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回到餐桌時,喬希堯早已沒了蹤影,看著他空下的坐位,她心里一緊,剛才他的話又響在耳邊,心不在焉的吃完這頓飯,四人各懷心思的離開。
拒絕了秦曜想要送她回家的意圖,席暮看著那輛黑色的世爵消失在眼底,心底還是泛起酸疼。
夜色遲暮,街道上依舊喧鬧。
席暮低著腦袋,木然的走著,身邊偶有嬉笑的路人經(jīng)過,可外界的喧囂不能感染她分毫。
天階花園,建在T市最繁華的路段,附近一大片的高檔住宅區(qū)林立。雖是比鄰鬧市卻又鬧中取靜,別具匠心。
天階花園內(nèi),是西歐古典風格的建筑,庭院中間有一座巨大的噴泉。三層圓形的噴泉水柱,周圍嵌著五光十色的射燈,水柱經(jīng)久循環(huán)的灑下,被射燈映襯的絢爛奪目。
噴泉的后方,屹立著一座銅像。大約三米挑高的銅塑,塑造的騎士眉眼俊朗,那手拿盾牌的騎士,披掛金色的戰(zhàn)袍,神采奕奕的騎著高頭駿馬,威風凜凜。
夜色下,席暮癡癡地望著銅像發(fā)呆,每個女孩子都會有一個公主夢想!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等到了屬于她的王子,可命運卻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究竟何時,她的王子,才能夠跋山涉水為她而來?
……
掏出嶄新的鑰匙,吧嗒一聲,將門鎖打開。透過開啟的門縫,內(nèi)里一片漆黑,席暮鼓足勇氣,伸手輕輕推門而入。
推開大門,滿室清冷。
黑暗中,席暮摸索著打開壁燈,昏黃的燈光亮起,能夠讓她緩緩打量起這套房子。
諾大的客廳中,墻壁被粉刷成低沉的灰色,房子的主色調(diào)是金屬色。腳下白色的地板很醒目,廳中央,長長地黑色茶幾下面鋪著進口的灰色毛絨地毯。
一套復(fù)古的歐式皮質(zhì)沙發(fā),低調(diào)而奢華,桌腳燙金的裝飾,顯示出主人的華麗。對面巨大的液晶電視幾乎占據(jù)整面墻壁。
席暮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在心中贊嘆主人的品味。房子被她打量一遍,經(jīng)過臥室時,她慌張的跳過,不敢觸碰。
墻上的掛鐘指向九點,席暮緊張的心跳加速,她選擇坐在沙發(fā)的角落,兩只手緊張的攥著衣角。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她雙眼緊盯著大門的方向,心情好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犯。
時鐘滴滴答答的過了一個小時,大門依舊緊閉,整間房子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席暮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中心神俱累。
上周她在醫(yī)院照顧父親,體力幾近透支。而后又連著幾晚嚴重失眠的她,終于在滿室沉寂中昏睡過去。
夜色暗沉之時,緊閉的大門終于有了一絲動靜。房門滴答一聲被人開啟,走進來的身影頎長俊逸。
喬希堯開門進來,明銳的洞察力,只在瞬間便讓他察覺出異樣。
黑夜中的男人,習慣性的沒有開燈。他輕輕走到沙發(fā)邊上,彎腰細細凝著,此刻正縮在沙發(fā)上睡得酣甜的人兒。
月色下,女子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秀氣的五官擰在一起,讓人心生憐惜。喬希堯望著她沉睡的摸樣,黑曜石般的眼眸微閃,冷然的神情如舊,看不出絲毫起伏。
望了她一會兒,喬希堯轉(zhuǎn)身走近臥室,沐浴。浴室中,騰起裊裊白煙,磨砂玻璃后面,若隱若現(xiàn)的透出男人高大精壯的身軀。
不多時候,喬希堯從浴室中走出來,徑自往客廳走去。
席暮一向淺眠,幾乎在有人開門進來的同時,她便清醒過來。可感受到那人身上的強烈氣場,她很白癡的選擇裝睡,所以剛才他走來審視自己時,她緊張的整顆心都要跳出來。
躺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亂哄哄的一片,聽著浴室響起的水聲,席暮真的有種逃跑的沖動!
腦中的混沌還來不及理好,沉穩(wěn)的腳步聲再度響起,席暮暗吸一口涼氣,眼睛再度閉上,繼續(xù)裝睡。
喬希堯望著她幾乎沒有變過的姿勢,嘴角輕輕彎起,他緩緩蹲下身子,將身體靠近躺在沙發(fā)的嬌小人兒。
他深邃的眼眸,在這黑夜中晶晶發(fā)亮,凝著她顫抖的眼皮,喬希堯笑意漸起,語氣頗為耐心,“今晚還有很長,我不介意和你慢慢玩!”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回蕩在幽幽的暗夜中,席暮任命的睜開眼睛,驚詫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五官俊朗魅惑,俊逸中帶著一股冷然的霸氣。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絲質(zhì)睡衣,只在腰間隨意的系個扣。那濕漉漉頭發(fā)滴著水珠,滾落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喬希堯蹲著身子,即便如此他高大的身影,依舊讓她有深深地壓迫感。席暮看著他袒露的健碩胸肌,臉色不自然的紅起來。她清冷的坐起,有些無措的望著他。
“睡醒了?”他的語氣揶揄,只是聽在她的耳畔卻異常刺耳,“那我們開始吧!”說完后,他優(yōu)雅的起身,往臥室走去。
席暮全身開始發(fā)冷,那種宿命的味道讓她逃無可逃,掙扎了許久,她還是起身走進臥室。
今晚的月光極好,從寬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滿室的銀色月光。即使不用開燈,屋子里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臥室中央是張水藍色的大床,喬希堯怡然的坐在床腳,雙臂支在身體兩側(cè),他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步步走近。那種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寒意驟起,讓她額頭滲出一層冷汗。
踏著銀色的月光,席暮艱難的走到他的面前,緩緩抬起頭,對上他冷然的眼神。
他嘴邊噙著那熟悉的薄涼笑意,而他的聲音,更是讓她如墜地獄,“過來,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