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宜人。
老式樓房,一套不大的房子里,此時正對視著一男一女,男人笑的邪魅迷惑,女人驚訝的目瞪口呆。
“你說什么?”發呆好久的席暮找回自己的聲音,厲聲質問。
大門外站著的男人,對著她抿唇笑笑,伸手推開大門,語氣直接,“讓我進來說,站著很累的!”說話間,他輕輕推開大門,提著行李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眼看著他走進來,席暮臉色一變,怒氣的追過來,“喂,你這人怎么回事?我根本都不認識你,你竟然胡說八道還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報警?!”雙手叉腰,她一口氣吼完。
男人揉揉被她吼疼的耳朵,不以為意的看著她,說:“誰說你不認識我?”說話間,只見他從脖頸中掏出項鏈,而他脖子中帶著的項鏈墜子,竟然和席暮的墜子一模一樣。
“這是……”看著那個一模一樣的墜子,席暮不敢置信的也掏出自己的,可自己的項墜完好無損的戴在她脖子上,頓時讓她心里起了疑惑。
男人見她傻眼,得意的一笑,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趾高氣揚,“去倒杯水,渴死了!”
看著他那副摸樣,席暮氣的牙根癢癢,可是她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能委曲求全的去倒水。斟滿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等著他開口說話。
喝了一大口水,男人舒服的嘆口氣,而后挑眉看看她,不急不慢的說:“你的外婆是不是姓金,金家是不是行醫?”
“……是!”席暮暗暗吃了一驚,卻又不能撒謊,外婆是姓金,而且從她外祖父開始,就一直行醫。
“那就對了!”男人打了個響指,臉上的神情舒緩,“六十年前,你的外婆曾經救過我的外婆,而我的外婆為了感激你外婆的救命之恩,留下這個我家祖傳的項墜作為留念,同時還約定,她們的后代以此作為信物,共結連理。所以,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啊!”
“什么!”席暮本來被他的話繞的頭昏,可是最后一句話讓她驚悚起來。
男人見她激動的站起來,立馬解釋,“小姐,你別急啊!”他站起來,將席暮按坐在沙發上,緩緩開口:“對于這種包辦婚姻,我也沒興趣,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席暮臉色漸漸回轉過來,打結的腦袋開始運轉,“既然這樣,那你來這里是為什么?”
“外婆臨終遺言,讓我找到金家的后人,所以我就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男人痞痞的笑起來,俊臉上滿是邪氣。
席暮聽著他的話直皺眉,可見他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見底,心里還是相信他的話。
“為了來中國找你,我可是歷盡辛苦,在這里的親戚的聯系地址弄丟了,身上的錢也不夠回家了……”男人越說聲音越低,臉色越楚楚可憐。
席暮看著他,心里忽然涌起不好的念頭,可嘴里卻鬼使神差的問,“那你打算怎么辦?”
“住你家!”男人斬釘截鐵的說,臉上的神情完全是奸計得逞。
“不行!”席暮話一出口就察覺不對,立馬回絕他。
“難道,你想要讓我露宿街頭?”男人馬上轉換表情,眨著眼望著她,凄凄慘慘。
席暮心里哀嚎一聲,別提有多郁悶。人家搬出外婆,還拿出項墜,怎么看也不像編故事。再說,外婆也曾經給她講起過這件事,在六十年前,外婆確實救過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而她脖子上戴的項墜也是那名女子留下來的。
“證件!”想不到別的好辦法,席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男人摸摸頭,臉上滿是無奈,“丟了!但我保證,我絕對絕對不是壞人。”
席暮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年月,哪有壞人承認自己是壞人的,“你叫什么名字?”
“辛澤。”他很老實的回答,表情認真。
席暮嘴里念著名字,不經意的抬頭,看到時鐘是,‘啊’的一聲尖叫。天哪,她上班要遲到了!
將他丟在客廳里,席暮急忙去洗漱,而后進到臥室去換衣服。
匆匆忙忙換衣服出來,席暮邊梳頭發邊換鞋,面前忽然端來一杯熱牛奶,“喝了再去上班吧!”狐疑的轉身,只見他笑意溫和,眼中清澈一片。
伸手接過牛奶,席暮幾口喝掉,心里盤算著,“我現在要趕著去上班,你先留下,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回來再談。”喘了口氣,她又不放心的補充道:“你最好老實點,如果你做了什么壞事,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放心吧!”辛澤笑笑,一臉的誠實相。
席暮心里還是忐忑不安,可又來不及深究。她咬咬牙,心想愛咋咋地吧!先去上班,有事回來再說。轉身,她拿著包包,飛快的下樓,趕著去上班。
眼見她的身影消失不見,辛澤揚唇笑起來,琥珀色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
來到秦氏,席暮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三十六樓,險些遲到。
坐在位置上,她平穩住急促的呼吸,開始今天的工作。翻開報表,她熟練的整理數據,統計。
今天上班的路上,席暮中途去了趟喬氏。走進盛世的前臺,她交給前臺小姐一個信封,里面裝的是支票和鑰匙。既然游戲結束,屬于他的東西,她統統歸還,再也不留半點牽扯!
感覺大大的松了口氣,席暮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從今以后,她要好好生活,努力讓自己幸福起來!
席暮坐在位子上,腦袋里正在暢想著今后的美好生活,直到眼前映入一道高大的身影,她才猛然回神。手腕一緊,來人臉色陰沉的拉起她,不顧眾人驚詫的眼光,帶著她往外走。
“快放手!”席暮被他拽著,臉色尷尬,小聲的掙扎。
凌赫面色低沉,薄唇緊抿,他用力拽緊她的手,直接將她拉到安全通道。
“凌赫,你干什么?”席暮被他捏疼手腕,語氣不滿,望著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站在原地,凌赫含怒望著她,眼底的怒火騰騰,臉色極為可怕。
見他好久也不說話,席暮看看他,不想多糾纏,“沒事的話,我還要去工作。”說話間,她轉身就要離開。
“席暮,兩年前我爺爺和我媽是不是都找過你!”凌赫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質問,口氣中滿是怒意。
離去的步子停住,席暮背對著他,臉上的神色變了變。
“為什么不告訴我?”凌赫走到她的面前,雙目灼灼的盯著她問,“我媽和你說過什么?”
席暮皺皺眉,眼中滑過一陣失落,“事情都過去了。”
看著她眼中的平靜,凌赫臉色陰霾,“因為這個原因,你才和我分手的嗎?”雙手緊抓著她的手腕,他的語氣急迫,急于求證。
心里平息的心傷,又被他勾動起來,席暮滿身疲憊,不想再讓自己難受,“凌赫,我們都變了,再也回不去了,你現在追究毫無意義!如今你有你的未婚妻,我有我的新生活,這樣不好么?”
席暮拉開他緊握的手,語氣很平靜,推開安全通道的大門,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區。
這些話都是她的心里話!那些失去的東西,我們無力去追,而她只想要平靜的生活。
眼見她安靜的走遠,凌赫薄唇緊抿,眼中的神色不斷變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
喬氏,總裁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光亮通透。辦公桌前,男人端坐在轉移中,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出神地望著桌上擺著的白色信封,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桌面上。
許久,喬希堯伸手拿過信封,輕輕一拋,信封精準的掉進垃圾桶中。
夕陽垂下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匆匆。
下班后,席暮心情低落的回到家。她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咖喱香味。
忽然想起,家里多了一個大活人,席暮將視線調轉,看見那道俊朗的身影,穿著圍裙,站在她的廚房里,舞刀弄鏟。
原本黯淡的心情,因為這一幕,奇異的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