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虛竹在自己的房間,喃喃自語,看著燭火傻笑,他真傻,現在才想明白,以至于走了彎路。
她失憶又如何,全當他們從新剛剛認識,她忘了他又如何,他大可以重新追求,讓他們有一個新的開始,只要彼此幸福的在一起就好。他滿足的嘆息,吹滅燭火,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若言怔怔的坐在床邊,輕撫被吻到紅腫的唇瓣,這種淡淡檀香的味道,好熟悉,她好像有點入魔了,“啊啊”她有些抓狂,怎么可以呢,指責他不要腳踏兩只船,自己卻在回味和白少俠之外的人的熱吻。
她“砰”的撲倒在床上,可憐的白少俠被壓個正著,“哼哼唧唧”的奮力從她的身子底下拱出來,及時的躲過她的一陣拳打腳踢。
她“霹靂撲通”的砸著踢著床板:“怎么辦,白少俠?我好像有點移情別戀的傾向,我對不起你啊,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姓虛的說個明白。放心吧白少俠,我不會對不起你的!”她暗暗發誓,很瘋婆子似的抬起頭發凌亂的小腦袋。
兩秒后,又頹廢的垂了下去:他說,她是他唯一的西夏公主,是什么意思啊?耍她嗎?可是她好像記在心里了,真是,糾結!
翌日一早。
“早啊,言言,早,白少俠!”虛竹一夜安睡,神清氣爽,好心情的跟若言還有她懷里的那只備受寵愛的白狗打著招呼。
相比之下,若言則極其頹廢,眼底有著深深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熬夜的人。
虛竹輕輕的壓下她的一撮翹起的發,明知故問道:“昨晚睡得可好?”她昨晚的霹靂撲通,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聰明如他,知道她在為他輕薄她的事情而煩惱,這讓他的心情更好,起碼說明她對他并不是毫無感覺,即便是壞感覺,也是感覺。
她歪頭躲開他的大手,低低“嗯”了聲,然后做出重大決定似的舉起手中的白狗:“我今天要跟你說,我有喜歡的人,呃,狗了——白少俠!”
虛竹盯著和他不足一寸之距的白狗,點點頭:“我知道啊。”
若言吞吞口水:“我此生只愛它一個,我不會腳踏兩只船的!”
虛竹輕輕皺眉,和狗,共度一生?慕容復到底讓若言中了什么邪?不過,聽到后面的那句話,他又笑了,開心的笑了,不會腳踏兩只船啊,真是此地無銀呢。
他很開心的接受:“好啊,我尊重你的意思。”只是,在他這一邊,他要按自己的意愿來,“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她微皺小臉,將小狗抱回懷中:“沒了。”為什么感覺自己說的話,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反而讓他的心情更好了?綠林成蔭,一望無際的山路上,有兩匹看上去還算年輕力壯的馬,慢慢悠悠的順山而上。
“我們還有多久到大理都城?”若言拉著韁繩,差點沒像開寶馬一般的加大油門,古代沒有個像樣的交通工具就是不行,這馬騎得她那個部位都快磨出繭了。
“還要走兩天。”他笑得云淡風輕。
兩天?看他那笑容,好像是在說還有兩分鐘。
她內心輕嘆,原來闖江湖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美好,起碼好多時間都浪費在跑路上。
虛竹看著她的苦瓜臉,笑著打趣:“你是餓了,還是渴了?”
