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水流的擔憂很快得到了應驗,因為等他們回到教室時,單無雙與香梅的座位空空如也,授課的老師卻像沒事一般,繼續上他的課。敏銳的他察覺到同學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自己,似乎在等著什么好戲上場。
心里頓時有了計較,轉身往學院東南方的蒼松林而去。
慕少白只瞥了一眼教室里空出來的三個座位,心中就猜出了大半,一定是馬霏霏在找他們的麻煩。
果然,等兩人到達蒼松林的時候,就見到這片被學院私底下承認的——擂臺,已經圍了一圈人。
“你這個小子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招惹單大少爺,這次一定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叫囂的聲音傳進兩人的耳里,斷水流眸底驟然閃過一抹暗光,縱身躍上了挺拔的松樹上,俯視著下面發生的一切。慕少白眼里卻浮現一絲冷笑,足尖一點,無聲無息的將自己隱匿在繁茂的枝葉后,只露出一雙含笑帶殺的黑眸。
樹林下方人群兩分,除了他們認識的單無悔馬霏霏兩人外,其余十來個全都是中級區的學生。他們將單無雙與香梅團團圍住,情況相當不樂觀。
只見香梅發絲散亂的躲在單無雙身后,一雙美眸噙著淚水,神色擔憂而無助的拽著她的衣袖在瑟瑟發抖。而她一臉平靜,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淺笑,對嗆聲之人淡聲道:“我踩到你的尾巴了?”言罷轉而望向站在人群前的單無悔,揚聲戲謔:“單家大少爺,你養的狗都只會亂吠嗎?”
“你說什么?”單無悔氣眉峰一蹙,沉喝:“劉無雙,你別仗著自己有幫手就能在學院為所欲為,這里可是學校,我們不會怕你的!”
“不怕我又何必帶這么多人來壯膽?”她涼涼的嘲諷著。
單無悔被說中心事,惡人先告狀:“你少在這里顛倒是非!你自持有所依仗,先是在學院門口欺負新同學馬霏霏,將她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推倒在地,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可有冤枉你?你不知悔改已經很可惡了,竟然變本加厲,對學院的學長大打出手,打到他們到現在都還不能下床,這件事又當如何?現在大家只不過看不慣你在學校橫行霸道,胡作非為才決定跳出來給你點教訓,你還敢否認?學院有你這樣的敗類存在,簡直是我們的恥辱!”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稱是,惡狠狠的瞪著她,仿佛她單無雙就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壞人,他們這樣做也是‘伸張正義’‘替天行道’,沒什么不對。
更有人附和說:“做了這么多令人發指的壞事,你還有什么臉面在這里跟我們大小聲?”
單無雙心底冷笑,一個人說謊很容易被拆穿,但一百個人都說謊,那就是事實!她懶得與他們爭辯,不管他們怎么說,反正自己也接下了挑戰書,沒打一場是不可能走出這片林子的。
“你們想怎么樣,直接點,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的繞圈圈。”
她的輕佻更加激起眾人的不滿,有人已經摩拳擦掌,等不及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悔改’的后輩。
“死到臨頭還嘴硬,我看今天不給你點苦頭吃,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那人說著,便舉起拳頭瞄準單無雙的臉龐揮來。
一旁的馬霏霏與單無悔不禁幸災樂禍的輕笑起來,毫不掩飾自己惡毒的眼光。
賤人,今天看你要如何猖狂!
樹上的人不悅的皺起眉頭,斷水流暗想:我的學生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欺負了?就算要欺負,也是我這個做老師的動手才是?你們算什么東西!
慕少白的唇角笑意加深,而眸中的寒意卻愈發濃烈。一群不知所謂的蠢貨,在我眼皮子地下逞兇斗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
只是,他們還沒動手,單無雙已經一拳將人揍趴,突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傻眼,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單無悔,你要找我麻煩本人隨時奉陪,不需要這般矯飾做作。”單無雙口吐不屑,將身后的香梅拽到身前道:“她是我妹妹,劉香梅,你們今后誰敢動她半根毫毛,他的下場就是范例!”
話音未落,地上的人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眾人看著她一拳一拳的落在同伴身上時,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這打法,跟本就是要他的命啊!完全忘記要上前幫忙。
單無雙打完,讓香梅退開,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嗤笑道:“你們怎么還不動手?”
他們這時才反應過來,單無悔怒吼一聲:“大家一起上,打死這賤人!”
霎時,十來個人都按捺不住,紛紛舉拳圍攻。
單無雙一把推開香梅,爛熟于心的太極拳隨手施展,十幾個人楞是沒碰到她的衣角。
樹上的人對視一眼,都不禁莞爾,暗道這人還真有兩下子。
中級區的人已經能熟練的運用靈力,而新生們則還在摸索階段,單無雙也是一知半解。所有那些中級區的人見一擊不成,惱怒成羞,暗暗催動靈力。
當靈力達到靈師五級時就能釋放出來,用于遠攻,靈力量越多,殺傷力越強范圍越廣,這些人至少都有十級靈師以上的靈力量,因此當他們聯合起來時,也是一股不容小覬的力量。
單無雙心中早有所防備,以手劃圓無形太極印倏然成形,雙眸冷冷掃視全場,足踏罡步準備迎戰。
只見他們互相遞了個眼色,一字排開,掌運靈力,在單無悔一個眼神示意下同時發難。
匯集了十個人力量的靈力掀起狂浪般的勁風,一路呼嘯而來似要將她撕碎。
狂風卷起她的發絲在空中飛舞,清澈的瞬子銳如鷹眼,望著襲來的風暴,一眼便看穿暴風圈中緩慢旋轉的白色氣流,比起單如秋那老狐貍的功力,這群人的實力還差太遠了!