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此話,我差點暈過去,但很快就有一雙如鐵般堅硬的臂膀拖住我疲軟的身子,然后輕輕的把我扳過來。
不知為什么,這一刻,我像是著了迷般,任由他隨意擺布。
也許奢望著什么?也許被他醇如美酒的氣息所吸引,總之,我僵硬的身子轉了過來。
我的眸光倒映著那張溫柔的俊臉,直到深陷,沉寂,我以為可以這樣相互糾纏,深望。
驀地,大廳忽然震蕩出一記驚叫:“啊,是你?”
我的美夢在此刻被震碎,我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滿眸的深情被凝聚成冰塊,碎了一地。
我死灰著臉,望著那兩張滿是好奇的姣容,她們投射過來的目光是疑惑和探究。
原來想著被揭穿的,可自從看到頭頂上方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時,我做了掙扎,他對我也像對待其她女人一樣溫柔,我不能令自己的形象在此刻被毀,我要他記住我的美。
使盡往眼里灌滿淚水,我盡乎乞憐的望著明君和鳳冠,眼神里滿是自責和悲哀。
真希望她們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讓我如此難堪。
忽然,明君指著我的手慢慢下滑,嘴里吐出一句悶悶的話:“她的裙子好特別啊,很像孔雀。”
靜如死水的殿堂因她的話又恢復了歡聲笑語,沒有人在意我的心跳是如此的急催和不安,更沒有人在意脂粉下我蒼無血色的臉龐。
我凝住呼吸,露出一個極俱疲乏的笑。
“君兒,如果有興趣的話,滇越公主會令你一飽眼福的,只是令天,公主好像很疲累了,錯過了就下次再看吧。”慎帝淡聲笑道。話對明君,可如刀般銳利的眼神卻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臉。
“她是滇越公主?”明君又是驚詫的瞪大眼,望著我的眼神傾刻瞇起。
我的心再次停跳,低下眉頭,不敢直視她滿是困惑的目光。
“哦,那就下次再看吧。”良久,明君終于出聲。
我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心里一個勁的大罵完顏勛,這個混蛋,你可害死我了。
肩上的大手微微使力,推著我朝前走去,我不解的抬眸看他,他臉色溫和,如三月春風,拂去了我滿心蒼茫。誰說他不是一個好男人?誰說他不懂的疼惜美女?完顏勛,我是不是要說你眼光太差勁了,還是故意抵毀他呢?
我在香儀旁邊坐下,聞著她天然的香氣,我咧開嘴,輕輕的彎出一抹笑。
和她的距離似乎又拉在了一起,真好,至少沒有讓我糗到不堪入目。
臺下,落將軍贊賞的望了我一眼,舉起手中杯,笑容滿面的飲下。
“敬你!”我還未來得及喘口氣,面前驀地多出了一杯酒。
香儀滿臉帶笑的望著我,如雪般嫩白的玉蔥輕執酒杯,遞到我面前。“真是一場別致的舞,你讓我大開眼界了。”她彎出一個優美的笑容,嗓音甜甜的,仿佛浸滿了蜜。
我艱難的扯出一抹笑,伸手端起旁邊的酒杯,舉起來望向她。眨眼之間,忽然對上她身后微瞇的慵懶眸光。
心一緊,急促的碰了杯,我趕緊一飲而盡,然后把杯子輕輕放下,正襟危坐著。
香儀望著我失措的模樣,姣嫩的臉上浮起笑意,倪自收回手,媚眼拂過身旁的冷漠身影,一絲甜蜜越過嘴角,讓人艷羨。
盛宴在眾臣的恭敬聲推向高潮,在眾人舉杯之時,我也木然的端起手邊的玉杯,眼睛不知望向何處,飲下酒。忽然有苦有澀,償不出個中滋味。
似乎忘記了,當余光瞄到香儀如花的笑容時,我才恍然大悟,舞一場,我什么頭銜也沒有。
看來,慎帝還是偏愛美女的。
心沒來由的煩躁,吸呼也亂了步驟,此刻我真想狠狠的遠離這個空間,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躲起來。
我也不要認識誰,真是丟死人了。
怒目橫過舉杯歡暢有的黃影,周慎王,他是個混蛋,簡直太過分了。
目光回望之時,忽然對上另一雙含笑的眼眸,我就這樣直直的迎上去,則到那抹笑容再也無跡可尋。
澤王爺淡然的望著我,眼神里有著不易察覺的憐色。
憐憫之色?我頓時氣的七竅生煙,我很需要可憐嗎?
怒火在心中狂燒,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收回目光,死死的盯著杯中酒。
一場盛宴,我,顯得格格不入。
麻木空洞的眼神一直望到宴會中止,何時,回到客房,已不自知。
眼里有的,只是黃影懷抱著香儀輕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