“熱!”她微微撅起紅唇,殊不知此時的樣子多多少少有些撒嬌的味道。
他干脆的打了個響指:“簡單,等著!”說完,他蹭的跳起,消失在樹林中。
若言張大了嘴:耍特技嗎?還是,大變活人?可是,可不可以不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她路癡啊。
她忙拉住韁繩:“駕,駕,不對,是驢,驢……”她滿口不規范的呵斥著,還好,那是匹訓練有素的馬,在她拉住韁繩的瞬間,馬兒停住了走動,乖乖的停下,吃著路邊的草。
一,二,三……二十,在她數到二十的時候,那個玩大變活人的魔術師,輕盈的越到了馬背上,確切的說是越到了她的馬背上。
怦怦!他的前胸緊緊的挨著她的背。
怦怦!他的檀香氣息竄入她的鼻息,她的心開始狂跳,
怦怦!她竟有絲想靠入他懷中的沖動,她的面色緋紅。
他清涼的手撫上她的粉頰:“怎么這么紅,真的很熱?”大手所到之處,皮膚變得更紅。
“趕緊吃個冰淇淋,降降溫。”他說著,將一個潔凈荷葉卷起的沙冰遞到她的面前。
“冰,冰淇淋?”她結巴的接過,嘴巴大的足以塞下整個雞蛋,這個時侯就有這種東西?還是蛋筒式的。
虛竹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表情:“對,是水蜜桃口味的。”
“水,水蜜桃口味的?”若言覺得自己的下巴快脫臼了,太離譜了吧,她狐疑的看向身后的虛竹,與他僅隔兩寸之遙,四目凝視,她喃喃道,“你不是穿越來的吧?”
他勁眉微蹙:“什么,穿越?”
她偷偷做了個鬼臉:“沒什么。”小口的舔著沙冰,嗯,甜!腦海里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她再低頭看向慢慢有些融化的沙冰,有種很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她不自覺的開口道,“這是不是生死符弄的?”
虛竹面上一喜,輕輕的探出手來,抓住她面前的韁繩,將她,確切的說,是將她和她面前的小白狗一兵圈在自己的胸前,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是,你真聰明。”
有些怔忡的她沒有發現他的舉動。她聰明嗎?她不覺得,她只是無意識的脫口而出而已,她茫然的看著微微融化的沙冰,又陷入了記憶的夾縫,那讓她抓不住頭緒的夾縫,她為什么會知道這是生死符弄的?
虛竹看著她茫然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抓住她拿著沙冰的手,湊到自己的嘴邊,輕舔一口有些融化的冰水:“唔,快吃吧,都快融化了。”
若言算是回神了,抽著面皮看他的動作,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她轉過臉,紅著臉沿他舔過的痕跡舔了下去,怎么辦,她似乎在回味昨天的吻。
融化的冰水沿著荷葉的縫隙滴下,正落在白少俠的腦門上,“汪嗚”它抗議的叫喚一聲。
若言一驚,她怎么在想這么邪惡的事情?她居然拋開白少俠去偷偷想念別的男人的吻。三兩口把沙冰塞到嘴里,將荷葉一拋,指著落單的馬對身后的虛竹口齒不清的說道:“唔,以(你)去騎賴(那)個馬!”
他勾唇,賴皮的雙手抓住韁繩,將她困的嚴實:“我不想換了,剛剛跑了老遠找泉水和水果,很累,就騎這個吧。”說著,他還過分的又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她身體一僵,但是沒有掙脫,而是關心的問:“你跑了老遠?可是我只數了幾十秒,你用輕功對不對?”逍遙派的輕功一絕。
他懶懶的“嗯”了聲,將下巴往前探探,將頸項搭在她的削肩上,臉頰有意無意的碰觸她的耳際和頸項。
“呃……”若言難得的詞窮起來,手無意識的撫上白少俠的毛皮。
“怎么,有事?”他輕聲問道,熱氣直噴上她的面頰。
她輕輕一震,抓住白少俠頸項的手無意識的突然用力,“汪嗚”惹得白少俠又是一聲抗議。
他的口中殘留水蜜桃沙冰的清香,混合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她有些中邪的瞥一眼他帥氣的側臉,又開始想念他的吻……
他的嘴角彎起很淡的弧線,似笑非笑道:“你在想什么?”
她像是被看透心思般轉過臉,給他留個后腦,吐吐粉舌,佯裝鎮定:“沒什么……你坐這個馬,那,那匹呢?”
他輕笑:“你沒發現,我也有牽著嗎?”
“嗄?”她探頭,果然,什么時候他手里居然抓著兩條韁繩?果然是古代的魔術師!
他輕甩韁繩,馬匹開始走了起來:“告訴我,什么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