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夕的手震得發麻,可見這個巴掌的力道是用了全力的。
“辰,你……”她的眸子閃動著水潤的光澤,都到了這個地步,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他竟然還是這么在乎蘇錦嗎?
蘇錦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冷月辰,淡淡一笑:“這又是何必呢?不要以為你這樣做了我就會領情。”
“我只是不想若夕打錯人,烈少不是我們可以得罪的。”冷月辰背對著上她,她看不到他臉上此刻的情緒。
“是啊,所以千萬不要得罪我,因為我現在正得寵。”蘇錦后退的兩步,深呼吸壓下那份痛楚,轉身面對著歐羽烈,“烈,你說是不是?”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結局,那么我就照你的劇本演下去,才不辜負你的欣賞。蘇錦在心里對自己這樣說著,不讓自己抱有一絲的希望,只有絕望她才能轉身離開。
歐羽烈瞇起好看的眸子,那里是忽明忽暗的光芒,此刻他竟然有些看不透這個女人。明明哀傷到疼痛,卻依然明媚微笑。
讓他不忍心去責怪她剛才對他的挑釁,他長臂一伸,將她撈到懷里,捧起她的臉,用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別哭了,我知道你胃疼,我們去看醫生。”
他明明知道她是在為冷月辰而哭泣,知道她在利用自己刺激冷月辰,卻無法生氣,因為她的眼淚澆滅了他的怒火。他為她撒了一個謊,他歐羽烈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撒謊了!
她溫順地靠在他的懷里,乖乖點頭,淚痕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只是笑容不減。
歐羽烈抱起她,眸光掃過背對著他的冷月辰,定了五秒,瀟灑地離開,這才是他的風格,無需多言。
藍若夕上前來抓起他的手:“辰,我們去看醫生。”
冷月辰不著痕跡地從她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太晚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傷我自己會去,哲,你一會兒送一下若夕。各位先失陪了。”
他便轉身離開,一身的蕭瑟氣息。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狂情的,站在夜風里,抬眸就看到歐羽烈的車急速離開。他痛徹心扉。那些傷害她的話,那些傷害她的事,都是他不愿意說和做的,她痛,他也痛,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去保護她不受傷害,他也只能繼續傷害她下去,直到她恨他,直到她離開他。
歐羽烈也在后視鏡里看到了冷月辰,眼中那抹孤獨和痛苦那么濃烈,終于他也嘗到了失去的滋味。
他的唇得意的輕勾起來,手指在方向盤是細細摩挲,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蘇錦,她面色平靜,只是眸子里凝結著濃郁的黑色,像化不開的墨汁。
“今天你在洗手間里對辰說有我的孩子了?”歐羽烈挑眉,猛然想起這事,當時他聽到時內心的震蕩還是不小,可是轉念一想她離開他后直到昨天才碰過她,她不可能這么快懷孕。
“是說了。”她沒有避諱這個話題,轉過頭來看著他,和他幽深的眸子相對,“你相信嗎?”
他淡淡一笑,沉默了,他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蘇錦側開頭繼續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她的臉蛋映照在玻璃窗上,蒼白而黯淡。
回到鳳棲苑后蘇錦很安靜的洗澡,然后給歐羽烈準備好了睡衣在浴室里,對于她的溫順歐羽烈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但是終究有些不敢相信。
冷月辰和藍若夕和好了,她眼睜睜地看到了,在“狂情”的表現還算正常,怎么回來就這么平靜,好像沒事兒人一樣,難道她受刺激過度了?
歐羽烈洗澡出來看到蘇錦正躺在床上看書,眉眼染著淡淡的笑意,只是少了一些溫度。他走過去坐下,她從書上收回視線看著他:“洗好了?”
“嗯。”他點頭,“看什么呢?”
她把書放在合上,指了指封面,封面人物是楚克,里面有她做的專訪:“楚醫生真不錯,年輕有為,風趣幽默。”
歐羽烈先是蹙眉然后挑眉,那表情變化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我說過別被表面上的假象迷惑了,他是什么德性我比誰都清楚。”
“睡吧。”她把書放到床頭上。
歐羽烈掀開了被子上了床,從她的身后將她摟在懷里,她閉著眼,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然后她翻過身來,面對著他,眸子晶亮晶亮,像天上閃爍的星辰一般。
“為什么酒里的藥性還沒有發作?”她終究要面對他的掠奪,不如早點解脫。
或者他會看在她溫馴的良好表現上對她溫柔一些,她已經經受不起任何一點點疼痛了。
“那酒里并沒有下藥。”他的手撫上她的臉,圓潤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而她明顯有些意外,原來肖然想了這么一個辦法給歐羽烈臺階下。
而那酒他吞下了大半,灌她的那點酒只是做做樣子。
蘇錦沒有開口,原來竟然是這樣,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心底浮上一絲復雜的情緒,她是怎么了?這么悵然若失的。
“今天我讓你見到了冷月辰,而你是怎么對我的?蘇錦,在你的心里,辰就真的那么重要嗎?”他再怎么逼迫她,都沒讓她表現出一絲的絕望,而冷月辰則輕輕一句話就可以將她摧毀。
“從今以后他就不再重要了。也許你說得對,我從來都只是看到了表面,而真正的真相卻一無所知。”她的睫毛的昏黃的燈光下根根分明,“可是我也不會后悔自己曾經的決定,至少我體會過了。”
這種心痛的感覺一次就夠了。
“那么以后就跟著我吧。”歐羽烈好看的唇角勾了勾,擁著她和手臂也緊了緊,讓她更緊挨著她,“蘇錦,只要你乖乖的,我說過我會對你好。”
“好?你對好的定義是什么,就是給錢買下一個人的所有嗎?”這就是上流社會為所欲為的籌碼。
“你認為好是什么?”這世上沒有人不愛錢,男人愛,是可以增加他自身的價值所在,女人愛是可以增加她的美麗或者虛榮。
好就是有一個相愛的人牽手一生,直到白發蒼蒼,皺紋滿臉,也是彼此眼中的最愛。
蘇錦終究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她知道這些都是歐羽烈嗤之以鼻的,不實在的東西。
她盯著他有些迷茫的眼神道:“我累了,這個問題我們下次再說吧。”
現在她什么都不想要,也要不起。
*特別感謝親親讀者maomaocream送葉子的三顆鉆石,唯有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