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煙,不再是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大小姐,因為是重生后懦弱無能的她,現在,倒更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吧。
“封小姐,你來找我嗎?”
被歐沐赫這樣一問,她倒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我現在沒時間,下次吧。”而歐沐赫,顯然是沒有那樣的耐心的,說完剛剛那一句,立即想挽著美人走開。
封小煙卻急切起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他!她鼓足了勇氣,說道:“我只占用你十分鐘。”
他聳聳肩:“我很忙。”
這個女人著急起來的樣子蠻有趣的,他很享受這樣捉弄她。
她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眸子里像是有著無數碎鉆在閃爍,簡直是在乞求了:“就十分鐘,你不至于忙到連十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吧?”
真的不一樣了,竟然會用如此纖柔的話語與他談判,以前那個咄咄逼人的封小煙呢?狹長的眸子揶揄地盯著她,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他笑了一下:“好吧,我就給你十分鐘。”轉而又對尹薔說:“叫司機先送你到宴會上,我隨后就到。”
然后他竟然抬腕看表,真的在倒計時了:“我們去二樓的咖啡廳。”
歐式集團二樓的咖啡廳,環境優雅又舒適,音樂也是輕柔和緩的。這兒的員工下了班,中午在這兒坐上一坐,應該會覺得很愜意吧?
咖啡已經被服務生擱在了桌上,她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艱難的措辭:“你……收到那些照片了嗎?”
歐沐赫單手似彈鋼琴般的敲擊著桌面,云淡風輕一笑:“收到了,并且剛剛開出去三百萬的支票。”
這樣的人渣,實屬防不勝防,不過他歐沐赫向來喜歡以牙還牙,他會叫他們拿了錢,也一世不得安寧!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她狠狠地咬了一下紅唇,那如花般的唇瓣,都微微發白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與父親的合作……畢竟,那都不關他的事!……”
他打斷她:“事實上,我已經改變了主意,你來晚了一步。”他那狹長的眸子顯得有些陰沉:“我這人就是這樣,做事有時情緒化,而這件事的確叫我不高興了。歐氏與東瞿還未簽訂最后的合同,我可以隨時改變決議不是嗎?”
他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怪只怪這節骨眼上,有人那他與她的照片做文章。對于未來的合作對象,他可不希望有任何麻煩牽扯進來。
誰能保證,封凌強以后不會拿這件事做說辭呢?一個成功的商人,是永遠不會允許存在潛在的威脅的。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覺得他未免太殘酷了:“明明……明明只是我惹到你,為什么要牽連整個東瞿呢?”
如果東瞿因為這個收到連累,暫且不說繼母和繼妹的怨毒眼神會不會殺死她,她自己也會自責與內疚。
“我說了,我有時候會情緒化。”他歐沐赫不高興了,這就是理由。
她忽然就有些激動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不高興,要累及多少人?”
他笑起來,明明眉目清朗,她卻覺得那笑極冷:“我知道啊,但是我不在乎,因為我從來就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好似這個很值得他驕傲一般,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脾氣古怪,薄情寡義,冷血無情。
他看了一下腕表:“你還有五分鐘。”
她忽而就生出了一股子堅毅來,她說:“你被勒索的三百萬,我會想辦法還你,只希望你不要放棄與東瞿的合作。”
認識她也已經有兩年多了,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她想法簡單愚蠢到可笑!“你好像還是沒有弄清楚,這不是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她覺得很無力:“那究竟怎樣你才能改變主意?”
他的薄唇微勾著,好似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里是一片揶揄:“假如,你愿意做我一個月的情人,我或許會改變主意。”
她渾身一震,抬頭望向對面的男人,輕易地看出他對她的嘲諷。她的小臉變得蒼白無力,心底有無盡的寒意冒起來。
傍晚的斜陽灑在她白玉一般的臉上,讓她那張臉生動得仿佛會發光一般,她的睫毛很長,就像兩把密梳一般,此刻正微微的顫動著,嫩紅的唇瓣像是在引誘他了,嬌艷欲滴叫人想要一親芳澤。她好似真的更美了,如此慌亂的樣子,增添了一絲脆弱的美,更加惹人心憐。
他笑得那樣的倨傲,慢吞吞地說:“一個月換整個東瞿,其實你已經算得上天價了。”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剜在她心上,她垂著頭,編貝一樣的小齒咬著下唇,漂亮的眼睛里盡是慌亂,好似一只失去保護的小獸,顯得脆弱又無助。
“看來,你是不愿意了。”他冷淡一笑,揚起手腕來:“十分鐘已經到了。”
他頎長的身形站起來,筆挺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貴氣逼人,沉穩與冷酷是與他渾然一體的。夕陽的殘紅是從左邊照進來的,使得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出現淡淡的陰影,亦有著一點點邪肆的光。他還在笑,卻永遠是沒有溫度的:“既然這樣,我也不會強求。封小姐,再見!”
封小煙繼續坐在那里,小臉上也有著淡淡的陰影,卻依舊是很美。她就像是一艘被推上風頭浪尖的小船,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靠岸了,心頭漸漸涌上來的驚慌與無助感,險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