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手指剛剛碰到劃轉(zhuǎn)間的門把手,身后卻倏地冒出一雙強有力的大手,腰上一陣溫?zé)幔弊由媳阌袣庀鱽怼?/p>
她聽到那道清冷的聲音低低傳來:“簡熙,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你先進去畫好妝等著她!”完全的命令語氣。
蘇瑾不快,靠在那人懷里使勁掙扎,撇頭使勁大喊:“東如晏,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放開我!”
東如晏不為所動,只是眸光死死看著她,嘴里還是不改命令的對簡熙說:“進去!”語氣里已經(jīng)有了隱隱的不悅,怒吼似乎就要蓬勃而出。
簡熙自從那次出事,膽子就變得特別小了,聽到東如晏聲音陰寒冷厲,更是害怕,只是匆匆看了蘇瑾一眼,便小心的繞過東如晏進去了。
東如晏狠狠將化妝間的門關(guān)上,兩人就這么相擁這站在化妝間的外面,走廊上再也沒人敢進來,蘇瑾知道,楊陽此刻一定是站在外面清理閑雜人等呢,當(dāng)東如晏這暴君的助手還真是不容易。
“你敢自己偷偷搬出去?膽子不下啊!”東如晏聲音低啞,卻帶著讓蘇瑾心驚的危險。
強撐著臉面冷笑:“呵!東如晏,你怎么會不知道我早就搬出來了,以你的能力,恐怕在我剛剛走進電梯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知道了吧,現(xiàn)在過了一個多月了才來問我,不嫌晚嗎?”
蘇瑾后背貼著東如晏前胸,想轉(zhuǎn)過頭來看清楚東如晏的表情,卻無奈,那雙大手禁錮的她死死的,頭都沒法動一下,只能胡亂的甩頭以示抗議。
東如晏原本一臂死死掐在她腰腹,蘇瑾不舒服的微微哼哼,東如晏不著痕跡的將手往上移了下。
“你倒是了解我。”聲音有點悶,蘇瑾納悶,不想多理會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情,只是停止了掙扎,反正也逃不掉,就隨便他吧,一會他累了就撒手了。
東如晏看蘇瑾難得的乖巧站著,嘴角為不可見的一勾,心情大好,“為什么搬出來,還來這里工作?你不知道這里魚龍混雜?”多少透著股子不悅,有點擔(dān)心她這種身體狀況還出來惹事。
蘇瑾身體站的直挺挺的,一點柔軟感都沒有,冷笑道:“東如晏!晏皇!晏先生!你已經(jīng)有了你自己的老婆,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在新歡出現(xiàn)之際功成身退,這不是好事嗎?你難道還盼著我血潑婦罵街?”那他可受不了!
東如晏沉默,良久,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溫?zé)岬臍庀⒄脼⒃谒^頂,能感覺道頭頂那道氣流將幾根發(fā)絲輕輕浮起。
蘇瑾開始不安,心慌的感受到了兩人想在這不合宜的狀況,現(xiàn)在雖說是秋天,可天氣偶爾還是很熱,秋老虎余溫不斷,今天蘇瑾只是外面穿著一套職業(yè)裝而已,嫌熱,里面就只穿了內(nèi)衣,別的什么都沒穿。
彼此的體溫最終還是淡淡的透過衣料,讓雙方身體一悸。
蘇瑾幕的開始掙扎,趁著東如晏突然手勁松懈,一下子掙扎開了,趕忙退開幾步距離,轉(zhuǎn)身警惕的看著他,臉上始終帶著怡然的笑,此刻東如晏突然生出一股想將她那淡淡的微笑撕裂的沖動。
蘇瑾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臉上帶著客氣疏遠的笑,聲音清清淡淡,無波無瀾,“晏皇,過去已經(jīng)是過去,你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么就不要在執(zhí)著與那段不該開始的……”頓了頓,小巧的眉毛突然蹙起,似乎在思考用什么詞,倏地一展眉眼,眼中一亮“經(jīng)歷!”
經(jīng)歷!那只是一段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經(jīng)歷而已,沒錯,蘇瑾,你只是增加了一段有點與眾不同的經(jīng)歷,沒什么大不了!
