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結義分道而行。
翌日一早,段譽笑看著若言:“姥姥可有想好去哪里?”
她能去哪里?無非就是跟著他們三個其中之一,要不就是回靈鷲宮。
契丹?別想了,人家喬峰和阿朱成雙成對的,她去當什么電燈泡啊。
大理?這個她倒是有點興趣,但是萬一半路碰到了王語嫣,段譽跑了,讓她這個路癡去哪流浪?
想來想去還是虛竹最可靠,因為沒有她,虛竹就碰不到西夏公主,碰不到西夏公主,就不會棄她不顧,再說,去少林寺,也挺好玩。她決定了!
“我要跟虛竹賢侄去少林寺!”
“啊?”虛竹和段譽異口同聲道。
喬峰和阿朱相視一笑,這個姥姥真是人老心不老,玩心真重。
虛竹心下激動不已,她,她要跟他去少林寺?
段譽抽搐唇角:“姥姥,你是女子,去少林干什么?”
“玩……呃,挖一下深山老人參啊。”呵呵,看她多機敏。“我是老人家了嘛,要多補養補養。”
虛竹淡笑,那個“玩”字,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關卡的十字路口,三路人依依惜別。
“大哥,回來一定要去少林找我。”
“二哥,還俗一定要去大理找我。”
“姥姥,有空一定要去契丹坐坐。”
揮手又見揮手,回頭復又回頭,總會再相見。
“賢侄,這下不用等你大哥,我們可以四處逛逛了吧。”出了山,不看看這個時代的民風民俗,簡直就是虛度光陰。
“可是……”看著她那萬分期待的小臉,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好吧,但是不能逛太久,我想盡早回去面壁思過。”
“賢侄!”
“姥姥有事?”他看著她兩眼放光,不知所以。
“那個是,豆腐西施?”下意識的吞吞口水,當然,讓她吞口水的不是西施,而是豆腐。雖然在現代她也常吃,但是味道肯定不如這個時候的正宗。
虛竹看了看那個妖嬈的女人,沖著她點點頭:“是啊,姥姥,你認識?”
是啊,她認識豆腐花,“我要吃!賢侄,去給我買十碗!”
“啊?十碗?”虛竹不好意思的笑笑,“姥姥,咱們的包里還有好多四劍給我們的干糧。”
若言看了看他:“可是,我現在就只想吃豆腐花。”
虛竹呵呵干笑:“姥姥,我忘了說,剛剛在客棧走得急,我的銀子都放在三弟的包里,忘記拿,所以,我,我沒錢啊。”
什么?沒錢?
他不是耍她吧。
“沒錢那我們今后怎么吃喝住用?離少林寺應該還有幾天的路程吧。”
虛竹的臉都紅了:“姥,姥姥,你沒有錢嗎?”
她哪有?想著可以跟這幾個賢侄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到頭來還要花她的錢。不過也怪她,好好的,把錢交給虛竹看著。
極其掃興的說:“算了,以后就風餐露宿吧。”
腦子里閃過一個場面: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她衣衫襤褸,手捧破碗,沿街乞討:“大爺,可憐可憐我吧,我好餓啊!”
那個兇神惡煞般的大爺一掌打翻她的破碗,碗里僅有的殘羹冷炙灑落一地。
她含淚撲了過去:她的晚飯啊。
身邊響起了木魚聲,是虛竹在打坐,看見她趴在地上,他起身安慰:“姥姥,念經吧,念經就不餓了。”
她看著他皮包骨頭的樣子,可憐的娃,為了把飯都留給她,自己都餓成那個樣子了。
這種日子,還有多久是個頭啊……
“姥姥,姥姥……”虛竹看見她一臉哭喪,著急的扯著她的衣袖。
若言回神,看看身上,衣衫完好,虛竹正一臉關心的看著她,眨眨眼,不行,不能讓剛剛的事情成為現實。
虛竹以為她還在想念豆腐花,遂道:“既然姥姥想吃,那,那我把包里的衣服當了,換點錢,給姥姥買豆腐花。”
若言一聽,來了精神:“這附近有當鋪?”
虛竹點點頭。
她忙在自己身上亂摸一通,沒發現有啥值錢的東西,突然想起左耳上的樹脂耳釘,她怕痛,所以只打了一個耳洞,那個樹脂耳釘也不值什么錢,一元一個。她摘下耳釘:“走,我們去當鋪!”
“姥姥……”
“老板,我們當東西!”若言敲著比她還高的柜臺。
一個瘦小的老漢將頭探了出來,一臉的奸佞:“兩位要當什么?”
若言將耳釘放在上面:“諾,這個!”
小老漢瞇起眼,這是什么東西?
他仔細的研究著這個像是耳釘卻又不像耳釘,又說不出是什么材質的東西,瞇著小眼看了看面前的少女和年輕的和尚,心理在押大小,這東西,是值錢還是不值錢?
若言睨了他一眼:“老板,快點,我急著去妓院為我哥贖人,要不是府邸離這太遠,我至于當東西?哎,這么稀罕的寶貝,當了真是可惜,你給我好好保管,等我回家后就把它再贖回來。快點,快點,你不當我去別家,別耽誤我贖人。”
小老漢一聽,心理有了譜,他就知道這種從沒見過的材質是個稀罕寶貝,他有些賠笑的說:“小姐莫急,小老兒從沒見過這等寶貝,不知小姐想要當多少錢?”
若言邪氣的笑了:“多少錢?老板,這要看你的誠意了。”
老頭盯著手掌里那個丁點大的耳釘,咬咬牙:“五千兩!”
若言心下一驚,五千兩!意外之財啊。
虛竹早在一邊傻了眼。
若言故意面露不悅的咂咂嘴,搖了搖頭。
老頭又補充了一句:“五千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