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傖桀雙眼大放神采,如癡如醉的捧著雷莎莎寫的字,他簡直不敢相信,書法可以達到如此境界。
這樣高的書法造詣,哪里還需要人教?若是在平日,童傖桀一定非常高興,可以找到共同愛好的知己。可是……
猛的對上雷莎莎的眸子。那透徹心扉的寒光似乎想要將雷莎莎看透一般。雷莎莎愣愣的站著,張大著嘴巴:“童……大人。”都怪她,怎么能隨意用王羲之的筆法?那樣的書法,太惹人注目了,會引起童傖桀的懷疑也是她活該。
童傖桀面色一凝,冷冷的眸光一閃,女王陛下,你戲弄的我好慘啊。
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他想知道,眼前這個自稱不記得一切的女王陛下,緣何會性情大變?又是怎樣寫出這般驚世駭俗的書法?她那雙清純無暇的雙眸到底是太過純真還是裝的太像?她的話又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如果僅僅是想收他為面首,又何必費這般大的周折?
或者是她篤定像他這樣的人,僅僅只是外表剛硬?
雷莎莎見他臉色不好,急忙道歉:“童大人……真的對不起。”
童傖桀抬起下巴,眼光越過她,冷冷的道:“女王不必道歉。微臣只是想告訴女王,這樣實在無趣至極。臣還有要事,請恕臣先行告退。”
“你有要事?”雷莎莎比他矮了足足一個頭,她抬起頭,仰視著他,盈盈閃爍的秋水美瞳,我見猶憐。
“難道女王忘了?南方最近發大水,全國上下出動上萬士兵也無法治水嗎?”童傖桀真是有點氣惱了,她既然身為一國之君,怎能只惦記著收幾個面首,而將黎民百姓的疾苦忘的一干二凈?
雷莎莎眉頭微蹙,熟讀歷史的她當然知道,古代水利工程不發達,洪災對于百姓的打擊,是致命的。
“此等大事,童大人,我建議先安置百姓,然后調用軍隊疏通河道,將洪水引入江海。等洪水過后,再考察地形,興修水利工程,造福百姓。”雖然一時想不到具體的解決措施,但大禹治水的成功之處便是疏通河流,雷莎莎拿來就用。
她的表情認真而堅定,和從前若寒女王的事不關己,根本無法聯系在一起。
而她提出的建議,正是他之前向若寒女王提出的。
童傖桀有些恍惚。
輕輕啟唇,問道:“你到底是誰?”幽幽的帶著探尋的眼光折射至雷莎莎眼底。
雷莎莎身子一震,囁嚅道:“我……”
大殿的門被人打開,強烈刺眼的陽光中,一個人影緩緩走了過來。
“童大人,怎么?還舍不得走?”
是逸公子。他一身白衣,在奪目的陽光下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來。
雷莎莎知道不能再留童傖桀,朝他點點頭,輕聲道:“童大人,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我是誰。現在,請你快點為南方百姓解決洪水之災吧。”
那誠懇的眼神和真摯的語言,還有那份信任,震撼了童傖桀的心。
“臣告退。”童傖桀復雜的看一眼雷莎莎,終于轉身。
“童大人,不遠送了。”逸公子不忘揶揄的冷笑道。
想起那次逸公子為她沐浴,雷莎莎的雙頰就一片酡紅。但現在她是女王,她得一點一點的學習像一個真正的女王。雷莎莎緩緩抬頭,對上逸公子清冷的眸子,語氣盡量平淡的道:“逸公子,朕今天不召見你。請你回去吧。”
逸公子嗤笑一聲:“你不是要學習怎樣做一個真正的女王嗎?”
他稱雷莎莎“你”而不是女王陛下。難道逸公子知道什么?或者,他一直在外面偷聽。雷莎莎臉上一僵,怯怯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逸公子輕笑一聲,飄逸的旋轉到雷莎莎身邊,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左手修長的手指托起雷莎莎的下巴,一雙邪魅的狹長鳳目緊盯著雷莎莎的俏臉。
“你……放開我。”雷莎莎扭動著,細長的柳眉在中間打了一個結。
逸公子閉上雙眼,湊到雷莎莎臉邊,深深的聞了聞:“你的身上,沒有女王的味道啊。”
雷莎莎的臉憋的越發通紅,沒想到,逸公子的力道還很大,雷莎莎這樣斯文的掙扎根本不可能掙脫他的桎梏。
逸公子邪笑著,一雙手在她身上游移,沙啞誘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沒有我們這些臣妾教,女王怎么可能像一個真正的女王?”
“來,我教你怎么做一個真正的女王。”舌輕吻她的唇瓣。
雷莎莎慌亂的躲閃著。
“呵呵,呵呵……”逸公子放肆的笑著。
“只專寵我一人好不好?”
“你放開我,我……我是女王。”雷莎莎沒有其他辦法。
“女王以前答應過專寵逸一個人的。”吻落在她雪白腮邊,他的聲音像在訴說委屈。
雙手也纏上她的脖子。
那粉白的脖子,像一截新藕,鮮嫩的惹人好想咬一口。
而逸公子,只想伸出手,狠狠的掐斷它……
緊閉著眼睛的雷莎莎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危險。她的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
千萬不能讓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若寒女王!
就像現在,逸公子如此肆無忌憚。
她不可以任由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憋足了一股氣,纖細的手忽然反抓住逸公子的胳膊,以自己的跨為軸,提肩用力,使出一個過肩摔。
出人意料的舉動讓逸公子防不勝防,就這樣被看似柔弱的雷莎莎摔倒在地。
“你……”狹長鳳眼不可思議的望著雷莎莎。
那瘦弱的肩膀,喘氣的神情和驚慌的表情。
雖然和女王張了一模一樣的臉,但明明就不是女王,為什么,會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
第一次把一個男人放倒,雖是勝利的一方,膽小如雷莎莎還是驚嚇的緊緊抱住雙臂,雙眼顫顫的看著地上的男子。
終于,咬著下唇,平定心情,放松身體,雷莎莎深吸一口氣,對地上的男子道:“起來吧。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是,女王。”他狐疑的打量著雷莎莎,慢慢站了起來。
雷莎莎越發堅定了剛才那個念頭,道:“朕是女王沒錯。因為生了一場病,有些事情忘記了。從現在起,你跟在朕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