東如晏瞇著看著她,突然上前一步,蘇瑾警惕的緊跟著后退一步,東如晏再前一步,蘇瑾再接著退,東如晏沒轍,只好停下,靜靜看著蘇瑾,突然輕輕嘆氣,好像有很多無奈,只能通過嘆氣才能將胸肺中的那股子淤積釋放出來。
清冷的嗓音在兩人的沉默中響起:“最近不太平,你自己在外面住小心點,凡事多長個心眼,多想想為什么,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的亂相信人了。”說完就走了。
蘇瑾聽完這句話直接皺眉,這句話那么耳熟!前不久,白澤也是這么提醒她的,怎么現(xiàn)在又輪到了東如晏,這兩個她認識的唯二兩個擁有異能的家伙,竟然在同一時間提醒她,以后注意點隨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陌生人!
蘇瑾就算再不喜歡見到東如晏,再不喜歡聽他說得話,可是,獨獨這件,也是最重要的這一件,她卻記載了心里,隨之而來的還有心里的惶恐不安,直覺自己的平靜日子不久之后又要被打亂,而且這次出現(xiàn)的必將是她,白澤,東如晏三人都受不了的打擊。
只是,當(dāng)時沒想到,那打擊會是那么嚴重。
當(dāng)蘇瑾回到化妝間找到簡熙的時候,下丫頭瞪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她看,賊兮兮的問著:“剛剛那人是誰啊,長的那么帥,那么曖昧,是不是男朋友啊,那白澤是你什么人啊,你們?nèi)耸裁搓P(guān)系啊”等等,直文的蘇瑾沒好氣的催促她快點出去,活動都開始了。
這次的活動,簡熙只是小小的樓一面而已,站在眾多明星后面悄悄一站,低調(diào)卻又魅惑,有不少的記者拍照的時候看到這么一位乖巧的美女很是喜歡,多多少少在拍大明星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捎帶上她。
回來之后,小丫頭很興奮,一路拉著蘇瑾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卻在走出灰常大廳的時候偶然撇到群人影,那一群人中,一抹白澤高大俊偉,很是實在無法讓人忽視。
蘇瑾盯著人群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白澤?她怎么會在這里!巧合?
簡熙看著蘇瑾愣愣的盯著空蕩蕩的走廊皺眉思考的樣子,看看蘇瑾實現(xiàn)所在的那個方向,什么人都沒有,覺得很奇怪,只得晃晃蘇瑾的身子叫她,蘇瑾回過神來,這才與簡熙高高興興的回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蘇瑾肚子都三個月了,可是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蘇瑾當(dāng)時樂得這樣,反倒是白澤,他就像是見不得蘇瑾好似的,見蘇瑾肚子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連最起碼的妊娠嘔吐都沒有,整天圍著蘇瑾團團轉(zhuǎn)。
蘇瑾不耐了就吼:“我不吐這不是挺好的嗎,你就這么見不得我日子過得自在?”
白澤白她一眼,說她頭發(fā)長見識短,說每個孕婦都會有自己的妊娠反應(yīng),到她這里不吐不怎么找的,倒是后她身上就會出現(xiàn)另一種比這還要命的反應(yīng),到時候有她罪受。
蘇瑾不以為然,覺得,他一個大老爺們,又沒有懷過孩子,能知道謝什么呀,多半就是道聽途說來嚇唬她的,所以,蘇瑾現(xiàn)在還是不管不顧的帶著簡熙到處跑。
那一次的偶然出境效果很好,現(xiàn)在簡熙已經(jīng)接到了一個電影的劇本,雖然,只是里面一個僅僅出現(xiàn)十幾分鐘的小角色,但卻是跟國內(nèi)一線的兩位巨星搭戲,所以,這個角色也十分搶手,蘇瑾好不容易托了關(guān)系帶著簡熙到了導(dǎo)演眼前,順利讓他見到了簡熙,導(dǎo)演非常滿意,就這樣順利的接到了單子。
蘇瑾也沒想過,簡熙的星路會這么順暢,總感覺,身后似乎有一雙手在推波助瀾一樣,但是,蘇瑾也小心謹慎的注意過那些出現(xiàn)在簡熙身邊的機遇,卻總是發(fā)現(xiàn),這些機遇的出現(xiàn),完全沒有問題。
這一天,蘇瑾頂著一對熊貓眼,拉著簡熙打車,簡熙也是哈欠連連,嘴里可憐巴巴的對蘇瑾說:“瑾姐,最近睡得實在是少,今天的活動不能取消嗎?”
