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剛剛月側妃去找陳姨娘去了。”陳姨娘院子里一個粗使的小廝在正房王落雪的屋里稟報說道。
王落雪饒有興致的說道:“哦?聽說最近暉兒那孩子往夕顏閣跑的挺勤快的呀。”
“回稟王妃,是的。”
王落雪笑的更燦爛了:“陳月兒,終究還是坐不住了呀,不過本宮倒想看看,也是,這后院里頭,除了我就是她的位分最高了,夕側妃的那張臉,讓她緊張了?呵呵呵呵……也好,本宮這次就什么也不做,看她們斗法去。”
夕顏閣中,被夕顏隔出來的書房中,夕顏坐在古琴旁邊,悠悠彈唱著那曲《春江花月夜》,抬首間,看見旁邊墻上一幅字畫也沒有,很是空蕩,想起自己的那幅畫,蛾眉輕皺,停下彈奏的曲子叫道:“若初,我的那幅畫怎么還沒有拿回來?你今日再去看看去,必要取回來,知道嗎?”
“是,主子。”
若初來到珍樓,老板見是送畫來裝裱的那個女子,忙笑著去招呼。
若初也不跟他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老板,我們主子差我來取畫吩咐今日一定要將畫給取回去的。”
“是是,今日怎么也是返還那畫的,我們做生意也要講究誠信不是?”
若初臉上含笑:“如此就多些老板了。”
那老板面露尷尬之色,半天才問道:“不知道能否告知這畫的主人是誰?”
若初臉上還是含著笑容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主子吩咐過,不可將她的身份透露的,還請老板見諒。”
若初取了畫便回了王府,一路上都不知自己后面有兩路人在跟著她。一路是這珍樓的幕后老板李辰天的人,而另一路則是李辰夜和泉海歌兩人。兩人今日出來喝茶,不巧看到珍樓有人取畫,想也沒想就跟上去了。
只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鬟竟是四王府的人。
李辰天還在猜測著半夕顏究竟是誰,將王府里的人一一排除,就是沒有猜到會是莫夕顏,這個四王爺新娶的側妃!也是,誰能想到傳聞中木訥呆滯的商人之女,會有這般才情呢?
而李辰夜一看到這個婢女是回的四王府就猜到了這個半夕顏是誰!
看著李辰夜震驚的面容,泉海歌試探著問道:“怎么,你知道這個半夕顏是誰?”
李辰夜從震驚中清醒:“你不會不知道我四哥新娶的側妃叫什么吧?”
這下泉海歌也呆愣住了,半天回過身來才支支吾吾的說道:“你說是她?莫星南的女兒莫夕顏?不會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是她?”
“是與不是,等到四哥回來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不就行了,現下四哥不在,我們倒是不好去四哥府上,免得遭人非議。”
而夕顏看著若初拿回來的畫,很是高興,張羅著眾人將畫掛了起來。原本總感覺缺點兒什么的書房,頓時變得不一樣了。
這邊夕顏還在欣賞著自己親手布置的書房,外面傳來了弄影的聲音:“主子,暉少爺來了,在找您呢?”
“好,我就出來,晨雪,你去廚房弄些暉兒愛吃掛花糕來,秋扇去拿雪梨汁。”
“是,主子。”
夕顏出了書房,就看到暉兒小小的身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微笑:“暉兒怎么來了,是想夕姨了?”
“恩,想夕姨,還有夕姨這里的好吃的。”
“你這個小鬼頭!”
過了一會兒,吃食都備上了,李展暉邊吃邊說道:“夕姨今日給暉兒講什么故事?”
“合著你倒是將我這兒當成了酒樓飯館還有說書的聽?”
暉兒撲到夕顏懷里撒著嬌:“暉兒沒有,是夕姨這里的糕點好吃,茶也好喝,還有夕姨講的故事也很好聽,暉兒最喜歡聽夕姨講故事了。”
夕顏也不再逗他,張嘴說道:“從前呢,有個小孩子名叫孔融,比我的暉兒大幾歲……”就這樣,夕顏慢慢的說起了孔融讓梨的故事。
不久故事說完了,夕顏微笑著問道:“暉兒有沒有從這個故事里面知道什么道理?”
“有了好吃的,讓著哥哥。”說完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可是暉兒沒有哥哥,怎么辦?”
夕顏被這樣的童言童語逗笑了。
“可是暉兒以后會有好朋友啊,可能還會有弟弟妹妹,我們的暉兒最懂事了,要懂得謙讓知道嗎?”
暉兒懂事的點點頭:“恩,暉兒知道了。”
眨了眨眼睛,暉兒又對著夕顏說道:“夕姨,我姨娘聽暉兒說了夕姨這里的點心好吃,讓暉兒帶著回去給她也嘗嘗呢!”
“是嗎?暉兒真是個小白眼狼,吃著還不忘往回帶點!”
昨天才給他說了白眼狼的故事,暉兒滿臉不樂意:“暉兒不是小白眼狼,暉兒不是!”
“夕姨逗你玩的。”
暉兒走的時候帶了一碟子的掛花糕回去了。
晚上,夕顏正在屋里用膳,忽然外面一陣吵鬧。
“弄影,外面出什么事了,去看看。”
弄影放下碗筷,出去看了看,趕緊跑回來:“主子,不好了,是,是,是王妃身邊的王嬤嬤帶著好些人朝咱們院子來了。”
外面樹上,衛十五來跟衛十三換班,恰好遇到這樣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衛十五看著滿臉著急的衛十三,出口問道。
“可能是她遭人算計了,今天中午,暉少爺從這里帶走了一碟子掛花糕,我猜可能是有些人拿那個做文章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衛十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先看看再說吧。”
衛十五點點頭:“你也不要太沖動了。”
看著王嬤嬤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進了自己的屋子,夕顏放下碗筷,說道:“王嬤嬤好大的架子,莫不是你的眼里就只有王妃一個主子?”
王嬤嬤眼底閃過不屑,不過還是行了個禮,才說道:“夕側妃娘娘,王妃今日用了你的掛花糕,便中毒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請您跟老奴走一趟吧。”
夕顏已經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女人一多,果然是非就多,而李辰玦走之前那樣對待自己,如今終于要承受那些女人的怒火了嗎?
夕顏不在意的一笑:“如此,那就麻煩嬤嬤帶路了,事情總是要有個結果的。”
是的,她不想去分辨什么,如今自己孤立無援,自然是她們說什么便是什么,如今她只想知道結果而已!因為她知道,她們是不敢要了她的命的,畢竟這王府還是李辰玦的王府!
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受些皮肉之苦。
看著若初她們一臉擔憂的樣子,夕顏沖著她們搖搖頭,然后微微一笑,跟著王嬤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