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進屋,屁股都沒沾炕呢,那邊周燕就拿著劉迎春的衣服往劉奇那邊扔。
“你還站著干嘛,趕緊動啊……”
劉奇看著周燕,過去抓住她的手,問,怎么了。
周燕氣不過,自己坐一邊就開始哭,她自然不能說自己不對,就說白青樹看不上她。
劉奇知道周燕對白青樹沒有好感,可是在沒有好感,畢竟是一家人,那是她弟妹,不看在白青樹的面子上,不還有周于呢嘛。
“行了,說好今天在這兒的,要是走了,爹媽心里怎么想?”
周燕用眼睛翻騰著劉奇。
“就你懂事兒,他們顧著他們媳婦兒還顧不過來呢,哪里有時間想我難不難過。”
這話說的喪良心。
劉奇這么一勸,周燕的火氣自然就小了,劉奇出去外面幫岳母燒火做飯。
“爸呢?”
老太太笑,到底還是這個是懂事兒的。
“出去放牛了,一會兒就回來。”
這老兩口都是閑不住的人,退休了也得找點事情干。
白青樹那頭終于過了那個惡心的勁兒,穿好鞋出來,看見了劉奇喊了一聲。
“姐夫。”
劉奇心里雖然不喜歡白青樹這種類型,看著有點矯情,可是也不是他老婆,笑笑。
“弟妹在家呢。”
青樹看著婆婆,走過去幫忙,老太太也盡量護著她,讓她上手不至于冷落了她,還不能讓她干太多的活兒。
“青樹啊,餓沒餓啊?要不你先墊吧一口。”
劉奇在心里笑,農(nóng)村哪里有那么多講究啊,還三頓飯?
真是嬌貴啊,弄一個仙兒似的供著,你說周于圖什么吧。
白青樹知道自己掉臉子不好看,再怎么說大姑姐回來了,她做弟妹的不能那樣,可是那勁兒她真的被劉迎春那孩子惡心的夠嗆。
老太太說都弄完了,讓她回屋,青樹說她能燒火,她冷,有火烤著能舒服點。
老太太嘆口氣。
“你那臉烤著火到時候一吹風就散了。”
青樹要燒,老太太想著難得她愿意干活,愿意干就干吧,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劉迎春又什么時候進青樹那屋兒的。
等她回屋里兒,準備洗手的時候看著自己炕上放著的被子都掉下來了,扔了一炕,枕頭在地上呢,她的那點擦臉的都被打開了。
老太太收拾半天才進屋兒,一進屋看著劉迎春那嘴,心里咯噔一下子。
周燕才回來,肯定不能帶那些,在說她也不圖那個,家里有這個的就只有青樹。
周燕睡覺呢,劉奇出去迎老丈人去了。
老太太將腰上的圍裙拿了下來,照著炕上扔過去,劉迎春還在那邊自己玩呢,畫的整張臉跟鬼畫符似的。
青樹的那口紅,是結(jié)婚的時候她媽給買的,別人都不興擦這個,可是她媽說青樹擦這個好看,手里沒錢也給買了。
現(xiàn)在就躺在那梳妝臺上,兩截了。
口紅觸目驚心的剩了一半在桶里,鏡子上還有用口紅寫的字,歪七扭八的。
劉迎春是真的玩的開心了。
老太太拉開門看著那鏡子。
“青樹啊……”
她都說了不讓進這屋,你說這孩子,怎么就一定也不聽話呢。
白青樹笑笑,她剛才都掉臉子了,不能在掉了,婆婆也不欠她的。
勉強笑,笑的太勉強了,老太太一看就明白,知道往心里去了。
“迎春小……”
白青樹點頭,沒有說話,好半響才抬起頭:“媽沒事兒,就一管口紅,真沒事兒……”
她緊緊握著的手有點抖。
別開眼睛。
老太太回了自己的屋兒把周燕推起來。
“還睡……”
“干嘛啊……”
周燕才睡醒,看著她媽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這個一會兒給青樹送過去,迎春把青樹的口紅都給弄壞了,你說說你是怎么管孩子的?”
老太太手里拿著五塊錢塞到周燕的手里,她也不知道那東西多錢,主要沒買過啊。
周燕將被子往旁邊一扔,還有完沒完了?
接過錢,火大的下了炕,扯著劉迎春就過那屋兒去了。
白青樹手里拿著那個口紅,不知道是應該扔還是留著。
周燕一進門看著白青樹那臉子,不就是一個破口紅,還你就是了,至于嘛?
把錢往炕上一拍,然后將劉迎春一拎,按在炕上,上手就打。
“我打你個沒出息的,你是活不起了動人家的東西?知道人家煩你不,你就去人家的屋子,人家討厭你,自己還不知趣,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
這也不知道是在罵青樹呢,還是在罵劉迎春呢。
老太太這次也沒有在過來,周燕打的狠了,劉迎春哭的都上不來氣兒了,可是白青樹也沒有過去攔。
她天生不是那種人,周燕是想著只要她過來攔一把,自己就不打了,這個臺階也就下了,可是她動都沒有動。
打累了,就抱著孩子回去了。
白青樹晚上一口飯也沒有吃。
那屋里的人早早就睡了,她這屋點了一夜的燈。
周于早上換了衣服,活動活動脖子,身體都要僵了,昨天新進來兩個病人,也沒有休息到。
將白大褂放在椅子上,交代著跟著自己的那兩個實習的。
“多注意點,別同時離開人。”
交代完了,拿著自己的東西騎著車就走了,他還得回去送青樹上學。
車子進了院兒,就聽見大屋兒里有人說話,拍拍身上的雪花,進了大屋兒。
“姐夫來了……”
周于跟劉奇打招呼,劉奇點頭帶笑的,周燕在生氣也不能和自己親弟弟生氣,看著周于的臉。
“你昨天沒睡覺啊?趕緊回去睡覺去,看看這臉……”
他們姐弟的感情不錯,別人家都是幾個孩子,他們家他媽生周于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所以就他們姐弟倆,感情自然不同。
劉迎春穿著襯衣在炕上跳,要周于抱。
“舅,抱抱……”
周于抱著劉迎春親了一口。
“迎春想舅舅了沒?”
周燕看著周于那么喜歡迎春,心里更不是滋味兒了,要是今天周于娶的不是白青樹,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偏偏弄了那么一個祖宗。
周于從這屋兒回去,那邊白青樹已經(jīng)起了,昨天根本就沒有睡多少,她一生氣,話就少。
“起來這么早?”
周于是知道她作息時間的,青樹沒有說話,穿好自己的衣服,周于心里有點納悶,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