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在酒吧聚會后,席暮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周六早上她依舊早早起來,想著回家去看看父親,可還沒走出家門,就接到父親的電話。電話里父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告訴她公司里出了些事情,他人正在外地出差,讓她這周不要回去。
掛斷父親的電話,席暮心底頓時空空的,竟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將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角落也不肯放過。等她打開衣柜,望著那件男士外套發呆時,她才明白這些天的反常究竟是為了什么!
深深吸了口氣,席暮拿過手機,猶豫了半天,還是將號碼撥了出去。
鈴聲響了好久,直到最后一聲時才被接起,傳來的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喂……”
“喂!”席暮慌張的開口,卻有了幾分遲疑。
“有事?!”沉默了好久,直到凌赫不確定的問了句,她才從混沌中回過神來。
“那天你把外套落下了,我已經干洗過,什么時候還給你?”
“……”
電話那頭遲遲不說話,席暮不禁蹙起眉,聲音中帶了遲疑:“你在聽嗎?”
“今晚八點,你來景頤會所。”
“……”
不等她回話,凌赫低沉冷硬的聲音便化為嘟嘟聲,席暮掛斷手機,心里一陣失落。
一整天的時間過得極其緩慢,席暮數不清是第幾次抬頭看著時鐘,直到時針轉到七點時,她臉上才有了笑容。
挑選了一件粉色碎花連身裙,外面搭了件收腰的白色西服外套,恰好的勾勒出她纖細的線條。微卷的長發散下來,自然地垂在腰間。
席暮站在鏡子前,花了個淡妝,唇上涂了些唇蜜,散發著果凍般的動人色澤。左右審視著自己,沒有發覺不妥,她展顏一笑,目光停留在脖頸中的項鏈時,神情微微有些黯淡。
伸手撫向頸中,那里戴著條白金的鏈子。項鏈的墜子有些特別,原型的金屬上面有著類似于圖騰的紋飾。項鏈是外婆留給她的,這些年她一直戴在身上。而就在這個項墜的邊上,還有一個環形的戒指。
席暮伸手撫著那個戒指,指尖反復摩挲著戒指內環上的字母,H。
她脖子上面戴著的戒指,原本是一對情侶對戒。是他足足三個假期沒有休息,攢錢買來的。還記得那天,他笑呵呵的拉著她坐在草地上,手里捧著這對戒指,霸道的將刻著他名字縮寫的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中,篤定的說:“戴上我的戒指,這輩子你休想跑掉!”
那時候的時光真好?。?/p>
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席暮不敢再回憶,將項鏈放在衣服里面掩好,急忙出了門,往約定的地方趕去。
來到景頤會所,黑色西裝的保衛和煦的公式化口吻:“對不起,您沒有邀請函,不能入內。”
席暮一臉尷尬,支吾了半天,才硬著頭皮說道:“凌赫約我來的!”
“原來您是席小姐,凌少吩咐過,您請進吧!”保衛很恭敬的請她走進去,將她帶到電梯前,妥帖的告訴她宴會在十五樓。
景頤會所,是T市數一數二的私人會所,通常高檔的宴會都在這里舉辦。
席暮沒有料到,宴會大廳竟會華麗如斯,直入眼底的是廳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燈,那一顆顆碩大的水晶滴墜熠熠生輝,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耀的人眼都睜不開。
大廳中,男男女女衣著華貴,雖沒有刻意的西裝革履,但卻有種說不出的從容淡定,一看就知道與她以往的圈子,現在的圈子都是不同的。
或許是她的穿著不同于他們,或許是她傻傻的站在那里,籌光交錯中,有些人朝她略略掃了幾眼,依舊調笑的調笑,跳舞的跳舞。
席暮臉色僵硬的杵在那里,正要掏出手機,眼角卻瞥見遠遠走來的男人。手中的動作停下,她暗暗吐了口氣,調整好神情。
凌赫走到她的面前,望向她的眼神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只是臉上慣有的笑意卻沒了蹤跡。
“你的衣服,還給你!”席暮心里酸酸的,錯開視線不想與他對視。將手里的袋子遞來,沉聲道。
對面的男人似乎冷笑了聲,那聲音輕的席暮不及撲捉,就見手里的袋子被他拿過去,而后他走到不遠處的角落里,將袋子里面的衣服掏出來,精準的扔進垃圾桶里。
席暮呆愣愣看著他的動作,腦袋嗡嗡響,直到他重又走回到自己面前,含笑而冷聲問:“還有事么?!”
張張嘴巴,卻發不出聲音,席暮直勾勾的望著他,心在一點點收緊。
凌赫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沉默聲中轉身走遠。
疾步走出宴會廳,席暮一路低著腦袋,慌不擇路的往電梯方向走去。眼眶里溫熱一片,她知道那是眼淚,卻無力再去抑制。
慌亂中身體被人撞了下,轉瞬便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陌生的古龍香水味傳來。
席暮站穩腳跟,抬頭就看到一張英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