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與如儀見過面之后,總是有一種無力感。如儀的咄咄逼人,總讓她無法招架,卻又是不得不硬挺了下來。
最近,似乎諸事不遂。
一日日的度日,卻是越發的感覺疲憊,有些時候,不禁會想,下山,是不是一個錯誤?或許,她不該下山的。下了山,多了的,是煩憂。
人心的險惡,讓她一日日的失了純真,無法天真的保持住過往的想法。甚至一日日的變得深沉了起來。不愿,卻無力抗拒。
真的是累了。
舉步唯艱,疲累的進了房,將夏竹與水兒斥退了,一人獨享難得的安寧。
氤氳的水氣,布滿了整個素雅的房間。
徜徉在熱水的溫暖中,似乎稍稍松了身心。緊繃了許久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來,慢慢的,閡上了眼。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將她的思緒猛的揪回。匆忙披上衣裳,卻不意見著了原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
“你怎么會來?”是詢問,也是疑惑。
成親以來,兩人一直是空有夫妻之名,從未深夜獨處過。馭飛的出現,無疑是個問號,是個特大的疑慮。
噙著一貫譏誚的笑,隨意的,他找了張梨花木的凳子坐下,一雙黑眸欣賞的看著如出水芙蓉般清新靈動的她,深邃的眼中毫不掩飾他的企圖。那微瞇的眼中,是赤果的欲念。
看見他邪惡的笑,未經人事的允蝶輕易的了解了他的想法,不僅澀然紅了臉。
“怎么,害羞了?”他問著,聲音之中充滿了曖昧。
不答話,只是徑自從屏風之上取下素白的外衣穿上,整理妥當,這才回過身來面對著他。
“有什么事說吧。”
馭飛抿了抿唇,一副可惜的樣子。
“何必穿的那么快?我們是夫妻,讓我多欣賞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說著,還眨了眨眼睛,一副色胚的模樣。
不管再怎么跟玉家不對盤,有個事實他不想否認。對于她的身體,他是極有興趣的。只是,他不想用強,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付出。
嬌紅的臉上微微有些憤然,連帶的連語音也冷上了幾分。
“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還請離開。夜深了,小女子要休息,恕不奉陪。”說著,便站起身來打開了鏤花的木門,清楚的下了逐客令。
看著她嬌艷的臉上微顯怒容,他笑了笑,不負她所望的舉步走到了門前,卻在她正松了口氣要關門時猛的攫住了她的手臂,一個旋身將她帶進了懷里,進了屋,正好緊緊的壓制在了窗邊的小幾上。一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懷好意。
“怎么,我的王妃就這么想把我趕出去嗎?”他說著,語帶調侃。
“王爺請自重,被人看見了不好。”掙扎著,極力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卻無奈力不如人,竟是動不得分毫。如此的窘迫,讓她想起了上一回在王府的事。
“有什么好說的。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間親熱難不成還要向旁人報備不成。”他說著,略帶揶揄,得意的瞧她雪白的肌膚染上一抹紅。
“莫不是王爺忘了那日的事了?抑或是王爺打算壞了自己一貫以來的規矩。”冷冷的,她無所畏懼的對上他得意的眸子。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心知肚明的笑,他起身,卻不愿就此輕易的放過了她,愣是在那白皙的肌膚上蹭了一下,滿意的看著嬌顏染紅,隨即退后,悠哉的在后面的凳上坐定,看著她的眸光轉成了邪佞不羈。
“我沒有用強的癖好,所以你不必站的那么遠。找你,為的只是尋求你的一個意見。”
剛毅的唇抿了抿,似乎正譏笑著她的局促不安。
拉了拉衣襟,不服輸的,她站在了馭飛的面前,一臉鎮定。只是,那略略的緋紅卻是泄了她的底。
唇角的笑意加深,眸底有著玩味,興許還有微微蠢動的欲念。但也只是一瞬,便盡數收進了底層。
從來,他都不會放任沖動擾亂自己的心神。
即便,這女人勾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感覺也是一樣。
他的心里,只能裝恨,也只會有恨。任何人,都休想改變的了他!
黑暗,與光明,向來無法并存。
從多年之前,他選擇了成為黑暗世界的魔鬼,光明,就永遠與他絕了緣。他立下誓言,要所有敵對的人與他一樣痛苦,沉湎在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眼看著她走近,黑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薄唇,更是詭異的上揚。
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的反映了。
乍聞這樣的消息,不知道,她會是何種表情?
是蒼白了容色,抑或是與一般女人般的哭天搶地?
臆想,讓他忍不住興奮的紅了眼睛。
一步一步的,她慢慢的接近那正一臉詭異的男人,緩緩的出聲。
“什么事?”笑意加深,出口的話語卻足以教空氣凍凝。
“你爹要我納你妹妹如儀為側妃。”
沉默,在空氣里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