趣,但是,后來,我漸漸發現,你哪是不愛,你是愛的,但是,你聰明的斷了這份愛,見這份愛漸漸淡忘。”
蘇瑾依舊沒有理他,只是在火光閃爍中,那雙眼睛神色波動,漣漣流光,流露出點點心思。
菲利斯看著那張表面平均凈的容顏,繼續說:“你很聰明,知道東如晏什么樣的人,知道自己適合什么樣的,但是,也是這份聰明,讓你獲得很累!何必呢?”
蘇瑾嘴角一勾,眼睛一瞇,猶如慵懶的貓兒,露出一種嫵媚風情,帶著淡淡的清新,一種極致的矛盾氣質,菲利斯不覺瞇眼細瞧,心神為著這種不輕易展現的風情而微微激蕩。
蘇瑾笑的嫵媚慵懶,語調卻帶著股子很遺憾的味道:“哎,菲利斯先生,我可不覺得,你把我弄到這個原始山洞里來,為的就是夸我聰明吧?”
菲利斯眉梢一挑,頗具興味的看著蘇瑾,半晌,開口說:“玉魄!我的目的是將玉魄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