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她們喝了沒?”一回到正廳的房間里,婉如急急的追問。
如儀勾起得意的笑:“喝了,我親眼看著的。現(xiàn)在,只要安安心心的等著花轎上門就好了。”
“不知道那茶是不是真的和那人說的一樣好。”若是穿幫了,那可就糟糕了。
“怎么,如姨信不過你那親密的人。”狐媚一挑眼,她有意挑釁。
婉如豈會不曉得她話里的意思?不過既然她都知道了,也無須多所隱瞞。反正兩人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蹦不了她也跑不了自己。萬一東窗事發(fā),受罪的也有她的份,不怕她會將這事捅出去。
“我怎么會不相信他。只不過,這種西域花茶畢竟從沒有人見過聽過,效果怎樣沒人知道。萬一出了紕漏,那不是一切的計劃都毀了嗎?”
“如姨放心。這茶我已經(jīng)找人試過了,真的和你的男人說的一樣有效。”她的另一名丫鬟珠兒現(xiàn)在還躺在房里昏睡著呢。
只要再加上這房內(nèi)特意擺上的紫檀箏,紫檀木的香味便會和她體內(nèi)的花茶發(fā)生反應,到時可就是任她為所欲為了。
想到了這一層,她不由得得意的笑出聲。笑聲里的陰寒,竟使得婉如也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zhàn)。
這丫頭,是不是她教得太好了?
玉府門外,鑼鼓喧天,王府的花轎已在外頭等候。
允蝶仍是習慣的以輕紗覆面,一手扶著瀟音來到府門口。
外面是前所未見的熱鬧。喧天的鑼鼓,飄揚的彩旌,一切看來都是那么的喜慶。
“夫人萬福。”一個身穿大紅衣裳,一張嘴唇涂得艷紅,坐鬢插了朵大紅牡丹的媒婆走上前來,喜氣的交喚。瀟音笑著點了點頭,第一次嫁女兒,也不知是喜是愁。
“夫人,花轎已經(jīng)到了,請小姐上轎吧。”
“春梅,你去小姐房里看看小姐準備好了沒。”略一頷首,她回身吩咐跟隨自己多年的丫鬟。
春梅點點頭,正欲離去,驀地被一名莽莽撞撞的丫鬟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這大喜之日毛毛躁躁的成合體統(tǒng)?”春梅不悅的繃起了臉。
今兒個可是件大事,容不得絲毫的差錯。
那丫鬟抬起頭來,竟赫然是如儀房中的小丫鬟玉兒!
允蝶娥眉一皺,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伸手將小丫鬟拉向一邊,她沉靜的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嘴一癟,急得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大小姐,不好了!小姐剛剛打扮好正要起身出房的時候,暈過去了!”
一句話,嚇得瀟音撇下眾人走了過來。
“怎么,喚不醒她嗎?”這可怎么辦?對方可是京城之中有權(quán)有勢的王爺,新婚之日見不著新娘,只怕大伙兒都得跟著遭殃!
“娘別怕,讓蝶兒過去看看。”允蝶出聲。
這事有蹊蹺。為什么早不暈晚不暈,偏挑這個時候暈?這未免也太巧了點。
“也好,你會醫(yī)術(shù),說不定你能喚醒她。”
允蝶輕點臻首,跟在玉兒的身后匆匆的走進如儀所住的儀園。
鏤花的房門大開,紫金的香爐中仍是不斷的冒著裊裊的煙霧。
允蝶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一身紅衣,坐在沉香木凳上的女子,不由得瞪大了眼。
如儀壓根就沒事。
一股怒火開始在心中蔓延。
外邊,大伙兒都擔心不已,她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閑閑的坐著品茶?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會造成的后果?
舉步上前,她看著她,冷冷的開口。
“玉兒說你暈倒了。”
如儀滿不在乎的看她一眼:“那姐姐看我的樣子像的暈到的人嗎?”
“是不像。”
“那就是玉兒會錯意了。我只是讓她請姐姐進來一同品茗而已。”
“外面花轎都到了,你這個新娘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品茗?”她太任性了!
如儀不懷好意的一笑,臉上的愜意竟忽然轉(zhuǎn)化成了狡詐。
“知道啊。只不過今日的新娘不是我,而是姐姐你。”狡詐的笑容融了得意,綻放在她的唇邊,笑著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
“姐姐,你該感謝我,讓你做上王妃的寶座。你就代妹妹好好的去王府享福吧。”放肆的笑回蕩在房中,如儀魔鬼般殘忍的臉龐是她清醒最后一刻的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