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微微笑了下,站起身,神情中帶著嘲笑,“一百萬!”
“什么!”顧小恬嘴角抽搐,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這鐲子是我媽媽送給我的,上好的冰種老玉。不相信它的價格,你們可以拿去評估,市值只會比我說的還高!”秦然微抬下巴,看著她們一臉驚愕,心頭愉悅起來。
“明天這個時間,我要看到賠償款,否則我將起訴賠償!”秦然眼中的神情冷下來,轉身走出辦公室前,眼色凌厲的看了眼席暮,臉上帶著不屑。
下了班后,顧小恬一直呆在辦公桌前不肯走,她趴在那里哭的眼睛紅腫。
席暮一直陪著她,看著她眼中的淚,心里真是后悔,早知道絕不會和她嬉鬧。
“小恬……”席暮輕輕叫她,“別哭了,總會有辦法的!”
顧小恬眼淚流的更兇,嗚咽著,“能有什么辦法?一百萬啊,我就是不吃不喝,還要掙三十年!”
席暮臉色驀地暗下來,心里跟著叫苦。是啊,富人的一件首飾,他們這些人,卻要辛苦一輩子!
“暮暮!”顧小恬抹了把眼淚,滿含希望的抬頭看著她,“你給秦小姐打個電話,看起來她還是挺喜歡你的,你幫我說說情!看能不能讓我分期還錢!”
想起下午秦然那陰霾的眼睛,席暮猶豫了下,終于還是在顧小恬的哀求中拿出電話。
……
緋色。
舞池里喧騰的勁爆音響,伴隨著瘋狂扭動的人們,墮落沉迷。
大門口走進來男男女女七八個人,個個一派富家子弟的摸樣。秦然走在他們中間,和這些人說說笑笑。
“希堯哥!”秦然正要帶著這些人去隔斷坐下,忽然看到走過來的喬希堯,她忙的跑過去和他打招呼。
喬希堯穿著咖啡色休閑服,即使站在人堆里,還是有一種卓越的氣質,總是讓人能夠第一眼注視到他。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往這邊掃了一眼,立馬讓那些春心萌動的女孩子們心肝怦怦直跳。
喬希堯看到秦然時,微微笑笑,溫和問她:“怎么來這里?”
秦然看著周圍人向她投來羨慕嫉妒的眼神,頓時笑得甜甜的,“老同學聚會。”
喬希堯點點頭,低聲囑咐了她一句,“早點回家!”
“嗯,我知道!”秦然欣然點頭,目送著他走開。
等到喬希堯走開,她身邊的人都圍攏過來,不停追問。
“然然,你和喬希堯很熟悉嗎?”
“聽你還叫他哥呢?”
“哇塞,你們關系很好是不是?”
秦然在一片羨慕聲中,飄飄然起來,連語氣都透著驕傲,“是啊,我哥哥和希堯哥是好朋友,我從小就認識他了。”
此話一出,大家又是一片贊揚恭維,只把秦然捧到天上去的贊美。
夜色漸沉時,緋色里面越來越喧鬧,真正的夜生活在這里才剛剛開始。
秦然披著長發,穿著超短裙,坐在這一群老同學中間,卻陰沉著臉,喝著手里的紅酒。
“然然,要不要來點刺激的?”染著紅頭發,穿著細細吊帶的女子,湊近秦然,壞笑著問她。
秦然看了眼她手里晃動的藍色藥丸,臉色咻的沉下來,推開她的手,“不要!”
那紅頭發女孩,邪笑著揶揄她,“哎呦喂,你還真的是一棵樹上吊死,就為了你的白馬王子守身啊!”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男男女女們都笑開。秦然冷著一張臉,卻不接話,只是憤憤的仰頭喝了手中的酒。
手機此時響起來,秦然煩躁的接起電話,“喂!”
席暮聽她那邊混亂,語氣刻意的柔和,“秦小姐,我是席暮,能和你談談嗎?”
秦然手里握著手機,本就暗沉的臉色更加陰冷,她看了眼那包藍色的小藥丸,嘴角咻的露出一抹邪邪的笑來,“好啊,你來緋色找我!”
掛斷電話,席暮安慰了顧小恬幾句,兩人便收拾好,打車匆匆趕到緋色。
緋色陰暗的角落里,秦然端著酒杯臉色發沉,她的腦袋里面,反復出現的都是昨晚看到的那張照片。照片中凌赫寵溺的笑臉,狠狠刺傷了她的心,讓她心里燃燒起一把熊熊烈火。
遠遠地看到走來的兩道身影,秦然陰鷙一笑,隨手斟滿杯中的酒,繼而拿過一粒藍色的藥丸,放進酒中。一連串氣泡騰起來,那顆藥丸很快便融化在紅酒中。
席暮看到坐在隔斷中的秦然,伸手拉拉顧小恬,兩人朝著她一起走過來。
“秦小姐!”席暮拉著顧小恬,站在她身邊,方才隔斷中的其他男女都不在,只剩下秦然一個人。
秦然抬頭看看她們,竟然溫柔的笑了,語氣也沒有了白天的咄咄逼人,“想和我談什么?”
顧小恬見她臉色轉圜,急忙拉拉席暮的手,用眼神示意她。
席暮笑笑,語氣中也帶了欣喜,“關于賠償的事情,能不能先緩緩……”
將手中的紅酒推到席暮面前,秦然出聲打斷她,“先把酒干掉,在和我談!”
席暮對她突來的動作不解,可看著顧小恬眼中的期盼,她還是拿起酒杯,一口氣喝掉。
見她仰頭喝掉酒,秦然隱隱一笑,笑著說,“這地方太吵鬧,你去樓上一號包房等我!”
顧小恬拉著席暮要上樓,卻被秦然叫住,“等等!”她看了眼顧小恬,不耐的說:“我只見席小姐一個人!”
往前的兩人對視一下,席暮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便獨自上了二樓。
秦然看著消失在樓梯的那道俏麗身影,嘴角露出寒涼的笑來,她伸手撥通電話,“凌赫,我喝醉了,你來緋色接我好不好?”
“嗯,那我等著你!”秦然掛斷電話,搖曳的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映出那張臉上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