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屏息,極力地拉長脖子,豎起耳朵期待著爆炸性的消息。
“我知道你事后不會承認,所以我把你說的話都用微型錄音機錄下了來,你要不要聽一下?”孟姍很得意,微抬起了下巴,搖了搖手機,“還有你不想看到的照片。”
杜唯整個臉都黑了下去:“你再胡鬧,立馬走人!”
“好啊,原來是你!”陳玉玲突然出現了,其實剛才冷雪給她交待先躲起來,會給她一個結果,“他衣服上的香水味和你身上的一樣?!?/p>
這下這件事情眾人也猜到個大概,無非就是孟姍利用桃色陷阱請君入甕,卻讓蘇錦蒙上了不白之冤。而冷月辰巧施一計終于讓孟姍主動暴露了出來。
蘇錦也不想看他們爭個你死我活的,正欲轉身時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走到辦公室里去:“烈少,找我有什么事嗎?”清冷的語氣里有著刻意的疏離和冷淡。
“你被陳玉玲了打了一個耳光?!睔W羽烈的語氣十足的肯定。
他剛開完了會回到辦公室,正在看著新一期的關于“繁華盛世”這個項目的宣傳企劃案,手機里能聽到他翻閱紙張的沙沙聲。
蘇錦不禁蹙眉,他們之間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手續,就不應該有什么瓜葛,這時還打電話來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剛發生不久的事情他都能知道,難道在這里還有他的眼線不成?
“這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不想知道的?!彼麄€人靠向椅背,一手揉著眉心,“聽說還來了個護花使者?!?/p>
霸氣十足的語氣透出君臨王者的氣度,他終究是至高無上的主宰,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蘇錦也聽出來了,他的話前面不是重點,后面才上真正意義所在:“你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想關心一下你?!彼氖种冈诠饬恋淖烂嫔锨脫糁?,嘴角依舊是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弧,“或者你需要我來給你澄清一下你頸子上的吻痕,怎樣?”
“沒有必要!”她冷冷地否決了,“今天早上分開后,我們就是陌路,你又何必這樣死乞白賴地糾纏我?或者你是喜歡上我了,舍不得我了?烈少,都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你看開點吧?!闭Z氣里全是揶揄之意,她能想像出歐羽烈聽到這樣的話眸子掀起波濤的模樣。
那邊的歐羽烈果然不說話了,沉默了好一陣:“蘇錦,你這是在找抽。我告訴你是不是陌路是由我決定,不要以為本少爺對你好點,你就趁機蹬鼻子上臉的。在我沒有向你討完成利息之前,別想逃?!?/p>
蘇錦捏著手機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你要的我都給你了,為什么還不放過我,讓我好好過日子?”她真的不想再過那種沒有尊嚴的日子。
“跟著我會有好日子的,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可以寵你上天,只要乖乖的,給我潔身自好不要去勾引男人。否則我馬上就能到你辦公室要了你,讓你身上的吻痕‘名正言順’?!毙皭旱穆曇衾锿赋鰸鉂獾耐{,像一張網將她束縛。
蘇錦縱然堅持拒絕,心里也是無力,那股悲涼無處在不在,就連血液都失去了溫度,遇見他是她人生最大的意外與劫難。
她輕輕垂下了濃密的睫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著墨,再說下去她也計不了好處,不如解決問題:“你的利息能不能一次性討完,我時間有限?!甭曇粼谕纯嘀袔е祮?。
隨他吧,也許厭倦了,她才有出路。
“一次性討完?我會把你給關個三天三夜,讓你分不清白天黑夜,做到你撐不住,做到你下不了床,你說好嗎?”他低低的笑聲在她耳畔回蕩,只要他想繼續這個游戲,喊停的人只能是他,“而且我不喜歡死魚一樣的女人,你什么時候學會取悅男人了再說。你在狂情也待了幾天,小姐也裝了,現在處也破了,別一副良家婦女樣了。”
她自嘲般勾起了唇角,心里,酸脹得厲害,儀表堂堂的男人為什么吐出的話這般邪惡無恥?現在她只能裝作乖順,不能逃開只能承受。
“好啊?!彼拇浇切Φ帽觯恼Z氣里透出認命。
可是她知道她不會這樣算了,所以失去的終有一天她會討回來,即使他是歐羽烈。
手機那邊的男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不再多言,只是交待著:“知道就好?!?/p>
她聽得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余光已經瞄到冷月辰清高雅的身影步入了她的辦公室:“蘇錦,我幫你了,怎么感謝我?”
蘇錦“嗯”了一聲掛了電話:“我并沒有讓你幫我,所以不存在什么感謝?!?/p>
“女人的臉真比翻書還快?”他輕笑著,走近她,她想要閃身離開,卻他先一步困在辦公桌和他的雙臂之間,淡淡的干凈的男性氣息繚繞在她的鼻息間,而他們正好背對著外面辦公區的百頁窗,那姿勢曖昧到不行,“太小氣的女人通常不可愛?!?/p>
“我不認為你沒有從中得到半點好處?!睘槭裁丛谒磉叺拿恳粋€男人都充滿了算計,雖然她不明白他到底要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她能感覺到他侵略的氣息。
好像只有嚴夜單純的想靠近她得到心靈上的溫暖,雖然是牛郎卻比衣冠楚楚的野獸更真實的。自從那晚,她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似乎像是人間蒸發了般,無跡可尋。
“是啊,我是想得到一些東西,但是你不會輕易給的?!彼p淺溫潤的嗓音輕柔,像是一股沁甜的甘泉淌過蘇錦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地回歸安寧,“不過我可以等。”
“時間給每個人同樣的機會,但是不給一樣的結果,冷公子,別費力氣了?!彼栈匦牡茁系暮酶?,“你要的東西我沒有。”
她的心,只屬于自己,她的感情,已經冰凍。
“沒有,那么就讓我把它找回來?!彼氖址祷仄疠p放在她的心房上,沒有褻瀆,只有認真而晶亮的眼神。
她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垂落的手指也不自覺得抖動了一下,柔軟的唇角上揚,有著淺淺的笑弧。其實她并不排斥他,只是經過歐羽烈她對任何人都充滿了防備,不愿意敞開心扉。
她沒有回答,只是笑著,極力地揚起頭顱,心里卻是冰冰涼涼的,說不出的感覺。
“今天晚上我有一個宴會,希望你能陪我出席?!崩湓鲁嚼^續說著,理了一個她頸子上的圍巾,他的味道糾纏著她的氣息,“我從英國來,也沒有一個熟悉的人,而且你既然要做我的專訪,應該多多從各方面了解我,把握全方位的信息,才能寫出一個不浮于表面的我。而我會配合你的任何問題,包括最敏感的感情問題,好嗎?會有你意想不到的驚喜?!?/p>
與其說是在交換,不如說是在肯求。
他的眼睛像是一泓深潭,泛起了溫柔的漣漪,層層蕩開,在她的心湖上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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