蘇瑾無奈看著簡熙那一臉的憔悴,最近蘇瑾有點冒進,想著趁那部電影的機遇將簡熙一炮打出去,白澤見她這么拼命,不贊同的搖頭,說槍打出頭鳥,簡熙走紅速度過于順利快速也不是什么好事。
蘇瑾也知道這些道理,但是,眼看自己肚子越來越大,這肚子正要是漲起來,就跟瘋了一樣,到時候她就沒辦法再帶著簡熙到處跑場子了,還不得趁著現(xiàn)在趕緊將簡熙打造成娛樂圈未來紅星,最起碼,將來簡熙一年的星路必須現(xiàn)在就鋪好。
蘇瑾無奈的輕聲說:“簡熙,沒辦法,你也知道我的事情,這肚子一旦大起來,我就沒法再帶著你到處跑了,還不得趁著現(xiàn)在趕緊聯(lián)系好下部戲的劇本還有其他的一些活動,你就忍耐一下,現(xiàn)在火了,之后的一年你就可以輕松一下了。”
簡熙想了想,最后挫敗的垂下兩肩,氣弱游絲:“好吧!”無精打采的眼看到蘇瑾依舊平坦的小腹,實在想象不出來里面就呆著一個小生命,想起了自己那個無緣的孩子,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摸摸蘇瑾小腹,似呢喃的低聲說:“真是想象不出,臉面就帶著一個孩子,真不知道,他會是什么樣子。”
蘇瑾瞥見她那一瞬間的落寞,輕嘆一口氣,知道那次的遭遇,讓簡熙一下子變化很大,膽子也變小了,有點沉默寡言,那張洋溢這青春氣息的臉上,總是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愁緒,微蹙的眉角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極大地激發(fā)了男性的保護欲,這也是簡熙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小有成就的原因。
蘇瑾之前打聽到了一部戲,這部戲是今年投資最大的,演員陣容強大,導(dǎo)演更是當(dāng)前享有國際聲譽的大牌,蘇瑾拉著簡熙到達會場的時候,導(dǎo)演眾人已經(jīng)開始忙碌。
蘇瑾微笑著上前與導(dǎo)演攀談,大體說了一下情況,導(dǎo)演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倒是出乎蘇瑾的預(yù)料,潛意識里,那種能在國際得獎的導(dǎo)演,都是那種頭頂被劇本累禿了的中年大叔級別的人物。
誰成想,倒是一位氣質(zhì)卓然的優(yōu)質(zhì)男,導(dǎo)演細細打量了站在蘇瑾身后的簡熙,看了半天,眼前忽然一亮,連聲驚喜:“太好了,美麗中帶著憂傷,憂傷中帶著股子倔強,柔中帶剛,我找了你很久了!”
蘇瑾愣住,看著那導(dǎo)演直接上前抓住簡熙的雙手,那一句“我找你很久了”更是讓蘇瑾腦子里蹦出了電影里的經(jīng)典旁白,這位導(dǎo)演沒事吧!
看著像是卓爾不凡的優(yōu)質(zhì)男,怎么開口說話就成了這么一副樣子,那雙眼里脈脈含情,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戀人一般,蘇瑾心生警惕,忙上前將兩人拉開,護小雞一樣站在簡熙面前。
微笑著面對那導(dǎo)演的不解目光,蘇瑾笑的更加和藹了,不卑不亢的說:“王導(dǎo),覺得,我們簡熙還符合你的角色要求嗎?”
王致淡淡看了一眼笑容淺淺的蘇瑾,沒有理會,倒是神色變得正經(jīng)了,看著眼神躲閃的簡熙,笑的有禮有貌,聲音極盡溫柔:“熙熙,這么多年不見,就不知道先跟你哥哥打個招呼?”
蘇瑾微笑的嘴角僵住,側(cè)身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簡熙,心中愕然,只是沒想到,簡熙也是一個背景深厚的人呢!那么他之前的遭遇?蘇瑾臉上露出了然,像她這種背景的人遇上這種事情,怪不得一下子性情大變呢!
簡熙眼中霧氣騰騰,無論王致怎么叫她她都不抬頭,只是死死咬著下唇低垂著腦袋,長長地頭發(fā)柔順的垂在兩側(cè),顯得那么無辜可憐。
王致低嘆一聲,有點耐不住性子大喊一聲:“我說你這丫頭怎么回事!”
