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低頭跪著,大起不敢出,女人可怕,后宮的女人更可怕。
為啥,言情小說不都是這樣寫的?
她輕抬眼角,看向面前端坐的女子,那是一個很柔弱的女人,大約三十出頭,比皇上的年紀要大,難道是童養(yǎng)媳?
皇后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不可忽視的高貴氣質(zhì),這樣的女子,應該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首選吧!
皇后人柔柔的,聲音也柔柔的:“起來吧。”
若言站起,眼睛仍盯著地面。
皇后撲哧笑了:“抬頭讓本宮看看,好像還沒人說過本宮可怕。”
“呵呵,皇后娘娘別誤會,我只是……”
皇后笑著打斷她:“說笑呢……真是個絕色佳人,難怪皇上……”
若言一聽,“撲通”一聲又跪下了:“我快要和虛竹王成親了,請皇后明鑒!”
皇后一怔,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的空靈子,空靈子點點頭。
皇后繼續(xù)道:“別跪了,起來吧。難忘皇上和媛公主都喜歡你,皇上更是因為你走出痛失母后的悲傷,本宮應該賞你點什么。”
賞?別罰就好,不指望能賞個什么好東西。
皇后繼續(xù)開口道:“既然你和媛兒如此投緣,本宮聽她叫你姐姐,那本宮任你做干女兒,封你為若言公主,同享富貴可好?”
啊?要不要這么突然啊?
莫名其妙的封她做公主,不會是陷阱吧。這個皇后的思維真是夠——發(fā)散!
等等,若言公主?
她是公主,西夏的公主,西夏唯一一個十七八的公主,那么,那么跟虛竹百年好合的西夏公主就是她?
想到此,陷阱啥的全都拋到一邊,她菱唇一咧,毫不羞澀的笑了:“謝謝皇后娘娘賞!哦不,是謝,謝母后!”討個這么年輕的母后,不過,這個可是皇后懿旨,誰也不能笑話她裝嫩!
皇后擺弄著發(fā)飾,從鏡中看向身后的空靈子:“這樣做會不會便宜她?為什么不干脆把她送出宮給虛竹王,也成全了他倆。”
空靈子搖搖頭:“以臣對皇上的了解,皇上對她勢在必得,定會嚴密把守不讓她偷偷出宮的。這樣封她做公主,亂了她和皇上的輩分,她已不能做成妃,做公主總比做妃對皇后有利。”
皇后點點頭:“可是,皇上會記恨本宮,就連虛竹王那也不好交代,他們倆也亂了輩分!”
“皇后娘娘放心,臣會跟皇上說這是您跟若言公主的命格有母女相,這種做法可以興我西夏!至于虛竹王那邊,他們并無血緣,而且他們都是江湖出身,不會拘于小節(jié),只要皇上那邊斷了念想就行。放心吧,這是最完美的做法了!”他說著,將一把秀氣小梳子別在皇后的發(fā)上。
皇后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滿意道:“還是道長考慮周全!”
“砰!”這不知是松贊摔爛的第幾個古董花瓶了。
“皇上息怒!”皇后跪著一動不動。
“息怒?呵呵,皇后,做得好啊。”伸手又撈起一個玉如意,“砰!”玉如意四分五裂。
皇后咬咬牙,眼圈微紅,淚就要涌了出來,成親十年了,從來沒見過皇上如此激動,也從沒見過皇上為哪個女人傾心過,此次居然大發(fā)雷霆,原來不是皇上清心寡欲,而是沒有遇到傾心的人。
“皇后動作好快啊,短短一個時辰,居然已經(jīng)昭告天下了,好,好!”
“砰!”
皇后緩緩閉上眼,淚水滑落,砸吧!只要他能放棄,只要他仍是她一個人的,哪怕砸爛整個皇宮,也值得!
