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莎莎有些失望的看著逸公子,楚楚動人的雙眸閃著疑問。
心中一陣陣抽痛,她多想遏制住自己這個沒有根據的念頭。可是,逸和靳慶明明是認識的,卻在飛櫻殿中毫無交流,是要她產生他們不認識的錯覺嗎?也恰恰是在逸出去之后,靳慶闖了進來,正是在逸離開她的這段時間,靳慶得知了玉璽不見的消息。她不得不懷疑,這其中的奧秘。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逸公子這個人。她那般信任他,玉璽不見之后,她根本沒有想過向他隱瞞,她甚至還告訴他,想要冒險刻一枚假的。
可是,結果,逸,還是出賣了她。若不是今天她鼓足了勇氣和靳慶那一番對抗,要不是她敢和他打下那樣下的賭,她也許早就被靳慶掐死了。
逸公子剛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靳慶自上次出征自今,他兩已經三個月不見。今日得以重逢,逸公子顯得心情很好。他將這種好心情也帶到了和雷莎莎的交往之中。笑著將蘿卜遞給雷莎莎:“女王。”
雷莎莎眼神復雜的看著他,緩緩自他手中接過蘿卜。
放在書案上,輕聲道:“已經不用了。”
“不用了?”逸見她神色不對,還以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靳將軍已經答應了出兵。”雷莎莎隨意翻著書案上的書籍,不想和逸公子四目相對,她怕隱藏不了自己的情緒。
逸公子微微一笑:“那再好不過了。”
雷莎莎茫然的點點頭:“對啊,很好。”
逸覺得女王有些不對勁,放下蘿卜:“女王,那臣妾先行告退。”
“恩,你走吧。”抬起頭,勉強對他擠出一個笑。
逸并不在意,行禮,轉身而去。
御書房外,靳慶正等著他。
一見逸出來,立即上前攀住他的肩膀,爽朗的大笑兩聲:“走,我們兄弟兩去喝兩杯。”
雷莎莎悄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親熱的有說有笑,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撕扯著她的心。
輕輕搖頭,都怪她太單純,以為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樣善良天真。這也算給她上了堂課吧,教她知道,這個危機四伏的皇宮,不可以輕易的相信一個人,更不能對人毫無保留的坦白。
揉揉太陽穴,回到書案邊,想著不讓童傖桀去治南方水患,誰會是合適的人選?閉目思考了一陣,忽想起那個穩重大方的董皓皖。微微一笑,攤開紙筆寫了一封急件,就讓董大人治南方水患吧。眼角處又瞥到那根蘿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雷莎莎拿起蘿卜,照著玉璽的圖案刻了起來。
刻了一陣,發現刻的和玉璽還真是分毫不差。
暗暗的有些小得意,正好,在剛寫好的那封急件上,蓋了上去。
做完這些事,在宮女彩云彩虹的陪同下,往飛櫻殿走去。
只是身邊少了逸公子的陪伴,總覺得空蕩蕩的。無心欣賞宮中精致的美景,也無心嬉戲湖中的鴛鴦,雷莎莎一路心思重重,又不想回到飛櫻殿,于是問彩虹:“這宮中有沒有可以讓人安靜思考的去處?”
彩虹想了想,說道:“女王從前最喜歡去抱翠潭泡溫泉,聽琴,作畫。”
溫泉?呵,確實是好地方。
“帶朕去抱翠潭吧,朕今天不用聽人撫琴。”她只想好好安靜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抱翠潭果然名副其實。
四周郁郁蔥蔥的綠樹環抱,形成自然的屏障,再栽一圈四季不敗的雷莎莎說不出名字的花朵,做為花墻,中間一潭清透溫泉,裊裊娜娜的冒著白色霧氣。正是天然的私密空間。
雷莎莎心情大好。讓彩虹彩云退下,脫了衣裳,慢慢潛入水中。
肌膚被溫度恰到好處的溫泉水輕輕的擁抱著,那滋味妙不可言。全身都放松了。
伸出手,看著若凝脂般的白嫩肌膚,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拿手指輕輕摸了一摸。若寒女王的身體,保養的真好啊。掬起水,一點點的淋在身上,幼滑的肌膚上立即有了調皮的水珠,一粒一粒滾滾滑落。玲瓏有致的身材,沒有絲毫多于贅肉。她從前那具身體雖然也纖秀可人,畢竟還是不能和若寒女王的比。雷莎莎不禁想著,這是別人的身體呢。頓時臉上羞紅了一片。
閉著眼,頭枕在池邊,但愿可以這樣美美的睡一覺。可是,還得為三個月之后的約定頭痛呢?雖然計劃是讓顏臻教武功,顏臻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她連如何找到顏臻都不知道呢。
她不知道,云海就在附近。
云海醉了。他沒有梳頭,讓頭發隨意的披在肩頭,也沒有化那該死的濃妝,著一身黑布衣衫,讓他少了平日的陰柔,多了幾分狂野和英氣。手中握著一壺白酒,藏在這宮中沒有若寒女王的允許,誰也不能擅自進入的地方。
他以為躲過世人的目光就可以痛痛快快的醉一場,卻不想,雷莎莎在他將酒喝到一半的時候來了。
黑衣正好成了他的保護色,躺在樹下的他,居然沒被她們發現。
他的唇邊浮出陰冷一笑,她的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侍衛!哈哈哈,果然是天賜良機。該死的女人!你的死期到了!他暗咒一聲,借著酒勁,踉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