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遍了玉璽可能在的地方,雷莎莎仍一無所獲。她膽戰心驚的看著逸公子,聲音在顫抖:“逸……玉璽會不會被人偷走了。”
逸公子萬萬沒有想到,國家最重要玉璽,居然找不到了。
可是為什么,若寒女王的玉璽不見了,他該幸災樂禍的不是嗎?可當他看到雷莎莎驚恐失措的樣子,他的心怎么也跟著緊張起來?難道只是因為眼前這女孩無辜單純的眼眸?或者是他冰封的心也起了漣漪?
“女王,我們再找找。”他趴在地上,鉆進床底。
“玉璽怎么可能在床底下呢?”雷莎莎急的額上涔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沒有玉璽,她該怎樣下圣旨?不能下圣旨,那個狂妄的家伙,更加不會出兵了,那南方的水患該如何是好?
怎么辦?怎么辦?
咬咬下唇,雷莎莎讓自己冷靜下來,靜靜的理清思緒。也許若寒女王是個疑心很重的女人,她把玉璽藏在一個別人想不到的地方的可能非常大。既然藏玉璽的地方在若寒女王看來很安全的話,那么他們現在盲目的找,根本就是枉然。
當然,萬一玉璽真的被盜……
雷莎莎不敢往這個假設上想。那太可怕了。她還沒有好好當一天昶國的女王,就丟了國家頭等重要的玉璽。
如果真的是被盜,她就算把整個皇宮翻遍也找不出來。
只好……
雷莎莎皺皺眉,瞇了瞇柔美的眸子,現在只有兵行險著,趕制一件假的玉璽。
連她自己都被這個主意嚇到了!制假!
對,除了制假,她再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逸,你能帶我去御書房嗎?”雷莎莎身子顫抖,思路卻是出奇的冷靜。
逸公子從床下爬出來,眼中頗有些驚喜:“玉璽在御書房?”
“不。”雷莎莎搖搖頭:“找不到玉璽,唯今之計,只能冒險刻一枚假的。”幸好,她有一顆聰明的大腦,按照玉璽的圖文復制出假的,并難不倒她。現在,她得盡快趕到御書房,看清楚玉璽印章的圖案。時間緊迫,就干脆用蘿卜紅薯之類的刻好了。
“女王……”逸公子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敢想像。這天下,還有誰敢造假玉璽?而且玉璽也并是那么容易假冒的。
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雷莎莎深深呼吸,讓狂跳不止的心安靜下來,朝逸公子微微一笑:“你放心,這算不了什么大事,況且只有我們兩知道,不會有人懷疑的。”蒙霧的美瞳中,此刻更多了一份睿智和冷靜。
這是那個膽小的女孩嗎?逸公子有些懷疑了。
如果是,何以在如此重大關頭臨危不亂,居然敢做如此大膽的決定。如果不是,那我見猶憐的模樣實在不是從前的若寒女王所擁有的表情。
飛櫻殿外。
顏小泥癡癡的張著嘴巴,吞吞口水,這皇宮果然美人如云。
顏小泥眼前的美人正是云溪,他見這面生的小太監冒冒失失的沖撞了自己,不但不道歉,稚嫩的臉上反而表現出一副色瞇瞇的樣子。云溪有些不悅。
“過來。”朝顏小泥勾勾手指,隱去眼中的不悅,迷離的瞳孔中好像藏著神奇的秘密。
“漂亮姐姐。”顏小泥雙眼泛著癡迷的光,懵懂朝前。
“我很漂亮對不對?”這小子長的不夠高,云溪微微彎腰才能和他視線持平。
“對呀,對呀。”顏小泥奉上傻笑,毫無心機的點頭。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落下,美人云溪絕世無雙的容顏出現一種猙獰。
可是,為什么痛的……是他的手?
原來那小子不知什么時候用手上的托盤擋住了臉,他的巴掌自然就落在那鐵制的托盤上。
手腳真快。
“臭小子!”云溪吃痛的揉著手。
顏小泥朝他吐舌扮鬼臉:“美人姐姐,奴才沒空和你玩了,再見。”早已飛快的跑了。一面想著,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心腸越狠毒。不對,剛才那個根本是個男人。
云溪氣惱的想要追上去,忽驚覺還有正事要做,在心底把顏小泥狠狠惡罵一番,暗自思量以后定要把這小兔崽子抓回去好好虐待。
恨恨的咬了咬牙,一面揉著紅腫的手掌,朝飛櫻殿走去。
“女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誰知在門口,便被太監攔下。
云溪面色一沉:“狗奴才,難道連我也不能進去嗎?”
“誰也不能進。”那太監早不似往日低頭哈腰,此刻昂著下巴,斜視著云溪。
云溪在心底冷笑一聲,這無情的皇宮,他兄弟兩失寵的消息一傳開,人人便都不拿正眼瞧他。果然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云溪憋了一肚子的氣,抬起手想要給賞這個太監一個巴掌。那太監卻一點也不緊張,傲慢的抬著下巴,連看也不看云溪。
量云溪不敢。
云溪氣急的跺跺腳,忽聽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遂收了手,狠瞪一眼那太監,兩眼巴巴的盯著里面。
“女王!”雷莎莎剛走出來,云溪便斜了八字眉,委屈的撲上去,粘力十足的雙手纏上了雷莎莎的胳膊:“臣妾想得好苦啊。臣妾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
雷莎莎頭痛的皺皺眉,她沒時間和他糾纏,推開他的手,小聲說道:“朕,還有要事,你可以不可以……”
身邊的逸公子冷然走到云溪身邊,用力將他拉開:“休得妨礙女王。”話畢,攬過雷莎莎在懷,大步走去。
云溪緊緊的握緊雙拳,氣恨的幾乎咬碎銀牙。抬眼一看,那太監正得意的笑。白了太監一眼,轉身而去。
他溫暖的懷抱像一座安全的堡壘,雷莎莎一顆心跟著他走路的步伐一顫一顫的跳動,偷偷看他緊抿的性感薄唇,絲絲縷縷的甜蜜涌進心頭。可是,想起他剛才的冷酷梳理,雷莎莎的心又如被潑了一盆涼水。
他說過的,他要盡一個面首的本分。
這或許就是他所說的本分吧。
御書房內。
雷莎莎找到幾份從前的文書,取了紙筆墨硯,照著文書上玉璽的印章畫下圖案。
一筆一筆專心致志的畫著,描出來的圖形和文書玉璽印章圖案,分毫不差。
那嫻熟的手法和高超的技藝,還有眉心中的專注,狠狠讓逸公子驚艷了一把,也讓他目瞪口呆。
他仿佛在她瘦弱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靈魂。這個女子,她絕對不是若寒女王,也不是那個膽小的女孩……她,究竟是誰?
“逸,你去給我弄點紅薯蘿卜。”雷莎莎沒有抬頭,交代逸公子。
逸公子心有不解,還是應道:“是,女王。”隨即退下。
他腳步急快的行走著,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是為什么。他居然在為恨之入骨的女王效力。
“逸。”前方靳慶將軍大步走來,氣宇軒昂的神態遠遠可見。
“靳兄!好久不見。”逸公子的唇邊蕩開一抹笑意。剛才因著女王和童傖桀在場,沒有和靳慶好好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