“西夏公主?嘿嘿……”若言笑瞇了眼,撥弄著面前成箱的珠寶玉器,皇后的效率好快,下午才說了懿旨,晚上就給她分配了“公主居”,雖然名字很土,但是貌似整個西夏人的取名水平都很差,勉強接受了。
“夢郎?嘿嘿……”她奸奸的笑了,放心了,放心了,這下徹底放心了!有機會她一定要在冰窖里跟虛竹來個私定終身!因為冰窖出了命案,現(xiàn)在無人敢去,認為是個不祥之地,正好便宜了她!
真棒,她現(xiàn)在是公主,再也不用去給松贊當書童,去提心吊膽的防他了!
不過,這多虧了那個年輕的皇后,身為女兒,是不是該孝敬孝敬?她歪著腦袋想了想,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就這么辦!
數(shù)分鐘后,若言抱著一堆瓶瓶罐罐來到皇后的寢宮。
剛剛來到門口,就嚇了一跳:吼,這里遭小日本搶劫了?怎么這么亂?
碎瓶、碎玉,景泰藍!這些都是古董、精品啊!
若言看了好一陣心疼,撿起一個比較完整的翠玉塊,偷偷的藏在了衣袖里,沒準哪天應急需要用到錢啊。
小心翼翼的走著沒有碎片的路,發(fā)現(xiàn)那個所謂的母后正在床邊啜泣。
皇后聽到聲音,抬頭看見是若言,忙收起淚容:“你來干什么?”看她的笑話嗎?
若言干笑兩聲,她似乎來的不是時候:“若言感謝皇后的冊封之恩,現(xiàn)在皇后算是若言的母后,我特地帶了些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來孝敬母后。”
皇后毫無興致,冷冷道:“放那吧,有心了。”
若言斟酌半天,抱著她的瓶瓶罐罐一屁股坐在了皇后的身邊。
“你……”
“母后,既然是我家鄉(xiāng)的東西,就由兒臣給你解釋解釋,可以讓父皇對你更加憐愛哦。”
皇后本無興趣,但是聽到可以讓皇上傾心,不覺斂容:“你都是用這些招數(shù)迷惑皇上的?”
啊?“當然不是!兒臣只用它們來迷惑虛竹王,兒臣的心已經(jīng)讓虛竹王占得滿滿的,此次獻——寶,也是為了答謝母后的冊封之恩!”呼,這通吹噓的官話,說得她一頭汗。
皇后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笑得極燦爛的臉,同時也好奇的看著那個包的很不精致的包裹:“真的能讓皇上傾心?”
“當然當然!”若言心中微酸,宮中的女人,皇上就是她們的命!她打開包裹,掏出一黑色瓶子:“先給母后看這個,這個是我自制的緊膚面膜,可以讓母后永葆青春!”
“永葆青春?緊膚面膜?”皇后成了學舌的鸚鵡,完全轉(zhuǎn)換不了思維,她打開瓶子,里面是黑乎乎的膏體,“這個東西,不會毀容?”
“不會,兩天做一次,讓母后的皮膚又細又嫩!不信,我做半邊臉給你看看,你比較下效果!”若言說著,將自己的半邊臉抹成了黑色,周圍的丫鬟們吃吃的笑,“半小時后洗去就好,母后再看這個!”
她又掏出一個白色瓶子:“這是爽膚水,里面有玫瑰精華,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草,是虛竹王幫我弄得,可以美白肌膚!”
皇后嗅了嗅,果然清香怡人,她不禁喃喃道:“虛竹王還給你弄這個?”
若言點點頭,現(xiàn)在想想,他真的對她好好呢。
皇后感慨:“世間居然有如此癡情的好男人。”
若言道:“女人要先愛自己,男人才會愛你,無論什么時候,女人都不能把男人當成自己的全部,不要失去自我。所以,母后這些護膚品,你好好使用,把自己變得美美的,皇上自然對你傾心不已了。”
皇后的眼眶紅了,看著若言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女人,交心其實很容易,許久,她才道:“言言女兒,謝謝你。”
“謝啥,來,看看這個,重量級的!不過就是個二手的,我洗的很干凈,如果皇后不嫌棄……”
皇后拿起面前的那個奇怪的東西:“這個,是什么?”
“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