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一結束,食堂就人滿為患。人多的地方,流言就多。單無雙還不知道自己的‘光榮事跡’已經在這里傳開。所以當他們一行人現身,食堂的氣氛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少好奇探究的眼神總有意無意的在單無雙身上掃過,接著就是一陣竊竊私語。
“死小子,你紅了哦。”斷水流扯了扯她的發辮,語帶調侃的打趣著,換來單無雙一記白眼。
慕少白在后面微笑不語,對于這種小打小鬧的把戲,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倒是香梅,開心得合不攏嘴,驕傲的說:“那是當然,我的無雙哥哥最厲害了。”
單無雙不語,面色平靜的站好排隊。別人要說什么她管不著,做自己才最重要。
就在大家排好隊等待取餐的時候,幾個穿戴華麗的同學結伴來到食堂。不少同學瞧見他們腰間的金制腰牌,都自覺的閃開讓路。
高級區的學生,沒人敢招惹,也惹不起,使得原本擠滿人的餐臺前愣是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他們半趴在取餐窗口,粗魯的敲了敲木窗,里面的伙計連忙裝好餐點,雙手捧著遞出來,面上還堆著討好的笑容。
其中一個高瘦的人用譏笑的口吻說:“聽說新生區有個叫劉無雙的人挺有兩下子,把中級區那幾個廢物打得哭爹喊娘。”
另一個端著飯菜較壯的人卻冷笑道:“你就這點出息,一群廢物打架有什么好值得討論?”
高瘦的人碰了個軟釘子,訕笑兩下,對另一個皮膚黝黑的挑了挑眉道:“二愣子,你說呢?”
叫二愣子的眼皮未抬,將飯菜往有人的座位上一放,原本正在進餐的人立刻端起飯菜跳開。
“關我屁事!”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充滿了輕蔑。
這話傳到四人耳中,斷水流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揚起一抹邪媚,而慕少白卻笑得別有深意,秋眸中閃過一絲玩味,香梅有些不服氣的撅嘴,單無雙只給了她一個站好的眼神,便專心排起隊來。
嘴巴長在人身上,她沒干涉的權利,最主要是她沒這個閑心。
高瘦的人摸摸鼻子,夾了一塊牛肉塞進嘴里,嚼了兩下便抱怨道:“成天吃這種豬食,老子都快發霉了。”
他的同伴沒理他,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小插曲就要謝幕,食堂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鼻青臉腫的中級區學生大搖大擺的往人多的地方擠,不時喝道:“讓開,讓開,別擋了老子的道。”
大家敢怒不敢言,只好再次讓道,等他們走到單無雙身邊時,都頓住了腳步,然后乖乖的到他們的后邊排著。
高瘦的人無意撞見這一幕,三角眼放光,朝他們勾勾手指。
幾個人屁顛屁顛的走過去,點頭哈腰道:“柳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們被誰揍成這德行的?”他不懷好意的譏笑著,眼睛不時往單無雙站著的方向瞟去。
“沒,沒有,是我們自己摔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被一個新生揍成了豬頭,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在學院混下去?只好心虛的否認道。
高瘦的人嘿嘿一笑,操起桌上的碗盤就往他們身上砸去。
“老子問你話,最好乖乖的回答,別他媽的給老子裝蒜,小心我揍死你們!”
罵聲一傳開,食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不約而同的射向這邊。
叫柳公子的眼一瞪:“看什么看?”
人群頓時鳥獸散,不消半刻,人就走得精光,只剩下單無雙四人氣定神閑的取餐吃飯。
斷水流拈起濺在身上的飯粒,蹙眉道:“衣服臟了。”
單無雙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幫你洗,先去吃飯。”
四人在角落的地方坐下,慕少白指著自己胸前粘著的青菜,口吐無奈:“無雙小弟,看來我也要麻煩你了。”
單無雙望了一眼那片油亮亮的菜葉子,點點頭。“好。”
如果洗件衣服就能平息一場風波,何樂而不為呢?
“無雙哥哥,他們的衣服讓我幫你洗吧。”香梅不知其中緣由,自告奮勇的說道,卻惹得斷水流與慕少白輕笑出聲。
洗衣服神馬的不是重點,他們是賣單無雙面子,這個小丫頭片子得反應還真是遲鈍。
單無雙笑了笑:“沒關系,我自己會處理。”
她的好意,兩人領了,但其它的人卻沒這么好商量。
“喂!你就是劉無雙?”
挑釁的聲音傳來,單無雙緩緩抬起頭,就對上柳英奇輕蔑的眼神,而他身后幾個渾身飯菜的家伙則神色局促的僵在原地。
“叫我有事?”
她不是惹是生非的主,但也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欺負。
單無雙的淡然引起柳英奇的好勝心。
他嘻皮笑臉的走過來,用輕浮的眼神將單無雙打量個遍,開口譏笑:“聽說你很能打?”
與他隨行的兩人只淡淡的瞥了一瞥,又埋頭吃飯,對柳英奇主動挑釁的行為用沉默來表示支持。
“請說重點。”單無雙放下筷子,目光冷清的與之對視。
“唷,挺有個性呢。”柳英奇流里流氣的哼了哼,隨即踹了餐桌一腳,叫囂道:“你小子敢跟爺拍板,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單無雙掩唇,思考狀,然后緩緩吐出了這句話:“你是誰這個問題,應該去問你娘,我不太清楚。”
噗——
斷水流一個沒忍住,將飯菜噴了香梅一臉,慕少白則掩嘴輕咳起來。
這嘴,夠毒!
柳英奇瞪大了眼珠子,齒牙咧嘴的一掌拍在餐桌上,震得碗盤嘩啦作響。
低聲咆哮道:“你說什么?”
氣得青筋暴起的臉看上去很是扭曲,但單無雙卻覺得格外順眼,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要我再重復一遍?”
柳英奇怒不可當,揮拳就往她臉上揍去。
眼尖的她發現,這人在出手的時候,掌風劃來的瞬間似有淡淡的綠色光芒閃過,為何以之前跟人打斗時都沒看到過呢?
分神之刻,掌風已經撲上了臉,拳頭卻遲遲沒落下。
柳英奇也覺得不對,扭頭一看,手竟被人拽住了,怒喝:“你是誰?”敢管本少爺的閑事?
斷水流揚唇壞笑道:“爺是誰,爺自己十分清楚,你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