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景王府,花園中,一顆光禿禿的樹杈下,白子畫一臉怒容的盯著旁邊個子矮小,年齡也小的南宮澈,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雙眸中的怒火,大有把南宮澈那小子焚燒殆盡的架勢,只可憐了這小子,一副瘦弱的身形,不知能否扛得住白子畫超高火力的抨擊了。
南宮澈一雙大眼眨巴了幾下,水汪汪的,煞是可愛的緊,且那含著晶瑩的雙眸,就像兩顆黑葡萄一般,晶瑩剔透。
“白君,我又沒有干嘛,你干嘛又吼我,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家小么?人家麻雀雖小,五臟還俱全呢,你怎么可以這樣子欺負人家嘛!”
南宮澈撇了撇他那張性感的小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令任何人都不忍心再責罵他。
可他偏偏碰上的卻是那總是一張千年寒冰臉的白子畫,也算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上官夕顏剛從暖閣中走出來,一出門就聽到了白子畫的喝斥聲,不由納悶的走了過來。
而當南宮澈看到上官夕顏后,就像是落水的蚱蜢,看到了一根漂浮在水面上的棍子,立馬向她投奔了過來。
“嗚嗚…夕顏姐姐,白君他以大欺小,以強壓弱,他欺負我,他欺負澈兒嘛,澈兒不管嘛,澈兒要姐姐幫忙做主!”
剛才還好好地南宮澈,這會子突然大哭大嚎起來,眼淚鼻涕跟不要錢一般,使勁往下掉,而最主要的是,他這樣哭,完全像是死了爹媽一般的痛心疾首。
上官夕顏納悶的同時,心思著,這廝要是長在現代,搞不好,就能成為一個童星,完了殘害祖國幼苗花朵。
再長大一些,他就變成偶像,繼續殘害那些稍微大點的花癡,亦或是男女通殺,老幼皆宜!
感嘆著南宮澈小小年紀,就如此用心良苦,再看那白子畫,除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好像真的就不能拿他南宮澈如何了。
上官夕顏輕聲嘆了一口氣,伸手用指腹在南宮澈的臉上輕輕擦拭了幾下,南宮澈止住了哭,可還是有些抽抽搭搭,一雙放電的大眼,盯著她看,仿佛她不說個話出來,他就又接著哭。
“白君,到底發生了何事?”
白子畫雙手緊緊握拳,看樣子,他也是極力忍住心中的怒意,狠狠瞪了南宮澈一眼,而后伸手把一棵開了藍色花朵的熏衣草往她面前一拋。
那草此時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與靈氣,枝葉有些斷裂,而花朵亦是被揉捏的殘敗不堪,一看就知,這乃是人為。
白子畫從小便熟讀醫術,精通各種其難雜癥,對于熏香亦是頗有研究。如今他好不容易在一處高山坡上,尋到了這種薰衣草,也就挖了這么一株回來,可哪里知道,他轉背的功夫,就發現薰衣草不見了。
而后就在南宮澈的手中,發現了它,心中怒意可想而知,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找到這么一株,這還好好利用呢,就被南宮澈給直接弄死了。
這即便是千年的冰川,也受不得南宮澈這么一激了。
上官夕顏手中拿著那一株薰衣草,轉而望向一旁的南宮澈,南宮澈吞了吞口水,顯然有些做錯事情的害怕。
“澈兒,告訴姐姐,這是你做的么?”
上官夕顏神色平靜,無喜無憂,看不出她此時到底是怒還是不怒,這種時候,越是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南宮澈靜靜的看了她數秒,撇了撇嘴,發覺此時唯有坦白從寬,方是良策。所以他盡量的讓自己看上去很可憐,也盡量的露出那種知道自己錯了的表情,啟唇低聲道:
“是我做的,我只是覺得這花漂亮,覺得要是把它扯下來戴在姐姐的頭上,一定很漂亮,但是澈兒最近受了風寒,全身無力,扯了半天,花沒有被扯下,倒是被澈兒弄成了這副模樣!”
說罷,他的頭低的更低了,還真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在認真地向大人懺悔者,希望大人能夠寬宏大量,放他一馬。
而此時,南宮澈并未真像他嘴中所言那般,在懺悔,而此時他漆黑的雙眸中,閃現卻是帶著一抹邪惡笑意的光芒,他的唇,亦是不自覺的在低頭時,微微向上揚起。
上官夕顏看了一眼手中所拿的薰衣草,對于南宮澈的惡作劇,她是親身體會過,又哪里不知道,這個南宮澈是何許人也。
“既是如此,澈兒又不是故意的,本王就做個好人,不如繞過澈兒如何?”
這一次,她是對著白子畫如此說的,白子畫冷冷的盯著南宮澈,轉而華眸一轉,望向上官夕顏,眼中的冰冷,似一把鋼刀,直射向上官夕顏。
“白君你看如何?”
她嘴角含笑,笑得完全沒有一點城府,干凈的就像冬日里天空中所落下的白雪,不帶有一絲污漬。
風揚起白子畫的秀發,在他絕美的容顏上輕輕撫過,白子畫的唇,始終緊閉,而后淡淡道:
“既是王爺替南宮君求情,那臣伺自當無話可說!”
說罷,他拂袖便要離去,卻被上官夕顏伸手一把抓住,白子畫轉身,冷冽的眸光一閃,很顯然對于她此時拉住他的手腕,很是不滿。
“本王說讓白君饒過澈兒,可沒有說過,本王會繞過他!”
本是低頭暗自在偷笑的南宮澈聞言不由抬眸,嘴角與眼中的笑意都未有褪掉。白子畫更是一愣,有些莫名的望著此時笑得一臉如三月般燦爛的上官夕顏,濃眉微蹙了蹙。
此時的上官夕顏,無疑就像一朵帶著劇毒的黑色曼陀羅,妖冶,卻奪人眼球,勾人心魄。嘴角向上揚起的同時,眼中神色微微一變,冷冽的寒氣,完全不亞于一旁的白子畫。
而上官夕顏與白子畫不同的乃是,上官夕顏的冷,不止是讓人單單的覺得冷而已,其中還有一些莫名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此時南宮澈就覺得自己如同被人丟棄于冰窖之中,寒冷而刺骨,身體不由跟著一陣莫名的發抖。
“夕顏姐姐…”他疑惑的喃喃開口,臉上除了懼意,便再無其它神色。
“澈兒,上次本王就有說過,若是下次你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本王定不會輕饒,你可還記得?”南宮澈吞了吞口水,不敢正視上官夕顏,只道:
“澈兒記得!”
“那好,那你便回去繼續抄兩百遍上次的詩經,記住是兩百遍,且不能假手他人!若是被本王發現,再加兩百,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