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羅漢堂,只有一個身材筆挺的年輕和尚在打坐,他在等什么?
紅色的門框上出現(xiàn)兩只白皙的小手,接著探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當發(fā)現(xiàn)羅漢堂只有一人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氣,小跑著過去。
虛竹顯然也聽見了她的腳步聲,抬起頭來。
二人對視,不約而同的又匆匆把視線轉移,早上的一切曖昧在腦海回放,若言沖著頭上的梁柱拼命的翻白眼,這種見面真尷尬。
倒是虛竹先恢復如常,笑著說道:“言言,你怎么來了?”
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若言眨眨眼,也是,在二十一世紀,一夜情都是家常便飯,更何況他倆也沒什么?
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道:“真的沒什么?”
拍開那個擾人的聲音,她臉上已正常自若,只是躲閃的眼神昭示著內心的不平靜:“你,別跪著了,你的大哥和三弟來了!”
虛竹看向她的眼底,輕輕勾唇:“大哥和三弟來了?可是,我還在等著杖刑。”
一句話已經(jīng)讓若言徹底拋開矜持,一把揪著他的衣領:“哪還有人給你施刑啊,他們都去前院看武林大會了,所有人都要討伐你大哥,還不去幫忙?”
討伐大哥?
“真的?”
若言點點頭,書上說的,當然假不了。
“那我們快去!”他忙站起來,拉著她的手欲走,卻又像想起什么,“言言,你剛剛怎么不叫我虛大哥?”
虛大哥?
“這個稱呼,呃,我很不習慣。”她又開始扭捏,小臉微微泛紅。
“不習慣?”他笑得邪惡又迷人,“可是早上你叫的很順口啊?”
轟!小臉頓時紅的像個柿子:“你,你!”
他居然逗她?虛竹越來越可惡了!
又羞又窘的欲奪門而逃,卻被他兩步追上,抓著她的細腕往懷中一帶,緊緊的從后面將她環(huán)抱在懷里。
薄唇貼著她的耳際:“叫一聲虛大哥可好?”
整個人都軟軟的癱在他的懷里。
她的心臟,砰砰砰砰!
他見她虛弱的靠著他,一句話不說,不覺輕笑著將冰冰的臉貼著她滾燙的小臉,低啞著聲音:“為什么不叫?”
砰砰砰砰砰!甜甜的緊張感涌上心頭,要命!她快要心臟麻痹了!
“虛,虛……”好別扭。
聽的人更覺得別扭,噓噓?
他失笑著皺眉:“是虛大哥!”
看她垮著小臉,算了,“你先熟悉熟悉吧。”說著,松開了她。
她站直身體,松了好大一口氣。
溫熱的大掌拉起她的小手:“不是要去找大哥和三弟嗎?你怎么還傻站著?”
她抬頭,視線立刻被那迷人的笑所吸引,怔怔的盯著那近乎禍國殃民的笑容,心臟再次麻痹!
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內側,嘶!疼!
疼就對了,誰叫她這么花癡,就像沒見過男人一樣。
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人,虛竹不禁問身邊表情百變的若言:“大哥在哪里?也沒看見三弟!你不是說他們來了嗎?”
“呃,是你的同門師兄弟說的,我聽來的。”推卸責任,簡單!只要他正常,別總是勾引她,她也可以如常一樣的冷靜。
他狐疑的看著她:“不是你為了不讓我受杖刑,而找得借口吧。”
“不是,當然不是!”她連連擺手,“你等等,他們馬上就來!”
虛竹又將視線轉向前院,總共有三隊人馬,丐幫一隊,丁春秋一隊,還有一隊是烏合之眾,為首的倒是個名人——慕容復!
慕容復顯然也看見了他和若言,陰沉著臉,視線死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上。
虛竹顯然也覺察到慕容復的不善目光,勾唇淺笑,炫耀似的將她又往身邊拉近了些。
二人沒有等來喬峰,卻等來一陣長笑:“哈哈哈……中原武林就愛以多欺少,難道少林要讓這么多人圍攻我鳩摩智一人嗎?”
“鳩摩智?”若言驚呼。
虛竹皺眉盯著她的小臉:“你認識?”
啊?他這是什么表情?好像她是紅杏出墻的老婆似得。
“不認識!”這也是事實。
“那你為什么叫這么大聲?”
“哪有,我說虛虛……”
“不要叫我噓噓!”
“呃,虛,大哥,你不要太認真嘛,我只是聽說過他的大名而已。”陪笑似的說,怪了,她又沒有做什么錯事。
少林的方丈迎了上去:“鳩摩智大師,不巧的很,我寺正欲與武林同道召開武林大會,切磋武藝之事,可否暫緩?”
若言死盯著方丈,他就是虛竹的爹?好丑,不知道這么丑的和尚怎么生出這么俊的兒子來,難道是母親的血統(tǒng)好?
一個長相還算端正的紅袍和尚,站在眾人面前,掃視了一圈:“不,就在這中原英雄面前切磋!讓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們中原的武功好,還是我們西夏的武功好!”
這個禿驢是她第二個討厭的人,排行第一的是慕容復,之所以把他排第二是因為到最后的時候,他改邪歸正,而慕容復依舊死性不改。
扯扯身邊的虛竹:“噓噓……”發(fā)現(xiàn)他正警告的瞪他,忙咧咧嘴改口:“呃,虛大哥,你去教訓他,他不是你的對手!”哎,還是叫賢侄的日子爽啊。
“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
小臉滿懷期待的點點頭。
可惜,有人生生的打斷了她的期待:“鳩摩智大師,想切磋武藝,晚輩奉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