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說過,我們要坦誠相待,我不是別人,只是你的憶哥哥!”他神情嚴肅,眼神灼灼的望著她,有那么一瞬間,她便脫口而出,但是她仍是忍住了。
她身上在他光滑細膩的臉上輕輕一撫,手指沿著他俊逸的臉頰緩緩滑下,他其實一切多很好,但是她不能不多留個心眼,因為這里的人,都不是表面所見的那般好對付。
亦如眼前的這位男子,她雖曾說過,她信他,但是事實讓她不得不推翻某些誓言。
若他真如他說的那般,那么就不怕時間的洗滌,因為她相信,真理與實情永遠不會受外界的影響。起碼直到現在,她仍是如此想的。
“是,你只是我的憶哥哥,我的唯一。所以,我真的沒事!”她說到這里,臉上亦是一片坦然,但是心里卻愁腸百結。
有的時候,過多的言語,倒是更顯得矯情,玄憶的眸子稍稍一黯,但是瞬間后,他溫暖的微笑,再次浮現,他道:
“既如此,那便去見皇上吧,一路而來,花了不少時間,怕是讓她等久了!”
剛走進內宮,皇帝身邊的隨侍青竹一干侍女早已經在殿外等候,見到上官夕顏與玄憶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奴婢青蓮奉皇上之命,特在此恭迎王爺與王君!”青蓮向上官夕顏與玄憶行了一禮。
上官夕顏聞言燦爛一笑,伸手虛虛扶了那青蓮一把,這可是御前之人,即便只是一個女官,那也是不容小覷的。
“無需多禮,有勞了!”
“奴婢不敢!”那青蓮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是人還是轉身往前通報去了。她放進屋里通報,便聽到德圣帝在里面朗聲說道:“宣!”
青蓮躬身退出來,上官夕顏與玄憶二人進入內間,剛一踏進門檻,便不由說道:“臣妹(臣伺)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德圣帝坐于中間的龍椅之上,一臉的笑容滿面,銀白的錦袍上,繡著云紋長龍。一頭墨發高挽于頂,頭上戴著一頂金燦燦的皇冠,兩邊各插了四個金步搖,流蘇叮當,長龍騰云,栩栩如生。
她氣質高貴,即便頭頂這般多的發簪,亦沒有半分的庸俗,相反,還體現其高貴而不同于常人的氣質。
“顏兒、王君無需多禮,起來吧!賜座!”
“謝皇上!”
上官夕顏與玄憶雙雙在一旁坐下,立馬有宮女上前奉茶,她抬眸之際,卻發覺德圣帝從她進來開始,便是一直微笑著在望著她,這樣讓她不免有些詫異。
隨即伸手往臉上輕撫了幾下,有些莫名的問道:
“可是臣妹臉上有何東西,讓皇姐看得入神了?”德圣帝聞言,只是微笑著道:
“倒不是你臉上有什么,只是聽聞顏兒你從樹上摔下來后,便失憶了,聽聞你最近特別用功,成日里把自己關在暖閣中研讀書本,或是練字。誠然讀書寫字頗為重要,但是顏兒你貴為蒼淵的親王,身體亦是非常重要,朕對于你的上進,深感安慰,但同時,你也得注意自身的身體!”
德圣帝娓娓道來,即便她此刻臉上笑意盈盈,可上官夕顏還是感到陣陣寒意直逼而來。
什么叫笑面虎,看來眼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女皇陛下,就是如此。心計沉重,表里不一,且還疑心甚重。
看來從前的景王不上早朝,只愿當一介賢王,倒真是明智之舉啊!
“皇姐說的極是,臣妹雖然近些日子成日里把自己關在暖閣中,實乃不是如皇姐所言那般奮進,而是這暖閣里本就溫暖,再加上臣妹喜好研究一些有趣的書籍,故只好就…”
說到這里,她似想起了一些什么一般,勾唇一笑,卻笑得十分讓人浮想聯翩。果然在她此話一出后,對面德圣帝的眼中,所閃現的笑意,與之剛才的那種平淡,卻是截然相反的。
“朕還是那句話,不論做什么,都得以身體為重放在首位,先皇去世時,可是讓朕好生看著你來著!”
“是,臣妹謹遵皇姐教誨!”
“近日西域的使節出使我蒼淵,送了一件寶貝給朕,朕見到此寶貝后,發覺顏兒你更加適合!”
她說的極是吊人胃口,而上官夕顏心里卻想著,一個西域而已,能送什么寶貝,還不大都只是一些奇珍異寶而已。
若說到寶貝,她景王府,又什么寶貝沒有,她此刻除了缺電腦,網線、手機之外,好像其它東西統統都不缺。
房子她有了,美男她也有了,但是卻只能看,不能碰,至于車子,雖然不是什么勞斯萊斯、法拉利、蘭博基尼,但是也算是有八匹馬牽著的豪華大馬車。
名利、金錢、美男,可謂是全部都有了,她真的想不出來,德圣帝還能再給她什么?莫非是皇位?
思及此處,她抬眸望了一眼那閃著金光的龍椅,那椅子雖然很耀眼,但是她知道,她從來就不喜歡坐在那上面,因為高處不勝寒。
別看平時風光無限,實則孤苦伶仃,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種日子,是她最討厭過的。
“皇姐處處為臣妹著想,臣妹在此謝過皇姐的美意,可是皇姐平日里就賜了臣妹那么多的寶物,故此時,臣妹再也想不起來,臣妹到底還缺什么了。”
德圣帝卻沒有立馬說什么,而是轉而望向一旁,一直未有說話的玄憶,微笑著對他說道:
“王君也該是會喜歡的!”她道完后,抬眸望向門口,站在門口的青蓮,自然是十分會意,向她點了點頭,輕輕鼓掌幾聲后,門口出赫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此人并不是長得如何的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只是他氣質卓越,只需往那里一站,身旁的花草皆會黯然失色。
不得不說的是,他的氣質,與玄憶甚是相同。都是那種清冷超脫的氣質,且還帶著一種淡淡的冷漠,卻又場面臉上掛著一抹淡定的微笑。
他一身白色紗衣,玲瓏體態自是若隱若現,一頭淺棕色的長發,只是用發帶在發尾松松綁起,而后放在左胸前。
他懷中抱著一把暗紅色,卻十分上好的古琴,他走了幾步后,稍微站定,而后低沉而極富磁性的嗓音,卻自那一張薄唇中緩緩溢出。
“草民連城,拜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