突兀的聲音不僅把膽小的簡熙下壞,更是嚇得蘇瑾一愣,簡熙驚嚇之時一下子抬起頭來,紅紅的眼睛兔子一樣,泛著無盡的委屈,腦子里想著無數(shù)的話卻一下子卡住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再次死死咬唇,一個轉(zhuǎn)身,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蘇瑾見了大急:“簡熙!”回瞪了一眼那個一臉愣然的王致,便追著簡熙的影子跑了出去。
晏皇大廈88樓,東如晏剛剛走進茶水間給自己泡了一杯香濃的咖啡,心頭突然一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眉頭一鎖,暗暗運功想一探究竟,奈何,卻是什么都看不到。
當(dāng)下意識到這件事情會與蘇瑾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女人有關(guān),思慮再三,還是皺著眉頭以密音之術(shù)與同樣不知身在何處的白澤對話。
遠在非洲的白澤聽到耳邊傳來東如晏那慣有的冷硬聲音時微微一詫,便笑著打趣道:“哎呦,這不是晏皇大人嗎?怎么主動來聯(lián)系我呀,這可是千年難得的頭一回呀!”
這邊東如晏聽著那油腔滑調(diào)的聲音心頭不悅,眉頭鎖的更緊了,當(dāng)下冷聲直入主題:“我預(yù)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的法力卻無法探知,應(yīng)該是蘇瑾的事情,你去看看!”
提到蘇瑾,白澤臉色一變,緊張的問出口:“怎么回事!”
東如晏挑眉,語氣里有著一絲難掩的不悅,就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但想起剛剛心頭那股子不安,這還是兩千年以來頭一次心跳不正常,“我要知道怎么回事還用問你嗎?你也知道,我的法力目前被鎖住,還剩下一成不到,在蘇瑾身上更是沒用,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去做了吧!”
白澤那邊忍不住爆粗口,環(huán)視一下身側(cè)這一圈的妖魔鬼怪,對東如晏恨恨的說道:“我被一伙鬼怪追擊,現(xiàn)在在非洲,而且追擊的人數(shù)還在源源不斷!”心里當(dāng)即有點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東如晏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聲音冷淡,眼中卻是銳利如刃,素來幽深無波的眸子流光一閃,耳側(cè)傳來白澤那邊的打斗聲,還夾雜一兩聲白澤的悶哼,看來是受傷了。
“自己小心點,看來,我們的麻煩到了,蘇瑾那邊我會處理!”
白澤粗暴一吼:“靠,單打獨斗弄不死老子就來人海戰(zhàn)術(shù),還真是有無窮盡的幫手啊,你自己也小心點,這對頭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
東如晏心知白澤的能力,恐怕就是他恢復(fù)十成的能力也不是他的對手,他都能受傷,那么還真是被白澤說中,他們的對頭不簡單呢!
“放心,自己保重!”東如晏傲然一句話作結(jié),單方面結(jié)束這場談話。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88樓外地風(fēng)光,東如晏優(yōu)雅的踱著步子,穿好身上黑色西裝外套,扣扣子轉(zhuǎn)身之際瞥見走廊盡頭的門口,常瑾身子半靠在墻上,似無心的隨意問了一句:“要出去?”
東如晏本想脫口而出說公司有事,要下去一趟,卻終究沒開得了口。反倒是微微一沉吟,“蘇瑾出事了,我們的對手恐怕也出現(xiàn)了,白澤現(xiàn)在被圍困身不由已!”
常瑾原本那悠閑的臉色為不可見的一凝,淡淡笑著說:“那快去吧,免得她們母子危險!”母子刻意加重了語氣,像是在稍稍提醒他什么,在看那張一臉素凈的臉上卻什么都沒有,干凈如初,直讓東如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沒再說話,東如晏淡淡囑咐一句:“今天不一定什么時候回來,你自己早點休息,晚飯我會讓楊陽送上來。”
直到常瑾輕輕點頭這才大步離開。
蘇瑾奔到大街上之后,哪里還見得到簡熙的影子,重重喘著粗氣,長時間沒有運動的后果就是現(xiàn)在隨便一跑嗓子就像是噴火一樣,火燒火燎的,難受極了。
稍稍穩(wěn)定氣息之后,蘇瑾這才繼續(xù)奔走著要找簡熙,看簡熙剛剛那副樣子,很可能是上次意外的心傷被揭開,想找個什么地方自己大哭呢!
只是,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著別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后的危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